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覺得不怎麼樣。”他原本打算當費稿處理,沒想到她竟喜歡,“給你一個機會,改一改譜子的內容。”

    應綰綰一聽,受寵若驚,可惜她只會彈別人的曲子,對創作一竅不通,低着頭實誠道,“我不會。”

    羅尼一笑,“你剛剛不是還指出曲子有缺點”

    應綰綰:“.......”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啊。

    中場休息,應綰綰見羅尼作勢要走,趕緊上前攔住他,提及請假的事。

    羅尼看了她一眼,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走前叮囑她早些回來。

    蕭南風準時來接應綰綰。

    應綰綰換回衣服,營業員跟着她一道出門,想看看蕭南風什麼模樣。

    出門一看,只瞧見路邊停了一輛吉普車,酸溜溜道,“沒想到你男人挺能耐,還開着軍隊的車。”

    她忍不住爲他辯解,“公務用車,有什麼稀奇”

    小跑到車前,打開副駕駛的門上車,“你都忙完了”

    “嗯。”

    雖然外面天寒地凍,但接近年關,街上還算熱鬧。

    蕭南風車速不快,車內安靜。

    應綰綰打破沉默,“我已經請好了假,你車票買了嗎”蕭清儒來信的地址靠近帝都,陵城到他家按照小綠皮的速度至少也得一天,今天都週六了,週一當天臨時買票,如果買不到座位,不得站一天

    蕭南風眸色幽幽,“買好了,是臥鋪。”

    應綰綰小臉立馬帶笑意,“臥鋪好,累了可以躺下休息,不過你哪來的錢”他的存摺都給她了啊。

    “自然是給你存摺之前取的。”

    “......”

    車票買在週一凌晨三點。

    週日下午,應綰綰開始收拾行李。

    想起前些天到鎮子上縫補棉衣在地攤上買的對聯,找出來提前貼到了門上。

    二樓還有幾戶家屬沒走,喬芳就是其中之一,她開門到洗涮池接水。

    看到應綰綰踩在凳子上面貼對聯,左右看了一圈,進門倒了一小搪瓷缸油出來,路過應綰綰旁邊順手撒了一點在她腳下。

    準備着等一下看應綰綰摔個四腳朝天,擦破身上棉衣的樣子。

    應綰綰仰頭給門頭刷膠水,沒留意到喬芳對她使壞。

    貼好了門頭上的對聯,正準備下來,餘光瞥見地上有一攤類似油一樣的東西。

    剛纔還沒有的啊。

    轉身看了一眼樓道,遠遠看到走廊盡頭的喬芳和李嫂站在洗漱池,正勾頭在一起說話。

    不用想,也知道腳底下的東西是誰整出來的了。

    應綰綰胸口一陣起伏,避開腳底的東西,彎腰湊近看,發現是豆油,拉着臉默默搬椅子進屋。

    溼了毛巾,擰了一些水在掃把上,開始打掃門口衛生,同時把油儘量往走廊中間掃,並在地上弄出滑了一跤的印子出來。

    滴水成冰的天氣,油和水攪合在一起,不一會兒就結了冰。

    喬芳想要坑自己門都沒有

    不過她既然想看到自己摔倒的樣子,那就成全她好了。

    但如果她自己路過不注意踩到的話,應該也會摔個大馬趴吧

    冷哼一聲。

    回屋關上門,準備燒晚飯。

    剛蒸上米,哐噹一聲響,伴隨着喬芳的尖叫聲,緊跟着水透過門縫流進屋內。

    應綰綰漂亮的眼睛瞪大,還真摔了

    活該

    趕緊打開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喬芳,“你怎麼走路的啊,你想淹了我家啊。”

    抄起掃把往外掃水,不忘用拿火鉗夾起門後燒過得煤球,放到門檻上擡腳踩碎形狀上算完好的煤球渣,防止水蔓延進屋。

    喬芳躺在地上,臉色煞白一個勁哼唧,看樣子摔得不輕。

    應綰綰冷眼旁觀,還是隔壁聽到動靜的鄰居出門扶的喬芳。

    “蘭嫂,我肚子疼,我看得去醫院瞅瞅纔行。”喬芳呻吟,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恨不得瞪死應綰綰。

    她剛剛看到地上的印子,還以爲這個賤人摔了一跤。

    正納悶自己怎麼沒聽到摔跤的動靜,手裏提着的桶搖了一下,水撒了出來,她怕被濺溼褲子,下意識一避,桶裏水滿,腳步一亂,不注意就滑倒了。

    “肚子疼摔哪兒了”

    “哎呦就是摔倒肚子了,疼啊。”

    蘭嫂忍不住抱怨,“看你嬌貴的,摔一下能摔到肚子,我鍋上還蒸着豆泥饅頭呢,你趕緊回家換身衣裳,讓蕭營長家的陪着你去衛生室看看。”她看了一眼在自家門口打掃的應綰綰,做主安排。

    應綰綰不想去,找藉口,“我鍋裏也做着飯,離不開人。”

    喬芳反咬一口,“我摔倒還不是因爲你在自個家門口倒了油我要是摔出個好歹來,你必須得給我負責。”

    應綰綰炸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門口倒油了我看你自己賊喊捉賊差不多還有,你眼睛可真好使啊,地上有油你都看得見。”水一衝,趴地上都看不到油腥,不是她倒的油,她怎麼會知道

    樓道光線不足,她也是蹲下才確定地上的是油。

    喬芳一噎,狡辯,“要是我整的油,我還能摔了我自己啊”

    應綰綰冷嗤,“難道不是前幾天你散播我的謠言被通報批評,想到不久後會見報,指不定就會被趕出大院,你因此懷恨在心,走之前想要冤枉我完全不是沒有可能。”

    喬芳一聽,心底發虛,面上卻是強硬,“放你孃的狗屁,我冤枉你幹啥我有那麼小肚雞腸”

    音未落,應綰綰上去照着她的臉就是一耳刮子。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她欺負別人,到了這裏,這個女人三五不時的跑過來招惹她,不是散播謠言就是當面責罵,想拿她是軟柿子捏

    她這就讓這麼女人明白什麼叫做惹不起

    怕喬芳撲過來再把她壓到身底抽她的臉,拿起掃把,對着她,只要喬芳敢過來,她就照死裏打這丫的

    喬芳哪裏肯喫虧,咬牙忍着肚子疼。

    衝上來就要跟應綰綰拼命,步伐不穩,還沒到她跟前,捂着肚子停了下來,半蹲在地上一邊痛叫一邊指着應綰綰開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應綰綰嘔血,這個潑婦還真以爲自己鬥不過她

    應綰綰骨子裏原本就不是乖乖女,在父母面前全靠僞裝,來了這兒雖然有蕭南風管,但是他到底不能天天盯着她。

    此時被喬芳一激,徹底放飛自我,同喬芳對罵起來,也是什麼髒話都往外蹦,氣勢上完全不輸給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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