飄天文學 > 盛世絕寵之王妃傾城 >第111章 關於誰更重要的爭論(一更)
    既是以欽差身份前往嘉州,阮嵩與高禮兩人自然要好好商議一番,他回到府中時,已經是日暮黃昏的時候。

    剛剛進入院子,便見溫氏已在院中等待,比起這段時間以來溫氏的不依不饒,今日的溫氏顯得格外和順。

    阮嵩有些詫異,“夫人。” 作者推薦:諸天問道系統<span>

    溫氏走上前,“相爺回來了。”

    “嗯。”阮嵩似乎是沉吟了一番,而後才點頭道。

    許是因爲阮嫣的事情,溫氏顯得憔悴了一些,她眉目中是少有的平靜,“既然相爺回來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與相爺說說。”

    阮嵩極少見到溫氏這般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溫氏不等他說什麼,便繼續開口道,“恐怕再不說,便一切都晚了。”

    阮嵩沉吟了一番,“夫人先進去吧。”

    說罷,不再多言,直接從溫氏旁邊往屋中而去。

    溫氏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中更多了一抹堅決,轉身跟隨阮嵩進入了房中。

    “相爺,如今我只問一句,嫣兒的身子到底還要不要治”進屋之後,溫氏直接開口道。

    “自然是要治”阮嵩不假思索。

    溫氏定定看向阮嵩,“相爺打算如何治”

    阮嵩不語,神色看不出是否是在猶豫,可沒有馬上得到迴應,對於溫氏而言,卻是阮嵩在抉擇上的動搖。

    冷笑了一聲,溫氏的話一點也不客氣,“阮嵩,你別忘記了早先的謀劃,從我當年嫁給你的時候我便知道,你的野心絕對不僅僅於此而已,嫣兒是你我的女兒,不久之後,也將會是明正言順的楚王妃,別忘了,你自己的目的。”

    不得不說,即便溫氏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是與阮嵩十多年的夫妻,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甚至,或許當年她嫁給阮嵩的時候,未必不知道日後自己的丈夫將會成爲什麼樣的人。

    阮嵩抿脣思考了一番,良久之後在溫氏淡漠的神色中方纔沉聲道,“嫣兒是要治的,不過不是現在,明日開始,我會離開永嘉,半月之內必定回來,回來之後,便會決定,何時救嫣兒。”

    溫氏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輕嗤了一聲,“如果她僅僅是阮弗,你或許還能控制得住,可她是不僅僅是阮弗,她是孟長清,她不會站在你這邊,阮嵩,你難道還要在她與嫣兒之間權衡利弊麼”

    就算溫氏再是一個婦道人家,可是從溫郡王府中出來的人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她知道阮嵩的一些想法。

    可阮嵩不見得想要與一個婦道人家說這些,沉聲道,“你胡說什麼。”

    “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根本控制不住阮弗,甚至在害怕。”

    阮嵩面上升起一抹怒氣,“你”

    溫氏仰頭看着怒火中燒的阮嵩,她就是要激怒他,告訴他,不要對阮弗白費心思,眼看兩人劍拔弩張的趨勢,門外卻響起了一個輕柔地聲音,“父親,孃親。”

    兩人同時回頭,卻見阮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外的院子中,溫氏有些愕然,“嫣兒”

    阮嫣點頭,神色容和走上前去,“父親與孃親就不要爲嫣兒的身子爭吵了,大姐姐也是父親的骨肉,以血還血,以大姐姐後半生臥病在牀換嫣兒一個健康,不論是嫣兒還是父親,後半生必將難安。”

    “嫣兒,你”

    阮嫣搖了搖頭,“女兒想過了,能嫁給楚王,已是女兒的福分,不論此後女兒的命運將如何,父親都將會是楚王最得力的助手,楚王殿下重情義,即便女兒不在了也不會虧待父親。”

    阮嵩面上一緩,看着女兒低垂的頭顱,伸手拍了拍阮嫣的肩膀,“嫣兒,你放心,爲父不會放棄你。”

    阮嫣沒有再說別的意見,只垂頭輕嗯了一聲,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右相府中這一日發生的事情,阮弗並不知道。第二日,阮嵩與高禮以欽差之名前往嘉州,而玉無凡隨後也祕密離開。

    嘉州雖是與永嘉有千里之隔,但是,假幣的事情仍舊是多多稍稍影響到了一些民間的商業,造成了一些懷疑與恐慌,導致各號錢莊皆是受損。

    可這一切,在永嘉並沒有造成太多的慌亂。

    招賢館二樓雅間,守在門外的蕭風來報,“小姐,有位冷先生請見。”

    阮弗將視線從一樓大廳轉回來,聽到蕭風的話,有些疑惑地道,“冷先生”

    “是。”

    阮弗點了點頭,“請進來吧。”

    冷崖出現在雅間門口的時候阮弗有些意外,“原來是冷先生。”

    冷崖依舊是那般仙風道骨的模樣,慈和中透着一股智者一般的冷峻,“阮同知貴人多忘事,想來是一時想不起在下了。”

    “冷先生說笑了。”

    冷崖似乎也只是隨意說說而已,便在阮弗對面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掃了一眼這雅間的位置,“阮同知倒是還有閒情逸致在招賢館內聽學子論政。”

    “畢竟招賢館是辰國言論最開放的地方了,八方消息通達,聽一聽,總是有益處的不是麼”阮弗笑道。

    “也是。”冷崖似乎很是贊同,阮弗看了一眼冷崖,“早就聽聞,當年冷崖先生也是在招賢館內一鳴驚人,可惜我年紀尚小,不曾見到。”

    冷崖擺擺手,“當年之事,不足掛齒,不足掛齒,論起來,只怕還不如阮同知當初以白飲冰之名在招賢館內造成的聲勢呢。”

    “冷先生過謙了。”

    冷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一般,“說起來,曾經在招賢館內風雲大動的還要屬謀聖白莫如了。”

    說罷,冷崖看向阮弗,似乎在看阮弗的反應一般。

    阮弗點頭,面上看不出是什麼神色,“的確也是。”

    當年義父年輕的時候,是何等風華烈烈,若非是早年退出,其名聲不知將會如何盛傳。

    只是,不管是爲了當年之事的原因也好,爲了義母的身體也好,抑或是義父本身就對世事清醒的認知,義父最後都一定會離開朝堂的,世人皆以爲,當年驚才豔豔的謀聖離開辰國的時候必定是帶上了無限遺憾或者不爲人知的無奈,甚至至今仍舊有許多人不解併爲此惋惜,但阮弗知道,義父從未有過遺憾,唯一的遺憾,怕只是不能儘早再培養出一個人繼承自己的事業罷了。

    登高必跌重。

    就像義父曾經在自己決定出山的時候告誡過自己的一般。

    她思緒有一瞬間恍然,不過面上卻未見有什麼變化,雅間裏有片刻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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