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道武聖人 >第十二章 靈脈
    這一晚,陳江海還真就拂袖去找關山禾去閒聊了一整晚。徒留關小苗在自己廂房院子裏呆立。

    當然,他也沒告訴這瘸子他女兒的事情。少年始終覺得,姑娘家終究也要點臉面,哪怕她肚子裏指不定有什麼歪主意。但現在拿人錢財替這武館解圍,自己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維持表面平靜和氣,很重要。

    這是少年多年來與人共事時的習慣,你好我好大家好。

    後半夜,關小苗故意當着打更的家僕面從陳江海廂房裏出來,還理了理衣衫。

    陳江海這一晚總覺得不甚安心,索性便與關山禾閒談一夜。

    那關山禾同樣被少年白天的身手給震懾,生起種種猜測,自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陪着少年閒談,言語間穿插着自己這南滄武館的境遇不時抹淚,博取着少年同情,希望陳江海能出更多力救救武館。

    這閒談間,少年倒是還得到了點有趣的信息。

    這燕南來之所以遲遲沒有消滅南滄武館,甚至留這關山禾一命,可能是另有圖謀。

    當年燕天遊入世,扶持南滄武館崛起。這過程裏,倒是另有奇遇。

    也不知是這關山禾故意的還是無意中透露給少年的,說是燕天遊當年無意在京城北面四百里的一處叫莽蒼嶺的荒山下發現了一條小靈脈。

    所謂靈脈,便是地脈中靈氣凝結的結晶,有小靈脈的地方,只要靈脈不斷,隨着時間累積,會不斷的凝結成靈晶。靈晶即是修士常用的輔助修行的材料,也相當於修行界的銀子。

    一條小靈脈,相當於一座錢礦呢。修行門派,多多少少手下都會有一兩條中型的靈脈,鎮壓氣運的靈寶難尋,這靈脈便成了關鍵。

    這小靈脈並不在九州大世界裏,而是在一處小千世界內。這小千世界與九州在這山中有一處通道,極爲穩固,外面又有天然幻境遮蔽。燕天遊若不是意外誤入其中,只怕也發現不了。

    他來往許久,這才琢磨出幻境的破解之法。抽出了大部分靈脈,剩下的,交由南滄武館祕密開採。

    按修行界的規矩,大凡門人發現靈脈,都要報給門派,由門派進行管理。這燕天遊不知存着什麼心,私吞大部分靈脈,只餘一小部分讓其慢慢恢復,這部分剩下的靈脈,每五年才溫養得出十顆下品靈石。

    按照協定,幻境出入的辦法,只能南滄武館館主知道。每五年派心腹去開採一次,其中兩顆靈石自用,剩餘八顆祕密送入燕門世家地界一處地方,自有接頭人前來收取。

    關山禾猜測,燕天遊抽取的大部分靈脈,是用在了養劍上面。燕天遊的劍道天賦極高,但是他手中那把劍品質着實不怎麼樣,就是一把由普通玄鐵打造成的。

    關山禾見過燕天遊,也見過他的劍。質地平平,卻不知爲何,這燕門世家的傳人對這把普通的長劍相當珍重,保養得極好。

    但自燕天遊發現靈脈後,他那把劍便給了人不同的感覺。一出鞘,便讓人有一股寒意,彷彿劍裏有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勢。

    “下品靈晶,五年十顆,至於搞得這麼神經兮兮的嘛”陳江海好奇問道,“修行界裏,下品靈晶不是最不值錢的嘛況且,一百兩左右的黃金就能換上一枚下品靈晶,你們還搞得這麼麻煩我聽說你南滄武館鼎盛的時候可是日進金斗,一年十萬黃金的淨利總有吧算下來,也有一千枚下品靈晶呢。那燕天遊既然扶持過你們,這裏面的收入你們沒分點給他”

    “陳仙人有所不知,這倒是燕大俠送我們的一個便宜。”關山禾笑道,“我們一般稱修行界是山上人。人在山上,是仙嘛。說起來世俗武林與山上勢力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真要說起來,其實聯繫也不是很多。很多江湖武夫終其一生都見不到這些人。我們的淨利,當年確實有一部分是需要反饋給燕大俠的,但五年前開採那靈脈送過去後,他便派人傳話說緣分已盡不必再回饋。這靈脈也讓我們留着自用,日後多點儲備應急。說白了,我們這些武夫在他們那些人眼裏,終歸可有可無,算不上什麼心血。江湖裏的腥風血雨,起起落落,即便有修士參與進來,不過是遊戲紅塵。他們間的爭鬥,遭難的卻還是我們。燕大俠算仁義的了,他看中的應該不是這幾枚靈晶,反倒像是爲了培養鄙人以及鄙人帶去開採的心腹。開採靈脈的過程中,對武者砥礪身體,有很大的好處。至於爲什麼還要收上幾顆靈晶,象徵意義很重。他不喜歡欠人情,也不喜歡人家欠他的。”

    “原來如此。”少年笑了笑,轉而玩味道,“你說北遊盟的燕南來圖謀這處靈脈,又爲什麼告訴我”

    “五年不過十顆下品靈晶,想必他也看不上這點收益。但燕大俠私吞一條靈脈沒有上報,據說這是違反了門規,會受處罰。但這些年我們守口如,沒走漏過一點風聲。況且,燕大俠如今在燕門世家裏似乎很受器重。傳說燕南來與燕大俠有怨,想必是希望藉此抓住把柄,扳倒燕大俠吧。”

    “原來如此,那你把這祕密告訴我,不怕我去和那個燕南來講”陳江海淡笑,他想摸清楚關山禾的盤算。

    關山禾笑道:“老朽斗膽一言,陳仙人您修爲雖然深厚,但涉世閱歷並不見得多深厚。觀您行止,和我那鄉下小侄子相差不大,都很憨厚敦實。我挺喜歡他的,可惜他福薄,先天有病根不宜習武,也無緣見得仙門求長生問道。其實老朽觀感,您和我侄子,都屬於那種很能靠得住的人,這是直覺,我信得過你。”

    說罷,他又低頭苦笑:“一個祕密藏心裏藏久了,人會壞掉的,說出來會好很多。再說了,我也沒告訴您該怎麼去呢。您就是說出去,也不過是捕風捉影。”

    什麼盤算都沒套出來,陳江海乾笑着看着關山禾,心下微微失望的暗罵道,老狐狸。他女兒看起來可那麼有心機,少年可不信他這個當爹的沒點城府盤算。

    “燕大俠對我南滄武館,對我關山禾恩重如山。我沒理由讓他纏上麻煩,就是一條狗,也曉得護家護主,我關山禾再怎麼沒本事,也總比條狗強點吧”驀地,這個瘸子又嘆道。

    老少秉燭暢談至天亮,辰時一刻陳江海才從關山禾房間裏當着衆家僕的面出來。

    才洗漱過的少年,連早飯都還沒得及喫上,便被大院內的喧譁聲給引了過去。

    “關先生,昨日鄙人門下蕪菁堂堂主宋凌在貴館內失蹤。北遊盟於北玄,特來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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