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看完這封書信,心裏變得更加沉重了。
治病嗎
無藥可醫的病,怎麼治。
是飛照天真,還是她把自己看得太死。
折火收好信,坐下來,低頭咳嗽着沒說話。
“折火姑娘,把藥趁熱喝了吧。”
絮兒把藥端過來,再退後。
折火看着放在桌上的湯藥,嘴角扯開一抹苦澀,“有用嗎”
“不知,是天庭上的方子,總歸要試試。”
折火沉默了一會,端起藥一口飲盡。
接下來數日,折火一直堅持着一日三餐的喝藥,病情沒有好轉,洛輕寒也沒有來過。
她喝了數日,以至於後來有一次絮兒把藥端進來,她剛聞到那個藥味,便抑制不住地吐了。
絮兒遠遠看着,未曾接近,卻心疼得紅了眼眶,她提高聲音,“折火姑娘,我去告訴王上。”
“別啊”折火殘喘着和她說,“絮兒,他若問起,你便說這藥可管用了,我就快痊癒了,知道嗎”
絮兒紅着眼睛說:“然後呢折火姑娘要喝着這無用的藥等死嗎”
“不死又當如何”折火很平靜地坐下來,喘息還在微微紊亂。
絮兒發出一絲顫音,“折火姑娘,我只忠於王上的。”
“你想得倒周全。”殿外傳來一道熟悉而冷淡的嗓音。
絮兒退了下去。
也許是太久沒聽到這道好聽的聲音,也許是身體實在快撐不住了,也許是一下子太過難受,折火控制不住,流了鼻血,她慌了,伸手抹去,又流血下來,她狠狠抹了好幾次,卻都控制不住血往下流,她連不迭慌張轉身背對着,捂住鼻子,氣急敗壞地掉了眼淚。
她又努力仰着眼睛,想裝作自己什麼情緒也沒有,卻忍不住咳嗽了出聲,單薄的身子輕飄飄地,被人輕易給拽進了他懷裏,折火使勁渾身解數要推開他,卻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她顫聲大喊,“放開我”
洛輕寒面無表情地捏起她的下巴,伸指用袖口一點一點抹去她臉上的血,一邊輕輕擦拭一邊面無表情地淡淡道:“不是說要殺了我嗎你不好起來,如何殺我。”
折火雙目血紅地望住他,心裏又悲慟又難受,可最終卻是慘淡地笑了,沙啞地開口說:“好起來了,就得殺了你,你又何必救我呢。”
“是啊我犯賤。”洛輕寒垂着眸,口氣涼涼地輕聲回了一句。
折火掙扎不開他,只得咬住脣,使勁憋着,不敢呼吸。
“呼吸。”洛輕寒識破她的意圖,冷冷地命令道。
折火沒聽他的,她寧可憋氣憋死了,也不要像現在這樣,近距離地和他靠近,再把病傳染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