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道武聖人 >第十章 雙劍同修
    關小苗拭去匕首上的血跡,轉而神色緊張的跪伏在地,對陳江海道:“陳大仙恕罪,小女子恨難自控,這才殺了這背信棄義的小人。如惹得陳大仙不悅,小女子甘心領罰。”

    自陳江海方纔以太極拳將宋凌全力一擊盡數攬入身上,而毫髮無損。這關小苗乃至那關山禾,已經被驚爲天人。

    有如此能耐,不是仙人是什麼

    南滄武館有救了。

    關山禾這時也緊張起來,也趕忙上前恭敬道:“陳大仙,老朽管教無方,若您生氣,可以責罰老朽。小女尚年幼,還請擔待。”

    陳江海看着宋凌的屍體趴在地上,溫度已經在逐漸冷卻。他漠然問道:“這屍體怎麼辦我才從鄉下來京城沒多久,不知道京城裏的規矩。反正我們那兒,一般情況下,殺人得償命。這京城在天子腳下,你們就這麼殺個人,不怕麻煩嗎這人現在還是你們的死對頭,你們也說了,那北遊盟厲害得緊。”

    關家父女對視一眼,轉而楞了楞。旋即,關小苗回答道:“大仙可能有所不知,青玉朝自開國以來,便跟山上那些修行仙人等聯繫密切。說句不該說的話,朝廷也不過是那些仙家門派的傀儡,而我們這世俗江湖,與修行界的門派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朝廷對我們這些刀頭舔血的,基本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做得不是太過分,死的不是普通百姓,基本沒人會管。況且,但凡在江湖上混跡上一兩年,都會被朝廷記錄在冊,自此生死有命。”

    “原來如此。”陳江海恍然大悟,隨即擡步走向側邊廂房,那是他休息的地方。他一邊踱步,一邊又道,“那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摻和,你們自己處理好唄。暫時來說,我還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外人,你們也用不着看我臉色,我只是幹活的。”

    北遊盟新銳蕪菁堂堂主宋凌失蹤,京城武林大震。

    這天夜,陳江海入定完畢,走出廂房遙看星空,又嘆了嘆氣。

    太乙護心功前三重,一路順暢。步入第四重後,似乎總隱約間有一絲頸,突破不得。

    少年想不通問題在哪,卻又無人可問。

    蘇少陽的原話是隻管照本宣科的修行,走火入魔不了,便死命的嘗試,死命的領悟,總能突破。

    這門入門級功法之中正,舉世無雙。

    可步入第四重,再想精進,必須要做到收攝心神。此處心神指的是丹元,識神,凝氣聚於中丹元,識神自神庭收攝至玉堂,以識神控制氣海內勁流動,打通任督兩脈,方能突破。

    少年這些日子裏,一直無法做到識神長時間的沉澱在玉堂穴中。即便沉入玉堂裏真氣反倒沒有原來流通得方便。

    陳江海甚至覺得,第四重這個分水嶺,和前三重入門關竅前後矛盾。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琢磨,常常練功時有一絲明悟,卻始終抓不住。

    想來是歷練不夠。

    若是蘇少陽在,少年的問題便早就不是問題了。

    時至今日,陳江海還缺那麼一股子氣。精神俱在,惟缺這一股子氣。武道一途,不同於修仙練氣,靠的是生死之間仍舊一往無前的砥礪前進。

    少年性子過於溫順,同他的屬相一樣,他屬兔,也像只野兔子。不被逼急惹紅了眼,當真是不會咬人。若是有靈根的話,修行道家功法倒是合適。

    第四重步入第五重,境界便由後天踏入先天境界。世俗先天高手的境界是返璞歸真,天人合一。無論武功心法多麼剛猛霸道,多麼陰柔詭譎,至此想要突破,非有一線機緣領悟大破大立不可。

    這個問題,沒人跟陳江海提過。

    修行首重心性,其次是緣法。陳江海心性足夠,緣法也不缺,資質在蘇少陽等人看來也足夠優秀。這個問題,並不需要點撥。等機緣一到,少年自會領悟。自己體悟的,往往比他人引導的,更爲深刻透徹。

    京城的月亮格外圓。

    陳江海心法突破短時間沒什麼可能,他也不氣餒,又在院中練劍。

    天子劍典,太易劍訣,一招一式都在少年腦子裏印着。但想要運用得爐火純青,非勤學苦練不能成。

    這些日子來,少年發現,兩門劍法看似衝突劇烈,實則卻隱隱互補。

    太易總綱,易與天下準,彌綸天地之大道。

    天子劍典,制五行開陰陽,決絕浮雲地紀,卻也是統御天下之道。

    兩門劍法,所行之道,卻是殊途同歸。

    當年陳太易與仲尼聖地裏如今的這位聖人,也已發現了這點。只是礙於門戶,並沒有更深層次的交流探索。

    按他們當年的思路,若這兩門劍道能和融而爲一,開創出新的武道劍典,臻至化境開闢出一方大千世界也不無可能。

    遺憾的是他們當年都沒有做到,這些算計,這時卻落到了陳江海頭上。

    圓月下舞劍的少年並不清楚,那位聖人與自己的先祖,對自己的期許有多大。

    只是這些日子以來,陳江海持劍,識海里黑白虛影鬥劍愈烈,便融合得更深。兩劍一輕一重,他兩個同時練。

    悠悠明月下的陳江海,左手持斬龍,右手負太易,天子劍典與太易劍訣夾揉着那一絲獨孤劍意,輪番交替。

    劍意驚天,有翻江倒海之磅礴,有無際星海之浩瀚,有雨露綿綿之細膩。至剛至陽仿似無物不破,至陰至柔如水利萬物不爭,上善。

    陰消陽長,輪迴更替,舞劍少年爆發出的劍意,似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陳江海愈是兩劍同修,愈是覺得這兩門劍典,本該是一門雙劍劍術的。

    院中劍氣寥寥至縱橫,又至寥寥。

    少年一套把式練完,收劍閉眼輕呼了一口氣。

    轉而,他睜眼對着後背房頂的方向喊道:“關姑娘,出來吧,你在房上趴了兩個多時辰了,不累得慌麼”

    黑衣人影自房頂躍出落地,正是關小苗。

    少女滿臉緊張,又跪伏在地對陳江海道:“大仙恕罪,小女子只是好奇,絕不是有意偷師的。小女子保證,今晚看到的,一招都記不得,一招都懂不了。”

    陳江海淡笑,他當然知道這關小苗理解不了。這兩門劍術,皆重意而不重形,劍意之綿長,非天資卓絕者不能領悟。這些關竅若不是深深印在他識海里,又有那殘存的獨孤劍意牽引,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來兩劍同修。

    “關姑娘,時候不早,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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