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對比,這二人看着實在賞心悅目。
楊善還是第一次看見陸安寧笑,不得不說這人笑起來別有一番味道,平日裏板着臉生人勿近的氣場散個乾淨,冰消雪融後是屬於這個年紀的少年應有的活力。
楊善在心裏感慨:這陸安寧也是個十足十的美少年
許是楊善的視線太過明顯,那邊的二人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默契的轉過頭來看楊善。楊善還在盯着陸安寧,被兩人一看,做賊心虛的低下頭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更爲嚴重
楊善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咬咬牙起身向前兩步,硬着頭皮說:“陸大哥,那日是我莽撞了,還請陸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楊善說的正是自己一衝動抱着腦袋蹲下的丟人事件冤枉陸安寧是一件,讓陸安寧染上墨汁是一件
陸安寧也想到了那日楊善的模樣,現在見楊善窘迫着一張臉不敢直視自己眼睛,嘴角上的笑意更爲明顯。
邱溫煦那日雖然也在楊家,可惜並沒有目睹現場,最後還是看到陸安寧一身墨汁詢問下才得知的。現在見楊善道歉識趣的退後兩步走出了這個院子不打擾二人。
至於這二人邱溫煦還是很放心的,首先陸安寧是個君子,其次楊善這個還未長開的模樣很難讓人產生非分之想。
也不知道楊善知道邱溫煦這個心思後會產生什麼想法來
實際上楊善現在心中有些忐忑,首先楊善對陸安寧真的有些懼怕,不是有那麼一句:“第一印象很重要”這句話麼即便現在邱溫煦的種種表現都說陸安寧是個品行端正的人,但是楊善還是不可避免的將這人與走街串巷的混混聯繫到一起。
有的人從氣場開始就很不一樣,這點楊善敢打包票:陸安寧就是這個類型的人。
也許是楊善小心翼翼地模樣讓陸安寧感覺到了什麼,陸安寧終於開口說話,非常簡短地三個字:“不礙事”語氣比起平常來說已經柔和了很多。
而陸安寧這樣只是因爲邱溫煦對楊善幾句又愛又恨的話,楊善此次的這番舉動說到底是爲了邱溫煦,就這一點來說也足夠陸安寧對楊善和藹許多。
楊善自然也聽出來陸安寧話語中的客氣,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陸安寧也沒有給楊善反應過來的時間,說完話之後直接走了出去。雖說邱溫煦爲了照顧楊善的面子單獨將二人留在院子裏是好意,可是陸安寧還是不習慣給人帶來困擾。
兩人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情,陸安寧這般反應反而讓楊善心中產生一絲好感。
念頭一閃,楊善也跟着陸安寧出去。外面邱溫煦已經開始專心的教導楊饌,楊善自然不好再厚着臉皮留下,對着邱溫煦這邊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出了學堂大門。
楊善想象着邱溫煦以後與自己在一起的畫面,郎有情來妾有意,你耕田來我織布,多麼美好的場景
只可惜,夢總有醒的時候,楊善在村口看見自家房子的時候又不得不將自己拉回現實。家裏還有爛攤子沒有收拾呢
這件事楊善可有很肯定的說自己一個人搞不定,畢竟衆口鑠金,楊善也就一張嘴,真要到打嘴仗的時候還真的很難有戰鬥力。
楊緒北家裏大門敞開着,楊善在門口喊了一聲:“慧姐,在家嗎”
裏面立馬有聲音傳來:“在的,楊善是吧快進來”說話的是周氏,如今周氏懷着身孕除了在家還能去哪
楊善聽到有人應聲這才進門,進去後楊善來到周氏與楊緒北的屋子,見到裏面只有周氏與楊鎮兩人好奇道:“二嬸他們呢”
周氏是個好客的,起身拉楊善進屋說:“快坐快坐楊鎮去給姐姐抓點花生過來”
楊善心中有事,不想進屋,可是又不敢使勁掙脫周氏,生怕不小心將孕婦磕着碰着,好半天只能嘆氣順着周氏的力氣進了屋子。
進去後周氏客氣的寒暄道:“昨晚去你家喫飯還帶東西回來,實在是過意不去”
正說着楊鎮用自己衣服下襬揣着花生過來,但是過門檻的時候沒踩好,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楊善大驚,趁着楊鎮還沒哭之前趕緊上前將人抱起來一陣好哄。
楊鎮也爭氣,癟了半天嘴沒哭出來,最後還是很敬業的將懷裏剩下沒摔出去的花生送到楊善手中說:“小姨喫花生”
楊善瞬間被萌住抱着楊鎮一陣猛誇,這麼一打岔,楊善都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了
好在最後在裏面聽到動靜的楊慧出來,看見是楊善睡眼惺忪的說了句:“你怎麼來了”
楊慧有午睡的習慣,這點楊善很清楚,不過平常這個時候楊慧差不多已經起了,所以楊善才在門口喊楊慧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趕上楊慧起得晚正這麼想着,周氏對着楊善一陣擠眉弄眼,楊善愣愣的看着這位嫂子不是很熟練的與自己互動,只覺得莫名其妙。
最後楊善還是沒有理解周氏的意思,倒是楊慧見了開口說:“嫂子,楊善腦子不好使,您這麼跟她使眼色她是看不懂的”
這一句話不僅打擊了周氏還順帶捎上楊善,楊善只覺得現在需要有人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
只可惜楊慧沒給楊善這個機會,說了句:“你有什麼事找我去我屋裏說吧”
楊慧的語氣不是很好,就是楊善再笨也知道剛纔周氏與自己使眼色的意思了,也不知道什麼人這麼厲害,竟是將楊慧氣着了。
楊善隨着楊慧出了周氏的屋子,到門口的時候也沒忘給周氏一個瞭然的眼神。周氏笑笑,神色意味不明,楊善倒是覺得周氏的意思像是自求多福楊善轉過身子看着楊慧低氣壓的背影總覺得今天來的好像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