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定遠侯班超 >第二十二章 書齋情事
    左車是雁旋的保護神,他每次來安陵邑,都盼望着能快點抱上小孫子。

    班固和雁旋圓房,是班家返回安陵邑的第三年冬天。當時班固居憂三年剛滿,雖然家道艱難,老夫人樊儇還是在左車的力主下,及時給班固與雁旋圓了房。

    當年左車之所以催着讓班固與雁旋圓房,是見班固與侍婢金杏暗生情愫,左車怕他家女公子雁旋受委屈。

    當時是隆冬,班超正在緊鑼密鼓地製作水排,而班固則在勤奮著書。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陪伴班固讀書、著書的侍婢金杏,竟然慢慢也變得一肚皮之乎者也。

    金杏已經能幫忙抄寫、整理簡書。兩人整天呆在一起,慢慢便生出情愫。一次夜深時分,室外寒風呼呼吹着,室內火盆內炭火湛藍。金杏趴在案上抄寫班固整理好的文字,班固看到嬌小玲瓏的金杏兩隻小手上都有一團紫色的凍瘡,不禁憐愛頓生,情不自禁地將她摟在懷裏疼愛一番。

    青燈長夜,一對玉人,,長期耳鬢廝磨,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兒。

    金杏是楚地女子,已經十七歲,長得嬌小玲瓏,豐臀柳腰,乖巧可人。雖然羞澀,身爲貼身侍婢,她知道自己遲早是他的菜,便閉着眼睛任其所爲。那是一個絢麗的冬夜,兩人少年情濃,自然而然地便融爲一體,從此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居憂期間不能行男女之事,是禮制也是習俗。三年居憂未滿時,兩人縱使互有情愫,每日相對忙碌,但也連一絲親近的動作都沒有。班固與雁旋也一樣,雖然未圓房,且夫妻名分早定,但他們從未逾越男女界限。

    現在居憂已滿,他與金杏初嘗禁果,開始時兩人也曾沉湎於生命交融的那極致一刻。也使冗繁、枯燥的、考證、著述、商討,有了無窮情趣。只是金杏的肚子實在不爭氣,少年文豪的雨露她沒少沾,開始時也曾擔心受怕,卻從未結出一星半點碩果兒來。

    一日午後,班固午休一會,便開始究史。翻閱書簡累了,伸伸懶腰,又在火盆上暖暖手,忽見金杏着直裾深衣,形容窈窕,正在往書簡上謄寫文字,便情難自抑。乘阿妹班昭回到後院阿母處,他掀起金杏襦裙,將其抱到懷中,在中院西廂坐牀上匆匆行房。

    兩人少年情熱,一時忘我,侍婢金杏迷離時的聲,滿宅都能聽到。

    這可是午後,班昭再回到中院,聽到奇怪的聲音,便紅着臉返回後院。沒想到左車身後跟着委瑣的“骨都候”,也偶至中院,恰好在院內聽破好事。

    兩漢時,土地多爲豪族兼併,大量農戶淪爲豪強僕奴、婢女。建武大帝曾六下詔令,並專門制律令,將大批僕奴侍婢出爲庶人,爭取了天下民心,緩和了社會矛盾。但劉秀中興立國的社會基礎是豪強世族,立國不久,土地兼併便愈演愈烈,不得不實施度田令。

    侍婢、僕奴都是大戶人家的私有財產,主人與侍婢交合是天經地意之事,可以隨時褻弄、送人、責罰,甚至有的犯錯後還會被偷偷處死。班固與侍婢金杏俱是妙齡,兩人朝夕相處,耳鬢廝磨,擦出點火花自然難免。

    這本算不得什麼事,班宅衆人包括雁旋都知道,但左車不一樣,撞破此事後,心事便更重了。

    陶恭將軍慘死後,左車早就把雁旋當成了自己的親閨女,現在看着女公子漸漸長大,便向樊儇進言,“夫人,公子和女公子都早已年過二十。今居憂已滿,該給他二人圓房了。”

    樊儇聞言,莊重地點點頭,“叔叔放心,超兒趕做水排,說是開春時便能完工。固兒、旋兒已滿孝三年,水排完工後,開春時便給他二人成親”

    樊儇知道左車的心思,他是一個守信之人。保佑他家女公子長大成人,是他內心對主人陶恭立下的誓言,也是他現在唯一的心事。

    居喪三年已滿,到正月時,班超水排大功告成,只有木頭水渠等尾巴工程,樊儇、夜玉便給班固和雁旋辦了婚事。

    還和當年在河西時一樣,班固對雁旋傾心相愛。雁旋也把金杏當成通房丫頭,小夫妻倆心心相映,和和美美,真是郎才女貌,成爲處於低潮的班家一件大喜事。也讓一顆心懸着的左車,徹底了卻了一份心思。

    班固與雁旋婚後兩年幸福美滿,左車盼着早日抱上外孫,可他家女公子的肚皮兩年內卻一點動靜沒有。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家女公子雁旋精明着呢。與班固行房時她很機伶,家道艱難,兩人商定不想早早便要孩子。

    與班固、雁旋的早熟相比,二十多歲的班超卻仍情竇未開一般。他的心只在耕作與習武上,甚至連隨時有意獻身於他的貼身侍婢芙蓉,他都從來沒有動過,這讓風流公子馮墾很是不懂。

    馮墾常與年輕貌美的僕婦在樹叢裏、草垛下野合,被班超就撞破過數次。每看到僕人男女躲在草叢樹林成其好事時,班超從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繞道而行。到後來,兩人投機,馮墾乾脆也不避諱班超了。

    “汝從來不動女人、不看女人,莫非是”馮墾有時覺得奇怪。

    “沒什麼,只是沒有吾看上的。”班超說的是心裏話,比起他心中的鄧府女公子,這些五陵原鄉下僕婦,此時的他真的從未有過邪念。

    “狗屁,芙蓉汝也未看上她有心於汝,人盡皆知。汝常居田舍,不信果真無染”

    芙蓉對班超有意,馮墾心知肚明。馮墾到班家的田舍中來,每一次都是涎着臉,芙蓉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簡直視若無物。但對班超,感激、呵護之情,溢於言表,早就讓馮墾看在眼裏,恨在心頭。

    “馮嗇夫,馮公子,汝聽明白了。芙蓉是吾家婢,亦是吾嫂。龍三系吾徒附之首,吾豈能如汝一般,幹出不人倫之事”

    “狗屁,我妹爾也沒看上,汝動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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