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道武聖人 >第三十一章 寧安王
    帶走陳江海的,是一夥黑衣人,持的密令級別很高。馬中玄在此前甚至都未聽過這個部門,但確實帶着皇朝特有的官印氣息,沒有造假的餘地。

    少年被他們帶勁了一個鐵籠子,一路顛顛簸簸近三個時辰,這才從籠子裏出來。

    陳江海連周圍環境都沒看清,便被一股重力擊暈。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臉上感到一股涼意,這才醒了過來。

    他被倒吊在木架之上,渾身被鐵鏈捆縛得嚴嚴實實。

    鐵鏈上印着種種道紋,貼着少年的身子,令其渾身真氣調動不得。鐵鏈間偶爾閃過一絲電光,讓陳江海渾身麻痹。

    這感覺很難受,說痛,但又能忍受,渾身動不動僵硬,卻又能活動下筋骨。

    陳江海這纔看清了所處的環境,倒懸的身子下方,是一口水缸,缸下有柴火。滿缸水冒着絲絲熱氣,估摸着快燒開了。

    這是一間密室,估摸着還是當刑房用的,房間不大,各類刑具應有盡有。

    少年眼前坐着一位中年人,模樣威嚴,兩鬢有點白髮,下巴上的鬍鬚已有手指長,也夾帶着一點白。他穿着白色錦服,與身子很貼合。頭上冠着品相上乘的玉簪,明顯不是凡品,將頭髮束得有條有理。他渾身氣息內斂,摸不清實力幾何。饒是如此,單單是坐在那兒,便不怒自威,讓人輕視不得。

    這人身後還有兩名黑衣人,臉上戴着金製面具,看樣子是下屬,這兩人實力看來也不過下元八境。少年眼尖,看清了他們腰間懸的神牌,與那馬中玄等官家懸的如出一轍,明顯便是青玉皇朝官家調遣神將所用的靈牌。

    官府的人幕後之人還真是寧安王陳江海打量着眼前三人,腦海裏閃過無數念頭。既然沒當場殺了自己,便有破局的可能,他是不是在忌憚什麼

    “你就是陳江海”這白衣中年人不鹹不淡的打開了話匣,京城的口音很重,“可認得我”

    “不認得,但也猜到了。”少年搖頭淡笑,“是不是該喊一聲王爺”

    “你倒是坦蕩。”王玄武冷笑,“只是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很討厭。”

    陳江海神色從容淡笑着,沒有回話。輸人不輸陣,便是這個理。這王爺想必是知道自己與王和安之死脫不了干係,這才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把自己弄過來。但既然來了,自然不會客客氣氣的和自己說笑,說不定自己表現得越害怕,他越開心。

    少年暗道着,偏不讓你得逞。

    “那你心裏應該清楚,本王爲什麼讓你來這裏。”王玄武皮笑肉不笑,眼神冷厲,手中乾坤珠捏得吱吱作響,轉換得更爲迅速。

    “有點數。”少年淡笑。

    “不管你是外強中乾,還是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王玄武淡淡道,“放心,我不會這麼輕易的殺你。”

    他打了個響指,少年身子頓時下墜,半個身子都灌進了這缸快燒開的水裏。

    陳江海心裏怒罵着,卻說不出話,難受至極。

    數息之後,少年又被拉了上來,臉上被燙得通紅,卻不見傷。畢竟是無垢淨體,可沒那麼容易被這開水燙傷。

    王玄武的眼裏閃過一絲興趣,淡淡道:“你肉身體質不錯嘛,打哪兒來的”

    “一般般,運氣好撿來的。”少年強忍着痛楚,臉上仍掛着笑,“不然這條爛命,早就死得透透的了,還輪王爺來動手。”

    “輕而易舉的殺了你,太便宜了。”王玄武冷笑,轉而語氣又柔和了些,說道,“你知道御兒被撈上來的樣子嗎脹的脹,爛的爛,我這個做爹的,差點都認不出他來。我不清楚你用什麼手段害的他沒讓我們直接發現,也不想知道。但做任何事情,都有代價。你一個漁夫,這爛命還抵不上我兒千萬分之一,你要是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魂飛魄散了,那我這父親做得未免也太失職了。”

    小王爺王御,字和安。名取禮樂射御書數中的御,統領征戰。字和安,和氣平安。

    寧安王如今一百二十有二歲,前半生裏爲皇朝諜報盡心盡力,從家族邊緣旁支一路向上,直至今日掌控朝廷眼線,擁有皇朝最精銳的諜報機構。至一百零三歲時,已有女兒四人,得獨子王御,及至舞象之年,便賜其字和安。對其期望與寵愛,由名可知。

    王和安天資聰穎,靈根上佳。家族功法玉樞經修行進度被驚爲天人,十六歲便渡過三九天劫踏入中元六境。寧安王那時候覺得,有此一子,此生無憾。更是爲其傾注了全部心血,可惜這一切,全在蓬萊仙門裏給毀了。

    這短暫的十七年裏,父與子的關係並不融洽。特別是王和安出事的前兩年,聽說北冥劍宗那鬼丫頭偷偷從北冥跑了出來,在九州遊歷。便也瞞着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偷偷跑了出去。那一年,老劍僕還在,陪着這孩子在外面晃了大半年三個月,一起灰頭土臉的回了來。一直誇他是塊璞玉。

    第二年,他又要走出王府。王玄武這次沒有攔着,任着他性子折騰。直到蓬萊仙門大開,他竟然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徹底的擺脫了開,將王府暗中保護他的諜子全耍得暈頭轉向。這次跟頭栽大了吧

    王玄武一時間陷入回憶,面露着苦笑。

    他只不過是個孩子,性子冒進了點,怎麼都不至於死啊。這個漁民,還有北冥劍宗那丫頭,怎麼下得去手的王玄武並不恨束縛在此的少年,只是北冥劍宗那丫頭,着實是動不得。那鬼丫頭沒幾個人說不好,還記得十年前在府上和御兒挺玩得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這麼歹毒,活該你北冥劍宗這麼些年一直是邪魔外道,正不了名。

    恨意總得找個宣泄口,陳江海便是。

    王玄武冷漠的看着不斷受刑的少年,又說道:“看樣子,這招待你不是很滿意,水喝多撐肚子,要不要加點油”

    陳江海此時被開水燙得通紅,偶爾會悶哼幾聲,沒露出太過痛苦的表情。聞得此話,卻笑了起來,咬着牙陰寒道:“王爺,你最好是殺了我斬草除根。要不然,可千萬要把我看緊,別讓我跑了。要不然,你不被我殺死,也會被我煩死的。”

    少年目光如毒蛇般,死盯着寧安王,竟不由得讓王玄武渾身一寒。

    他討厭這種眼神,面色卻是不變:“你一個漁民,能翻出什麼浪花這雙眼睛討厭得緊,剜下來。”

    王玄武這後半句,是對他身後的黑衣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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