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看着安顏,很是平靜,這個女子如此奪目,奪走了陳靖遠所有的目光和寵愛,一直以來,她都是羨慕安顏的,甚至是嫉妒,但是陳靖遠對安顏的偏愛,讓她對安顏,連明目張膽的嫉妒都做不到,現在,陳靖遠因爲她出事,她連簡單的看望都做不到,何其殘忍但是是自己自作自受,不是嗎
白芍苦笑,似乎自己連抱怨的原因都沒有。陳靖遠的事,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原因,在這種情況下,曾經的不甘心現在似乎都沒有了,看着安顏的時候,竟然也如此安靜。
白芍想,如果陳靖遠可以給她一點希望,一點獨一無二的寵愛,她都願意去爭取一下,去嘗試一下,但是陳靖遠,偏偏給自己的寵愛,連自己都會懷疑,在這份感情裏,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似乎只有退出的路。
白芍最後一次安靜的看着安顏,原本安顏來之前,她想對安顏交代幾句話,但是現在安顏站在她面前,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她知道,這個女子花在陳靖遠身上的心思不比自己少,唯一少的,是時間,但是僅僅是時間,也是不可彌補的,少的是陪伴的時間,多的是思念的時間,想比較而言,思念,才更是讓人心碎吧
白芍倏忽一笑,想對安顏分享一下自己的感覺,“陳靖遠是我到目前爲止唯一喜歡過的人,也是我用盡力氣去喜歡的人,我曾經幻想過我們在一起的生活,甚至想,讓靖遠陪着我一起出去走走,我行醫,他可以陪伴我,或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麼簡單的生活,是我一直嚮往的,更是一直希望的。”
安顏輕輕一笑,這樣的生活,也是她羨慕的,但是是她不會去想的,也知道是不可能得到的,他們的身份,容不下彼此的肆意。
她還曾經畫過很多的場景,關於她,關於陳靖遠。
那塊玉石一樣的石頭,她在上面畫過太多的場景,幾乎每次從寒冥回去,她都會畫上一些,比如兩個人一起看日出,比如兩個人靠着對方,坐在玫瑰花叢中,任由星光落在他們身上,比如大雪裏,他曾經帶自己走過一地的腳印太多太多,只有彼此,但是隻能存在在畫中。
白芍的聲音繼續傳來,“但是我又清楚,不可能的,我和他之間,不會有這樣的以後。”
安顏驀然一笑,這樣簡單的生活,的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但是得不到,也不代表得不到幸福,不同的人,幸福不一樣,她爹爹和孃親相守這麼多年,不管鳳凰城發生什麼,他們都會一起承擔,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他們,依舊幸福。
“你去過靖遠的書房了吧”白芍淺淺問,目光柔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傷感。
“你有看過他畫的畫嗎”
“嗯”
“也就是沒有見過了啊。”白芍有些遺憾的說,“你真應該去看看,他畫了很多的畫,都是關於你的。”
安顏輕笑,是嗎陳靖遠會畫他們之間的畫嗎很難想想象是什麼樣的,安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
“我要走了,大概永遠不會再踏進這裏。”
“你打算去哪裏”安顏問到。
白芍一笑,有幾分灑脫的感覺,“誰知道呢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的地方,我想去做個大夫,可以懸壺濟世,救治他人,如果不是我在這裏,大概早就是個大夫了。”
安顏點頭,“陳琦應該會派人送你出去,你可以提前收拾一下。”
白芍撫了撫鬢角,垂眸淺笑,“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和靖遠可以好好的。”
安顏點頭,出了這裏,擡頭看着天空,刺眼的陽光一瞬間射進人的眼睛裏,讓人恍惚看不清前面的路。
安顏下意識的拿手遮住眼眸,隔開刺眼的陽光,待適應以後才移開手,微微眯眼輕笑,這般明媚的陽光,卻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了的。
唐可心在夜宇軒的陪同下,回大元找了慧圓大師,再一次站在這個玉禪寺的門口,唐可心心中可謂是感慨萬千,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半生的時間,都已經在不經意間過完了,她的一生,算是順利吧唐可心輕笑,現在她有深愛的人,兒女都很健康,出色,懂事,心中應該沒有什麼要求的吧
“娘,我們進去吧。”夜宇軒不知道唐可心在感慨什麼,只是看到自己孃親臉上淡然而滿足的笑意,以及後面淡淡的傷感。
“嗯。”唐可心嘆了一口氣,“只希望慧圓大師可以有辦法。”
夜宇軒點頭,跟着唐可心進去。
慧圓大師已經幾年不出寺院了,完全是深居簡出,看到唐可心來也沒有覺得喫驚。
“慧圓大師。”唐可心雙手合十,微微行禮。
“唐小姐,許久不見了。”慧圓大師一直是閉着眼睛,手下的佛珠不斷的撥動,口中似乎喃喃自語,實則什麼都聽不到。
唐可心現在一點也不喫驚了,這個人可以直接認出她,她一點都不意外。
“大師可知道,我爲何而來”唐可心沒有直接說,輕啓脣道。
“阿彌陀佛。”慧圓大師開口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唐可心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能靜靜的等着。<ig srciage67333168230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