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輕輕撫摸着它身上漸漸幹了的蓬鬆毛髮,雪白的,那樣柔軟光滑的毛,可摸一下便會掉落下來不少的毛毛,摸着摸着,折火就不敢再摸了。
折火握着它軟綿綿的肉爪子,很心疼。
尤其看着它藏在爪子裏的指甲還沾着血,也不知還在流血沒有。
折火把脫下來的那件衣裳撕成好幾塊,給小狐狸的爪子擦拭乾淨了,做簡單的傷口包紮,看着它在睡夢中似乎想撓人,卻又只能伸着被包紮得鼓鼓的小爪子似有似無地撓着她身上,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了,可折火還是清清晰晰地感覺到自己遍體鱗傷的身上着實灼痛得厲害。
可這裏什麼都沒有,而且她不能離開洛輕寒,折火只能忍受着寒冷以及身上的疼痛,守着洛輕寒。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折火很快便靠着冰冷的岩石壁疲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折火睡夢中迷迷糊糊地往懷裏摸了摸,卻摸了個空,一下子驚醒過來,低頭一看,懷裏早已沒有了小狐狸的身影,折火不由擔心地擡起頭望過去,看到地上有着一些被撕扯掉的衣裳碎塊,是她前不久給他爪子的包紮
折火心中咯噔一下,生怕洛輕寒不見了,趕緊站了起來,可腿一軟,險些站不住腳,撐住了岩石壁,透過幽幽水光,她看到了深潭不遠的暗黑處,隱隱約約泛着銀白色的光芒,忽隱忽現。
沒有迴應。
折火取出了鞭子,朝那個方向靠近。
原本隱蔽在黑暗中的小狐狸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靠近,驀地掀起幽冷逼人的藍眸,渾身雪白的狐狸毛毛炸開來,豎起九尾,口中發出嗡嗡地低吼聲,猛然朝折火再次撲了過去。
折火似乎意料得到它會有此舉,在它撲過來的那一刻,握住了鞭子末端的彎刀刃,往自己掌心用力一劃,緊接着握緊了拳頭,咬住了因爲疼痛而微微發抖的嘴脣,將滴着血的手伸過去
霎那,小狐狸眼眸的冷光驟地一縮,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折火撲倒在地,爪子上彎長的狐狸指甲輕釦着她的身體,一口咬住她正流着血的手,尖銳的利齒抵着她失血的手心,如野獸般重重吸吮起來,脣舌掃蕩,或咬或吸,折火痛得抑制不住地大叫,根本承受不住這樣茹毛飲血般的咬法,直要推開他,可彼時的洛輕寒跟野獸沒什麼區別,只知吸着她血,最好把她渾身的血吸乾了。
於是,折火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痛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那一刻,她想,她也會死的吧
會被活活咬死,或吸乾了血。
她痛得寧可死了纔好。
可她不想死,尤其,不願是在洛輕寒不清不醒的情況下,被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