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老三總是出其不意得給他一巴掌，他不知道反應遲鈍還是怎麼的，每次都躲不過去。
很長一段時間他只要看到老三都避着。
不過奇怪的是，老三不敢打老大，一個手指頭都不敢碰他。
“”
應家別墅在帕尼公館附近，離機場很遠，開車需要近兩個小時。
到了目的地，天空露出魚肚白，微弱的晨光灑了一地。
房子外面的輪廓和她記憶力的相差不多，別人家院子裏種花，他們家種的是蔬菜，打理得特別乾淨整潔，連一顆雜草都沒有。
應秋宣起得早，正坐在沙發上翻報紙等他們。
一聽門口的動靜，利落的站起來迎上前，“綰綰，瑾之，終於把你們給盼來了。”面對老二，笑容和藹，“來，外公抱。”
應秋宣伸手從應暉手裏接過老二，老二這陣子表現得不錯，誰抱他，他都安靜的接受。
應綰綰笑眯眯，“爹，大半年不見您還是那麼帥。”
應秋宣停止逗弄老二，斜了應綰綰一眼，“老頭子一個了，淨睜着眼說瞎話，進屋去，洪姨做好了飯菜，專等着你們。”
應綰綰：“”頭一次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跟在應秋宣後面進去。
應暉小聲道，“別給爹告狀啊。”
應綰綰懟他，“你當我說話是放屁的嗎”前頭原諒了他，後面又反悔了她又不是蕭南琳那種反覆的性格
應暉：“”
早餐是牛奶和麪包。
老二不太習慣，一杯牛奶下肚啃了一口麪包放到一邊，他要喝白米粥加雞蛋。
應秋宣依着他，開口吩咐洪姨去做，被應綰綰阻止了，“爹，不用慣着他，他不喫讓他餓着。”之前他不喫蔬菜，她就是這麼給他糾正的。
飯點不讓他喫飯，只給他一碗菜，抗議了兩頓，熬不住什麼菜都吃了。
“不滿足他，他不鬧騰麼”
“鬧啊，關屋子裏一會兒就好了。”老二性格有一點很像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想老大和老三，那個氣性太大了，一旦發怒了，一天也不帶理人的。
這一點像極了從前跟她冷戰的蕭南風。
應秋宣道，“在喫的上不能委屈孩子，洪姨，你去燒點粥，白天喂他喫些麪包，讓他慢慢習慣。
洪姨應了一聲進廚房煮粥。
應綰綰噘嘴，“您慣他幹嘛啊，他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那種孩子，您看着吧，往後他一有需求，就會去找您了。”
應秋宣一笑，“求之不得。”
應綰綰：“”
用了早餐，洪姨將她領到樓上靠東側的房間，正是她跟父母一塊兒來旅行的時候暫住的那間房，裏面的擺設和裝飾令她感覺有些陌生。
但格局相差不大。
一時間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應綰綰放下行李，換了一身衣服下樓接老二。
今天不是週末，應秋宣和應暉都有事情做，孩子她得帶。
下樓看到祖孫三其樂融融的畫面，嘴角彎起弧度。
隨即又收回，老二和應秋宣應暉都玩得上，怎麼只針對羅尼
在家休息了一天，應綰綰身上的疲勞感一掃而空，傍晚的霞光和國內一樣美麗。
洪姨不讓她插手廚房的事，她帶着老二出門熟悉環境。
回來的時候，老二看到隔着一層鐵欄杆的鄰居家，院子裏有一位栗色捲髮，穿着棉質蓬蓬裙的小姑娘，目測和三胞胎差不多大，一個人在院子裏吹泡泡，皮膚很白，長得也好。但五官沒有外國人立體深邃，應該是個混血兒。
老二指了她一下，“妹妹，洋娃娃。”說着拉應綰綰往那個小姑娘那兒走。
應綰綰失笑，她出國之前爲了安撫老三，花了血本給她買了一個仿真洋娃娃，老三非常喜歡，學自己爲她扎辮子的樣子，天天給那隻洋娃娃梳頭。
因爲小手還不太靈活，那隻洋娃娃頭髮被她扯得掉到處都是。拽住老二，“那不是妹妹的洋娃娃，她跟你一樣是個寶寶，再說了，你妹妹的洋娃娃也沒她這麼大啊。”
老二聽不進去，“看看，看看。”
應綰綰正準備抱起他走人，從屋子裏出來一位年約三十，十分漂亮的女人，穿着打扮很成熟，駝色風衣繫上寬腰帶，配深色闊腿長褲，一條羅蘭格子圍巾，頭髮也是卷的，批在後肩。
因爲在家裏，她腳上穿的白色棉拖。
應綰綰站在她家院外，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呢大衣，高領黑色毛線長裙，很顯眼，女人禮貌的朝她微微一笑，而後用英文對小女孩道，“蘿絲，跟媽媽進來，外面冷。”
老二本來還想朝前衝，一聽對方的話，動作停下來了。
應綰綰趁機抱起他回家，踏進院子，“剛剛怎麼又不進去了”
老二粗着嗓子，“哇哇，啦啦。”
應綰綰笑出聲，“誰讓你在家不跟媽媽學英文啊這裏的人都是那樣說話的，你要想跟那個小姑娘一起玩，必須得學會英文才行。”
老二的肉臉上表情一垮，一聲不吭，扭着小粗腰進屋了。
應綰綰無語，看來得買個收音機，讓孩子多聽聽廣播纔行。
回到客廳，老二坐到毯子上玩應暉給他買的玩具。
應綰綰想起昨天在飛機上的事，點了點他的小胸口，“小寶貝，你爹爹在家裏是不是拿飛機上叔叔的照片，讓你記着，不讓他靠近我的啊”
老二眨了兩下大眼睛，頓了一下，搖搖頭。
應綰綰摩挲下巴，蕭南風不是用照片，那是用什麼
他不信老二會無緣無故針對羅尼。
“那你爲什麼不讓媽媽和叔叔坐在一起，你不告訴媽媽，媽媽等一下去找叔叔。”
老二手裏的玩具掉了，小手抱住了應綰綰不放。
應綰綰道，“那你跟媽媽說說。”
老二張嘴囉嗦半天應綰綰聽不清他說了什麼，“算了，不要你說了。”他最多能說三個字的，要他解釋，的確有些勉爲其難了。”
老二的小手沒撒開。
應綰綰會意，這孩子是要她承諾呢，笑道，“媽媽不會主動去找那位叔叔的。”
老二這才鬆手，再次低頭專心擺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