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海還沒死,也未作惡,倒是先體驗了一下油鍋地獄是什麼樣的。
兩天,他被放進這油鍋裏炸了二十八次,每次半刻鐘。
有鐵鏈捆縛,他更是動彈不得。
有着銅指暗中發揮作用,加之本身也是無垢淨體。陳江海的皮面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大的損傷。
寧安王這兩天也沒再來過,少年從這兩名行刑的黑衣人閒談間裏得知,他好像在和仲尼聖地某位大人物密謀一件大事。
倒是這兩黑衣人,怕陳江海被炸死了寧安王怪罪下來。反倒是對他入油鍋傷勢能迅速恢復見怪不怪。
皮厚死不了就成。
兩天下來,少年倒是摸清了這夥人的規律。
子時的時候,這兩人會去密室外休息。想來這兒守衛森嚴,他們也不擔心被困住的陳江海能翻出什麼花樣,子時到寅時之間,他們不會進來。
這個時辰,足夠少年使出降世契去見囝囝了。
雖然如今不能運功,但抱元守一,讓心神神遊太虛之外,似入定非入定的狀態,陳江海還市做得到的。
至於媒介,由銅指充當最適合不過。雖然它不會因此也穿進囝囝那方小世界,可畢竟是靈寶殘片,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裏逃出去而不被發現。
畢竟再從小世界裏出來,還是進入媒介所在的地方。
銅指能動,雖然沒有陳江海在走不遠,但總歸是能從此處逃出去。逃出去,便有辦法求援,屆時才能解決這樁麻煩。
子夜,兩名黑衣人將少年又炸了幾遍,如應付差事般的轉身走向室外。
“這小子恢復能力還真厲害啊,每次炸得快熟了都,過不了一會兒就能恢復。孃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奇遇。”這兩人又閒談起來,“孃的,要是能把他這體質奪過來,早他孃的可以不在這裏幹了。”
“誰讓蓬萊仙門開的時候你不敢去裏面好東西那麼多,說不定你也能造就出這種體質。”另一人回答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的骨頭,比他的體質還硬啊。這兩天炸他這麼多次,六識也沒關閉,他愣是能忍着一聲不吭。”
“哎,他這是什麼體質啊”
“不知道,但很可能已經到了佛門金身的地步。孃的,天下之大還真他孃的無奇不有啊”
“是啊,要不是現在把他功力給禁住。就他這體質,我們都小瞧不得。”
“哎,要是讓他逃了出去,王爺免不得有大患。”
“王爺的心是你該操的嗎這小子功力被禁,這裏還有十八道禁制,算上我們有一千五百暗花閣高手守備,調得動三千五百名神將。更是山水畫卷裏獨立的洞天。這小子逃不過下元八境耐操一點,想逃飛也飛不出去啊。”
“我也就說說,不過我還是覺得,王爺要是直接把他抹殺掉,更保險些。不然萬一他真飛了出去,那咱倆指不定誰第一個死在他手上呢。”
二人聲音漸遠,陳江海睜眼微微一笑,機會來了。
大兄弟,那茅坑裏的屎,你怕是得喫完呀。少年可是聽清了這兩人談話的,暗暗偷笑,轉而嚴肅起來。
抱元守一,神遊太虛。
銅指自他耳裏出來,又恢復原來大小,凌空懸浮在少年鼻尖前。
降世契,開始
原本平平無奇的銅指,這時開始散着淡淡金光,有玄奧道紋若隱若現,四周空間開始出現波紋,這是開啓兩處世界之間的通道的表現。
半個時辰後,銅指大亮,隨即一聲巨響,刑房劇烈的搖晃起來。
還不到一息時間,少年便自這密室裏消失,徒留一具空蕩蕩的鐵鏈。
銅指恢復平靜,跌入了油鍋。隨即似融化般,逐漸消失不見。
那行刑的二人聽得動靜,趕忙進了來,頓時傻了眼。
那位說喫屎的仁兄更是呆呆的摘下了面具,露出俊朗的臉龐。他神色呆滯,茫然失神的看向同伴道:“人,人呢”
囝囝的小千世界。
這才幾天功夫,竹林的面積似乎已經擴大了一倍有餘。
天上也不再只有氤氳彩霞,有點點星光現。
林間開始長出野花,帶着許多雜草。竹林邊緣,東面有一個約鹿郡面積大的深坑,坑上陰雲密佈,瓢潑大雨紛紛向這坑裏撒去。
北面,有水逆流上天,逐漸凝成冰晶,聚成冰山。
南面,地上有火坑,不時冒出岩漿。
西面,黃沙莽莽隨風漫卷至天邊,常見龍吸水,這卻是龍吸沙。
正中心,有一墨綠竹節頂天立地,如天柱般壯碩無匹。
陳江海降臨這小千世界,便是落在了這竹節附近。
囝囝高興的往少年身上湊了湊,喜笑顏開道:“爹爹這麼快就來看囝囝啦,愛你開心。”
陳江海逗弄了下囝囝,說道:“小囝囝,爹爹在這裏歇息一下子好不好”
“好呀好呀爹爹想歇多久就歇多久。爹爹你看,囝囝在長大”囝囝興奮的圍着少年打轉,一邊說着,揚手卻指向天邊。
氤氳不見,有囝囝巨大的虛影在天上歡舞。步步生蓮,有七彩星輝下落,或成花,或成草,或堆積成山,或下落爲溝壑。正在一點點擴充着這方天地的面積。
一方世界的本源神靈,在自己的世界裏,其神通可是與九州世俗傳說裏開天闢地的盤古巨神沒什麼區別的。
京城皇都,寧安王府。
一羣黑衣人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不敢窺視大殿之上中年人的表情。
寧安王神情冰冷,眼裏卻是幾欲噴出了火,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罵道:“廢物一羣廢物,連個漁民都看不好。”
這羣黑衣人齊齊磕頭,竟震得大殿晃盪了起來。
“磕頭幹什麼還不給我下去找挖地三尺都要給本王找出他來他肯定還在青玉山河圖裏。”王玄武拍了拍桌子,冷哼道,“我就不信,一個得了點奇遇的漁民,能翻出什麼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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