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看樣子,他真實年齡不過十七八歲,修爲才下元八境,怎麼可能就算這方末劫天地裏,自己修爲受限,也不應該發生這種情況的。動彈不得的上官羽,久久不願相信。
陳幺兒睜眼,打量了下手中輕劍,握着有絲絲涼意透體,靈氣逼人。
一時間,圍觀者裏不乏有人開始眼紅。
仙器這把劍肯定是仙器級別以上的寶物
這陳江海,竟有如此福緣
隨便打個架,就有枚仙劍認主這橋下懸着的那把破劍,居然是仙器有不少人都開始暗暗恨自己看走了眼。
那天子劍典的一劍之威,倒是絕了這些圍觀者裏出手搶奪的心思。
上官羽都沒討着便宜,在場的人,只怕現在也是討不到什麼好果子。
陳幺兒這時握着劍,陷入了沉思。
這斬龍劍在這橋上這麼久了,怎麼偏偏這陣子爆發異象現在握劍的感覺,與握太易劍以及擁有銅指的感覺一模一樣。這感覺很玄奧,彷彿冥冥之中,物我兩相連。陳幺兒知道,靈物認主,便會產生這種感覺。
物華天寶,有緣者居之,有能者居之。少年有沒有能耐,還得拭目以待,這機緣落到別人眼裏,倒真是逆天。天道至公,又至不公平。有人費勁千辛萬苦,始終差點運氣求得一絲關鍵的機緣,無緣大道。也有人祖墳青煙直冒,天降大造化,緣之一字,連聖人都說不清道不明,其軌莫測。
陳幺兒心裏倒是也沒太大的欣喜,他當然清楚這橋下的斬龍劍來歷肯定不簡單。只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鬼知道以後會不會有眼紅的人來找什麼麻煩少年念及此處,趕忙用包袱將劍包了起來,準備離開石橋。
時候不早,得去鹿郡了。之前那個叫江益的商人雖然說可以找他聊聊,但能不能尋到份差事幹,哪怕是十拿九穩,有一成不穩,陳幺兒現在也安不下心。
銀子啊
沒銀子哪有飯喫
少年臉色古井無波,平靜的將劍收拾好便準備趕路,看也沒看一眼倒在一旁的上官羽。
這番舉動,落在旁人眼裏,更覺得這個叫陳江海的神祕莫測,背景肯定不止表象傳聞的那麼簡單。有仙器認主,擊敗上官羽,就跟在野地裏偷偷撒了泡尿似的不值一提。這份氣度,哪裏像個小漁民該有的
那上官羽更是感到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痛苦的神色一僵,臉色漲得通紅。身爲玉虛宮年青一代第一人,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他接受不了,強忍着劇痛吼道:“陳江海”
陳幺兒回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你先好好躺着吧,你是大門派的人,等會肯定有你門人帶你回去,我還有事,願後會無期。”
圍觀之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陳江海,以後還能活麼除非他趁着蓬萊仙門關閉之前,由凡入仙踏入中元六境,否則這方天地末劫過去,他逃不了。
陳幺兒面色沉了下來,靠近上官羽,弓下身子,冰冷道:“老兄,明明是你師弟有錯在先,你找完我麻煩還不想放過我”
少年眼神冰冷,有寒寒殺意。
上官羽與之對視,心下竟莫名的一寒,嘴上卻不饒人的道:“哼,說出的話,潑出的水。貧道既然放出了這個話,那這方末劫天地過去,你必死無疑。”
少年伸手,掐住了上官羽的脖子,冷冷道:“那這會就別怪我了。”
“怎麼,想這裏就地殺了我還是廢了我”上官羽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玉虛宮天雷峯首席弟子上官羽,年輕一代裏第一人,未來的天雷峯首座甚至玉虛宮掌門你要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再動我一根汗毛,貧道敢保證你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陳幺兒眼神冰冷,力道卻是鬆開了點,他也開始猶豫。
去他孃的樹欲靜風不止,這他孃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少年氣急,卻還躊躇着下手。母親仍在,他只想先安穩生活,武道修爲能更進一步再好不過,奉養母親百年之後,再來求道也不遲。修士從不以年齡計算,世俗武夫八十歲渡過三九天劫,由凡入仙,以武入道成一方至尊。只要根基打了下來,求道什麼時候都不晚。但是母親如今的狀態,當真是見一天便少一天了。
陳幺兒心裏也開始着急,急銀子。他想讓母親安安穩穩的,在有生之年享享福。這兩月見過未曾見的,聽過未曾聽的。波折不少,如今韓姑娘離開,大能去凝翠宮修行,更是讓少年明白平凡可貴。和母親把日子過好點,比什麼都強。
這些天經歷的夠多了,少年打心底的想安穩陣子,不想再捲進什麼波折。
上官羽嘲弄的看着陳幺兒,輕哼一聲:“螻蟻,始終是螻蟻。”
“住嘴”一聲厲喝自人羣中傳來。
一股巨力凌空傳來,將少年手中的上官羽給拽了過去。
陳幺兒擡眼看去,只見一中年道人將上官羽攝住,他左手架住上官羽肩膀,揮起右掌,刷刷刷的給了上官羽三個耳光。冷喝道:“這話,是你該說的麼”
那上官羽神色一變,低頭道:“師尊。”<ig srciage4025514778976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