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束不解的問着坐在駕駛席上的狄卡,而自從將綁的嚴嚴實實的自在扔在後座出發以來,狄卡和羅束一直驅車轉向東方前進,和去孟拜的路背道而馳。
自在雖然一直試圖說着什麼,不過狄卡並沒有興趣和他聊天,只是回頭確認了一下封在他嘴上的膠布,便繼續目視前方。
車輛在曠野中顛簸地前進,狄卡無暇顧及自在是一個原因,而另一點也是狄卡確信他不會知道太多的東西。經歷了三個世界之楔,狄卡清楚的意識到事情的真相只有七賢議會纔會知曉,甚至就連他們知曉的也未必是真相。
“黑土啊”狄卡輕輕地搖了搖頭:“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
“那我們怎麼走你想在德干這塊大地上來一出瞎貓碰見死耗子”
“雖然不知道,不過總有一些線索。比如說”狄卡朝後指了指自在:“他們是福華的手下,而且經常和黑土有衝突,他們必然知道黑土大概的位置。對方有七賢議會的人,而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尋找水晶,就想找到我們一樣。”
“對了,他們之前好像說過和黑土在哪裏打過一場”羅束眼前一亮。
“魯塞拉,”狄卡點了點頭:“不過根據自在所言以及我們一路上的聽聞,黑土似乎一直是以遊擊的策略在移動,所以想必已經不在魯塞拉了。”
“那我們去哪”
“唔既然黑土沒有和福華正面作戰的能力,想必不可能往西邊走,北邊和東邊就到了德干的邊界,想必也沒那麼容易過去,這樣算下來南邊的可能性最大。”
“有道理,不過既然都在邊界了,爲何不索性直接穿過極光之幕前往天朝呢福華要管理德干的事情,想必也不會深入的追過去,更何況不同的世界之楔持有者應該是相互敵對的關係。”羅束提問道。
“嗯你忘了黑土也是世界之楔的持有者了嗎”
“這種東西哪有自己的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唔這就只有黑土知道了,他可是從一開始就和福華在這裏戰鬥,考慮的只會比我們更多。”
“好吧說是南邊,具體去哪個鎮子呢”
“唔”狄卡將地圖攤在方向盤上看着,指向了德干偏右邊的位置:“伯爾格爾吧。”
“爲什麼選擇那裏這地方連聽都沒聽說過。”
“你還記得自在說過什麼嗎有地點的提示哦。”
狄卡回頭瞥了眼用怨念眼神盯着自己的自在,接着問向羅束。
“我哪記得這個”
“隨時留意信息可是很重要的。”
“行了,別賣關子,快點說。”
“除了自在以外,他還有個朋友在追擊來自黑土的斥候之類的人物。”
“哦哦,我有點印象,不過不記得是哪裏了。”
“齋普爾,那格浦爾一帶,”狄卡在地圖上畫了個圈:“首先對方是黑土的斥候,到鎮上偵查和覆命必然要走方便的路線。如果對方要回去覆命的話,自然要挑選最方便的路徑,而順着這條路就到了伯爾格爾。”
“這個就是我的猜測了。首先福華有七賢議會的幫助,無論在哪都會被掌握大概的位置。因此黑土一行人只能選擇地勢複雜的地方,雖然我也不瞭解伯爾格爾,但是從地圖上可以看出河流和山脈的位置,看上去這裏是個地形非常複雜的鎮子。”
“總而言之,就是黑土的最優選項對吧。”
“進可攻,退可守,還能隱蔽和周旋,沒有比這裏更合適的地方了。”
“嗯,反正也離孟拜越來越遠了,至少從安全的角度上我不反對。”
兩人確認了計劃,狄卡一腳油門踩下,向着伯爾格爾移動。
“好神奇”
歐仁妮走在伯爾格爾的街道上,打量着沿途的風景。
一座十五世紀修建的古堡,帶着濃厚的德干風格,屹立在千米的山崖之上。
“不錯吧,而且這個古堡還是德干最精細也是最大的碉堡,若是當時想必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清秀的少年聲音,來自於歐仁妮旁邊的少年,全身裹在斗篷之下。
黑土的侍衛之一,山隱。
“而且居然還有長城我只聽說過狄卡他們的家鄉有這個”
“哈哈,你說的狄卡是天朝人嗎”
“你也知道他們那裏的長城嗎不過老實說我沒有去過。”
“我也只在教科書上看到過,畢竟自從極光之幕出現,我們很難有機會過去了,據說比這裏的要壯觀的多,綿延萬里。”
“唔”歐仁妮看着圍着城堡的長城,大約三十公里的長度,和萬里實在無法相提並論。
“不過雖然規模無法相比,這裏也有很多神廟。”山隱指着在密林中錯落分佈的幾座建築。
“呃剛纔我就想問了,爲什麼這個神廟一股希臘的風格,和德干格格不入。”
“廊柱的風格嗎的確有點相似,不過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也罷,畢竟不是專業的。”
自從歐仁妮來到伯爾格爾已經過了一天,本來在自己的推理中這是黑土有可能在的地方,沒想到剛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在路上碰到了山隱,實在是令她大喜過望。
在和山隱的聊天中,歐仁妮似乎意識到除了關於德干的歷史之外,他們居然有希臘,天朝,甚至天空島法蘭西,世界各地的印象。這是在之前完全沒有遇到的體驗。
可能是由於福華手中的世界之楔未經全功,在記憶塑造上也並不完善。
而現在,山隱帶着她正朝着山上的城堡,準確的說應該是城堡後方斷崖處走去。
隆隆的聲響越來越清晰,已經能看到飛濺的水花。
“感覺一定很壯觀。”
“沒錯,特別是現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還能看到彩虹哦。”
“真不錯,不過真想不到瀑布之下會有巖洞。”
“是啊,如果你都想不到,敵人就更想不到了。”山隱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