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世絕寵之王妃傾城 >第148章 會見皇甫彧
    若說對南華皇宮的熟悉程度,除了守護皇宮的護衛,以及南華皇室中人,阮弗敢說自己必定是這世上最熟悉它的人,甚至,便是南華皇室中人,也未必有她這般熟悉。

    從前世到今生,看起來隔了一輩子,但是,對阮弗而言,不過也只是五六年的時間罷了。

    南華皇宮的宮廷並沒有什麼變化,或許,只是當初她葬身火海的那一處宮殿廢掉了,變成了斷壁殘垣而已,其餘的,宮道依舊是當初的宮道,便是那守門的人,只是容顏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跡,其餘的,竟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她走在辰國使者的隊伍之中,站在玉無玦的身旁,與他一起往南華宮廷的含章殿走去,那裏是每一代帝王會見別國使者的地方,只是,見着這宮中的景色,心中卻是升起一陣唏噓之意。

    至少,在六年前,她認爲,倘若自己再回到南華,再回到這宮廷之中,心中定然是無法平靜的,只是如今,真正走在這宮道上的時候,方纔知道,自己竟是這般平靜。

    往事如煙,前世繁華,果真夢一場

    確然,她心中還有恨,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慶幸,重生一世,再來一次的人生,並不全然是爲了復仇,上天既如此眷顧,讓她孟氏的靈魂不息,她便不會白白浪費這一生的歲月。

    玉無玦就站在她的身旁,兩人雖是平步往前走着,阮弗面上也並沒有什麼聲色的變化,但是,他內功深厚,輕易便能覺察身邊之人氣息的變化,何況此人還是阮弗,還是他掛心的人,因此,大概能夠明白阮弗心中在想什麼。

    南華皇宮,他是未曾來過的,少年時候,戰場上與那風華豔豔的女子的對陣,也不過是鮮少的幾次而已,甚至兩人連面都未曾見得上,只是,戰場上的第一次失利,竟然是輸給了一個女子,那時候他心中還有無限的驕傲,又怎麼能夠容忍

    可彼此之間的交鋒,卻是那般酣暢淋漓。

    他的桀驁,她的驕傲,那個素未蒙面的敵國女子,卻屢屢讓他在暗夜的夢中想起孩童時期的母后,那是他此生唯一歡實的日子,只可惜都已經過去了。

    而後便也不知如何,與她對陣,便成了少年時期最寫意的歲月,待到後來,知曉她是誰,她嫁與誰,戰場上再也不見那般寫意的歲月,他只覺得心中悵然無比,直到聽聞南華孟氏慘案,一切便都結束了,他以爲結束的是少年的某段歲月,後來才知道,結束的是自己人生的一段妄念。

    但妄念結束,某些意料之外的東西卻在肆意瘋長,無可控制。

    直到今日,他依舊不知她的模樣,但是,已經足夠了。

    他定是要撕開天地的裂帛,酬她一個盛世的心魂牽絆。

    兩個同步契合的身影,不同的思緒,同樣的堅毅,卻從今日起,掀開這天地大統的一角。

    “辰國晉王見過南華皇。”

    “辰國濟王見過南華皇。”

    “辰國十二皇子見過南華皇。”

    “辰國御書房同知阮弗見過南華皇。”

    四道聲音,連續響起。

    在四人的身後,還跟着一衆辰國的使臣,雖是不必一一自報上家門,但是看起來,卻有着一股儼然的氣勢。

    含章殿裏,南華的大臣們見到幾人進來的時候,視線已經齊刷刷地往幾人身上看過去了,玉無玦這等人物,在中原早就名聲大盛,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對他自然是諸多好奇的,想要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人物,至於阮弗,不論是她作爲辰國唯一的女官,還是她以孟長清的名字在中原遊走多年,做事詭異而無法讓人深思,至此留下大名,都讓在座的人紛紛探頭觀望。

    皇甫彧坐在上位,見着一衆年紀平攤下來,或許還不過而立之年的辰國使者,眼角的笑意,卻怎麼也達不到眼中,笑道,“晉王,幾位王爺及阮同知有禮了,快請賜座。”

    隨着皇甫彧聲音落下,辰國的的一衆使臣也紛紛坐到了原先便已經爲他們準備好的桌椅上。

    雖說是會面,但也不過是別國使者來了之後,進宮來做一番官方的表示,表示己過已經到達,如此,也避免了在沒有會見該國國君的時候發生一些麻煩事情而變得棘手不好解決,或者是讓人懷疑你有別的什麼目的。

    因此,這場會面,只爲見面,並不爲任何事情。

    待玉無玦與阮弗等人坐下之後,皇甫彧才笑道,“晉王此番也是第一次來南華,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派人與朕說說。”

    玉無玦脣角泛着一抹華貴清潤的笑意,聞言擡眼看了一眼皇甫彧,“好說。”

    皇甫彧見此,目光看向阮弗,卻是多了一些打量,似乎是笑着道,“民間已有耳聞,孟長清學富五車,腹有經緯之才,朕原先一直在想着,這般人物究竟是何人,如今一見,朕方方纔信了,阮同知這般人物,時間稍有,朕還是第一次見到。”

    第一次阮弗淡淡一笑。

    這是六年來,第一次再見皇甫彧,這個熟悉的皇宮沒有對她產生任何影響,但是,皇甫彧那張如同覆了一層面具一般的笑臉,卻讓她倏然想起了宮中大火燒身的那一夜,那個俯身看着他,眼中只有猙獰,再不見此時儒雅的皇帝,她心中,終究是不夠平靜的。

    不夠平靜到想要上前撕開他他這張臉,好叫天下人看看他是如何薄情寡義,忘恩負義。

    可她最後也只是笑道,“阮弗以爲,陛下對阮弗當不會如同別人一般覺得好奇才是,畢竟,誰人不知,當年孟氏嫡女在南華獵獵風華的歲月。”

    她這麼直接一開口就提起了讓在場的所有臣子都臉色大變的人,讓大殿中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便是皇甫彧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阮弗這話雖是輕飄飄,但是玉無玦卻知道,她心中已經是不平。

    果不其然,皇甫彧還沒有說什麼,便見殿中一南華大臣當先站起來,怒向阮弗,“阮同知只怕不知,孟氏在我南華是罪臣,何來孟氏嫡女之說,乃是孟氏叛國者。”

    阮弗眼中倏然劃過一抹冷意,還未開口,玉無玦淡淡的聲音便已經響起,“這位”

    他又頓了頓,好像是因爲不認識眼前這明顯穿戴着丞相朝服的大臣一般,“這位大人,是不是不將本王放在眼中,我朝御書房同知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罷了,你便這般怒顏相對,恐慌我朝官員,還是,陛下對我辰國的敵意竟如此明顯”

    這話說得雖是懶散,但是從玉無玦的口中輕飄飄說出來,卻讓皇甫彧不心中升起一個警鈴,淡淡看了一眼許懷聞,笑着道,“晉王誤會了,只是,丞相只是在提醒阮同知一些事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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