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以爲他們會把她拖入車裏,誰知他們挨着車門就把她扔垃圾似的扔下了。
烈日炎炎,曬死個人。
童畫一擡頭,竟然看到車裏一張陌生又熟悉,這幾日晚上總讓她噩夢不斷的臉龐。是他
暴君又見暴君
忍不住嬌軀一顫,童畫脫口而出,“怎麼是你你、你要幹嘛”
坐在後座的東宮曜,量體制作的襯衣緊貼他完美健碩的身材,沒有一絲褶皺的長褲襯得他雙腿筆直修長,細碎得額發下一張性感帥氣的臉龐讓人窒息,他取下墨鏡,深邃的瞳眸壓根兒沒看她。
“我東宮曜從不欠誰人情你救了我一命,我也要救你一命跟我走”
烈日暴曬,汗珠順着額角滾落,童畫茫然道,“救我一命誰要害我”
“你忘了那晚追殺我的人你騙了他們,他們惱羞成怒,一定會找到你,把你撕成碎片”
又是把人撕成碎片,這男人要不要動不動就這麼血腥
“你要帶我去哪兒”童畫一哆嗦,在她看來,可怕的人是他好不好。
“一個安全的地方”
東宮曜轉過頭來,與她四目對視
幽深的墨眸,毫不客氣直直盯着她,散發出來的霸道而危險氣息,立刻讓童畫回到了那一晚,那一刻
嬌軀哆嗦,羽睫一顫,汗珠沿着她潔白的臉上流淌下來,落在她粉色而薄薄的脣瓣上。
東宮曜墨眸驟深,喉嚨莫名一緊,一股莫名衝動如閃電般竄過他體內。
童畫忙擺擺手,目光躲閃,訕訕笑道:“不必了不必了我有辦法應付的,就不勞你操心了”
話落,她轉身狂奔
開什麼玩笑她有一種預感,她若是跟着這男人走,只怕她還沒死在那些人的手裏,就已被這男人撕成碎片,喫幹抹淨了
“童畫”
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一分鐘後,你若是回來找我救命,我就當你答應跟我走了,綁也要把你綁走”
哼癡心妄想要她向一頭惡狼求救殺了她吧
童畫頭也不回,背影消失在轉角處。
東宮曜脣角微勾,衝最近的一個墨衣墨褲墨鏡的保鏢道,“給我數數”
保鏢立刻響亮報數,“一、二、三”
剛數到五十五秒,忽然轉角處出現了童畫沒命往這邊飛奔的身影,後面緊追幾個揮舞着大刀和棍棒的黑衣男
“救命啊救命”
東宮曜脣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他瀟灑地打了個響指,身邊兩排保鏢立刻如魅影一般衝上去,三下兩下就撂倒了追殺童畫的幾個黑衣男。
危險解除,童畫腿一軟,癱倒在地,劇烈喘息上氣不接下氣。
東宮曜依然高貴優雅坐在房車內,踩着鏜亮的黑色皮鞋,居高臨下望着地上狼狽不堪、落水狗一般的童畫,“怎麼樣蠢女人我說你會回來,你就一定會回來”
童畫瞪他一眼,沒力氣反抗,也沒力氣和他爭執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兩個保鏢繼續拖落水狗一般,把她拖上後面的車。
東宮曜戴上墨鏡,冷酷道,“走”
奢華房車無聲無息駛離了原地。
位於s城的東南方,福龍大街旁一條不起眼的公路,盤旋而上,一公里後就會進入另一片天地。
一座古老的城堡巍然矗立黑夜之中,一片森林、一面大海、一座高山將它圍繞。它叫“永夜”,是東宮曜在國內的住處,森林、大海、高山都是它的領土之一,凡是有幸進入過“永夜”的人,都不認爲它是一個住處,儼然是一個帝國,一座帝國城堡。
同時,這是一個不被外人所知的世界。城堡外面佈下天羅地網,別說一個人,就連一隻鳥兒也飛不進來上空設置了屏蔽衛星信息系統,飛機飛不進來,衛星地圖也搜索不到。
還在車上,童畫就累得睡着了。
當她醒來時,已是黑夜,室內一片暗沉,但窗外的月光照進來,依稀看到室內的歐式傢俱和裝潢,無一不透散着貴族和奢華氣息。
眼睛眨了眨,她霍然起身坐起來,腦子一片茫然。
這是什麼地方
記憶緩緩涌回,充填了她腦子的空白她忽然想起,這裏是那頭惡狼、暴君的家
她無聲息下牀來,震驚發現正面牆都是玻璃窗,外面竟然是無邊無際,浩淼洶涌,波浪翻卷的大海大海遠處海平線,一輪明亮美麗的明月散發光芒,彷彿近在咫尺。
東宮曜,她到底惹到什麼人物了瞳孔驟縮,她的心中越發驚恐了
不行她必須離開這裏
