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世絕寵之王妃傾城 >第180章 年夜突發事
    轉眼間,便到了過年的時間,朝臣在臘月二十九午時之後,各部的衙門便紛紛關上了,往日裏總是官吏往來的各部衙門也變得冷清了許多。

    大年剛到,原本下雪的天兒在早兩日之前便已經放晴,甚至還出了冬陽,雖然依舊是有些冷,但這天氣看着,卻叫人舒心無比。

    沒有雪也是極好的,至少,北方那邊的災害也能少一些。

    這是阮弗回到永嘉之後過的第三個年,第一年,阮嵩還在,阮府過年的景象卻想不起多少了,第二年,東楚被打下,她回朝,受封御書房同知,那時候過年,是與玉無玦兩人在這同知府中度過的,當時的同知府還沒有人入住,那時候他說開春之後要在府中中上玉蘭,如今玉蘭已經開了一季,而這第三個年頭,卻有些意外。

    義父義母離開南山,住進了同知府,便是稷歌,也未在桃花林,一衆她生命中佔據了重要地位的人,都聚在身邊,這樣的景象,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即便是以前,過年的時候,她也未必就在南山,或許正在這中原大地上的哪一塊土地,在想着什麼,籌謀着什麼,哪裏還記得過年時候的熱鬧,想想這麼多年,她好像也只與白莫如夫婦過了兩次而已,每一次,皆是尚未過了正月,她便動身離開南山了。

    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有些不孝。

    不過所幸,如今尚有補償的機會。

    朝廷依例休朝到正月十五,這段時間,何況元昌帝還放了阮弗的假,雖然時不時召她進宮,到底不像從前那般。

    一大早的時候,同知府中便熱鬧了起來,盼夏與阮伯張羅着將府中佈置得精緻,便是冷月熒,也顯得興趣盎然,說這同知府中太缺了年味,定要好好裝飾一番。

    阮弗見此,便也由着他們擺弄了,只要他們高興便好,今日是大年三十,便是院外都無風,連續了兩日的東陽,讓白日也多了一些暖意。

    但阮弗依舊披着厚重的披風,手中拿着一個暖壺,站在廊下,看着盼夏在院子中指揮其他人掛燈籠,小丫頭自跟在她身邊之後,便也極少過年,尤其還是這樣只有他們自己人的時候,因此興致格外高昂,阮弗看着看着,便覺得這樣靜好的歲月,若是能一直延續下去,也是不錯的。

    她這麼想着,又想起了玉無玦,不知此時晉王府如何了,不過他是皇家子,今夜還有皇家的宮廷宴會,不過,阮弗想,他定是不喜歡這些宴會的,定然會在宴會上百無聊賴地陪着陛下和各宮宮人看歌舞,聽曲子,必定脣邊還是那樣溫潤淺淡的笑意,但眸中卻是一片冰涼,就像她剛剛認識他的時候那樣,阮弗這麼想着,思緒便又飛遠了,脣邊也不禁化開一抹淡淡的笑意。

    稷歌手中提着一個小酒罈,不知何時出現在阮弗的身邊,倚着柱子,看着阮弗,眸中帶笑,好不灑然。

    被這麼打量着,阮弗自然也看見了他,神色如常地轉頭看了一眼稷歌,微微挑眉。

    稷歌笑了一聲,酒罈子一拋,便定定落在了不遠處的假山上,酒罈子才落下,假山中便一個細小的動靜,胖胖不知從何處突然竄出來,往那酒罈子而去。

    那是從南方運來的桃花釀,自這兩日稷歌拿出來之後,胖胖不知怎麼的,就上了隱似的,偏偏它極有靈性,能找得到,常常出現的時候便是一身的桃花釀的味道。

    阮弗有些無語地瞥了一眼假山上的一酒罈一狐狸,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求一壺桃花釀而不得,他倒好,隨意扔。

    稷歌卻不管,這兩日,逗弄那隻小狐狸,似乎也成爲了他的樂趣之一,偏偏胖胖不知在何處與稷歌看對眼了,竟也不排斥他的接觸。

    他笑着看阮弗道,“長清,你變了。”

    語氣還頗有一些欣慰的之意。

    阮弗先是一愣,而後搖頭失笑,“倒是難得從你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稷歌似是想起了什麼,微微眯眼,道,“兩年前,你剛剛從南方回到永嘉的時候,可曾記得我們在城東外匆匆一見”

    自然記得,那也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與玉無玦正面相見,阮弗笑着點了點頭。

    稷歌道,“那時候,你心志堅硬,心中只有中原,還是那個攪動風雲的孟長清,那時的你,與五六年前的你,並無差別,再次見面,是在牢峯谷,彼時你心腸冷硬,不惜將自己逼入了絕境,不留餘地,那時我便說,你的心,是冷的”

    因着回憶了往事,稷歌語氣也帶了一些輕柔,“這些年,每次與你見面,似乎都是一樣的,但經南華一面之後,我便知道,孟長清,也是有了生命之人,有血有肉,不再只是那個在暗處攪弄風雲的人了。”他頓了頓道,語氣欣然道,“長清,見到你如此,我很高興。”

    阮弗覺得今日的稷歌,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多愁善感,他雖是極少這樣,但每次如此跟她說話的時候,便如同一個兄長一般,讓她感到安心。

    阮弗微微低頭,抿脣一笑,她變了麼,興許吧,至少多思多慮,常常被玉無玦說起,但她還是轉頭,語氣真誠道,“稷歌,這些年,多謝你。”

    稷歌挑了挑眉,“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阮弗倒也不在乎,目光注視不遠處假山上的胖胖,那一罈桃花釀已經倒下,正往外咕嚕咕嚕地留着酒水,胖胖正不亦樂乎地飲着,阮弗聲音如同遠方來的風一般,帶着一股悠遠的意味,道,“當初在牢峯谷,你便說,希望我活得並不那麼清醒,如今你既說我變了,相比便不是你口中的那般清醒了,只是,稷歌,倘若你欣慰於我的變化,自己又爲何還陷在往事之中”

    稷歌聞言,脣角的神情一僵。

    但他很快就恢復過來,笑道,“長清一雙眼睛,依舊是毒得很啊。”可他也只是這麼說而已,便對着阮弗擺擺手,轉身往廊檐另一處而去,“與你在一道,我註定是說不過你,罷了罷了”

    只阮弗看着稷歌離去的背影,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晚間用過年夜飯之後,同知府中的許多人便圍聚在暖廳中守歲了,桌上瓜果全都備齊了,許是第一次這麼多人過年,盼夏早早便打聽好了一般府邸人家過年的時候需要的東西,小丫頭年夜飯都沒有好好用,一放下碗筷就忙着吩咐府中的人佈置守歲的時候需用的東西。

    雖然白日裏有冬陽,但是天一暗下來之後,冬夜的寒冷就越發明顯了,暖廳裏擺着好幾張椅子,中間還放着一個足夠大的火盆,火盆的一角正在砰砰砰地煮着熱茶,點心和茶水的香味氤氳了整整一處暖廳,稷歌還不忘放兩壇桃花釀在一旁溫着,空氣中瀰漫的淡淡酒香,讓人覺得舒服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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