她童畫是拜金沒錯,可她也只是想掙錢給小姨治病,小姨的病花不了太多錢,更何況對捉襟見肘的她來說,能找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男人戀愛結婚,平凡一生就行了,她可不想惹上東宮曜這樣有錢得離譜的男人
事實上,東宮曜有錢,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離譜
她赤足踩在柔軟舒適得驚人的地毯上,飄逸的黑髮垂在身側,無聲息推門走出來,步步往前走去。
越走下去,她的心中越寒
瞠目結舌,這到底是東宮曜的家,還是歐洲某國的皇宮
太多的房間讓她眼花繚亂,奇怪的是,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她想找個人,問問出口在哪兒也不行。
忽然,前面一個房間有異響。
眸光一閃,童畫立刻推門而入,只見眼前一亮,一盞流光溢彩的水晶燈綻放光芒,將房內牀上的一幕照耀得清清楚楚。
此刻,童畫的手還在門把上,嬌軀卻僵硬原地,張大嘴巴,見了鬼似的盯着牀上。
毫無遮擋的東宮曜和一個身材玲瓏惹火的女人,正在激烈奮戰,女人如水蛇一般緊緊纏在男人身上,拼命發出忘我的聲音,可見有多麼賣力,多麼驚喜。
聽見聲響,牀上的兩人驀然回頭。
沉浸中的東宮曜,被汗水濡溼的一張臉更是性感得要命,看到門口的童畫,他一愣,下一刻眸色驟深,凌厲射向她。
“抱、抱歉我、我走錯房間了我馬上走,你們繼續繼續”
話落,童畫尷尬地乾笑着,立即關上門,面紅耳赤,心臟激跳,飛快往回跑去。
牀上,女人猩紅的嘴脣咕噥道,“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賤丫頭”
見東宮曜一直盯着門口的清純女孩兒,直至門關上都不移開視線,女人有些不滿,她柔若無骨的玉手滑向東宮曜,欲喚回他的目光,嬌滴滴道,“四少,我們繼續嘛啊”
卻一聲尖叫,冷不丁被男人一腳踹下了牀,跌得四仰八叉狼狽不堪
“滾”牀上如王者一般的男人冷冷道。
“四少”女人不知爲何得罪了東宮曜,但他的眼神凌厲彷彿要殺人,她嚇得直哆嗦,連滾帶爬離開房間。
童畫飛快往前跑着,一顆心險些躍出喉嚨。
天啊她還沒談過戀愛竟然看到一出活色生香的毛片她快要羞死了
東宮曜這個混蛋她咬牙切齒。這下她更確定他是一頭可怕的、可惡的惡狼了不但是惡狼,還是色狼
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一定要逃出這個鬼地方她咬了咬薄脣,暗下決心。
“砰”她推開房門,回到剛纔睡醒的房間。
又猛地將房門關上,背靠房門氣喘吁吁。但是心跳依舊不減,還是劇烈的“砰砰”猛跳。
還好暫時安全了
卻剎那間,房間的燈全亮了萬丈光芒直射過來
童畫眼睛被刺得眯起,見鬼,她並沒有開燈啊。短暫適應後,她模糊看到牀上一個高大身影。
誰進來了她愕然望去。
卻瞬間驚悚,寒氣從腳心竄到頭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瞪視着躺在牀上,優哉遊哉的東宮曜
“你、你剛纔不是在”她見鬼了麼
東宮曜深邃陰鶩的眸子,上下打量只穿着睡衣的她,她感覺那炙熱凌厲的目光,已穿透薄薄的衣料,將她裏面看了個精光。她頓時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了。
“蠢女人這裏是我家”東宮曜閒適道。
意思就是,他知道捷徑。
童畫驚恐了兩秒,忽然道,“對對這是你家我不能打擾你,我得走了再見不,不對,應該是永遠不見”
話落,她轉身就要逃。
誰知她手剛按在門把上,牀上的男人已閃至背後,一拽,驚呼聲中,嬌軀跌入一個寬闊赤裸的胸膛。
“蠢女人你攪了我的好事,這就想逃”陰沉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噴拂熱氣,訴說無盡的霸道、邪魅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