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東宮曜繼續道,“不錯嘛如今你們已經成功解決了童染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羽睫微垂,童畫最終選擇了沉默以對。
冷不丁男人高貴的頭顱俯下來,貼在她的耳邊。
童畫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雖然這男人在她的耳邊吹拂熱氣,可是他一開口,就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窖
“讓我來猜一猜,你們打算如何清除我這個障礙在我喝的水裏下毒還是僱傭殺手殺了我還是其他更惡毒的手段”
童畫脣角微微動了動。她很想說:你想多了吧
他是誰他是世界第一東宮曜他的身邊保鏢如林如果她在他的水裏下毒,或是僱傭殺手刺殺他,就能成功要了他的命那他早就沒命了他的仇家,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忽然他的手大力扳過她的身體,弄疼了她,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可是當她被迫轉過身來,擡起頭,仰望着他,與他四目相對,看到他一雙燃燒着憤怒火焰的眼眸,嬌軀驟僵,蹙眉的動作也瞬間定格。
“不過,我更低估了你童畫”他一字一句道。
童畫一顆心重重一顫。
只聽他繼續咬牙切齒道,“沒想到,原來你的心,比童染還要歹毒呵想我東宮曜,竟然被一個女人的外表給騙了”
從他認識童畫,這女人總是給他太多的“謎”,他猜不透她正因爲如此,他才一步步墜入,深深迷戀她的地步
他以爲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她了,然而當他剛纔在童畫的房間裏,無意中看到川庭鄴送她回來,而且握着她的手,兩人目光深情相對的那一幕他才知道,他錯了
想起上次他懷疑這女人對他不忠時,這女人直直盯着他,“如果我說我和川庭鄴之間沒什麼,你信嗎”
當時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我信”
呵現在想來,真是可笑他竟然說他信他竟然信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女人說什麼他都信哪怕是輕易就能拆穿的謊言,只要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他都堅信不疑
此時意識到這一點,他才感覺到可怕可恨
他是世界第一東宮曜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的外表給騙了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憤怒,還是憤怒難以抑制的憤怒
童畫美眸微閃,混沌的腦子裏努力搜尋,想找到一些話來解釋這一切冷不丁只見男人墨眸中神色驟暗,浮起一抹嗜血的瘋狂的光芒
童畫意識到“不好”,可還來不及反應,只聽“唰”一聲,她身上的淺黃色針織衫被他用力一撕,竟被生生撕裂,露出裏面的淺白色的雪紡衫
一陣寒意襲來,童畫下意識捂住身體,猛地瞪大一雙美眸,瞪視着他
這男人是不是瘋了窗簾還拉開着,他、他外面的人會看到的
讓她驚恐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已“唰”一聲再一次用力撕裂她的雪紡衫,隱約露出了裏面的風景
童畫倒抽一口寒氣,猛地雙手捂住身體臉色雪白,死死瞪視着他,
“你瘋了”
男人卻壓根兒不理睬她,一隻手竟撫上了她的左邊,不可思議的柔軟的觸感,讓他嗜血的眸色驟然加深
只聽他殘忍而冷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裏是他碰過的對吧”
童畫的嬌軀再次一震,因爲整個人處於極大的憤怒之中,嬌軀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她正要說什麼,卻只見眼前一晃,隨後“唰唰唰”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隨着一寸寸的碎片在眼前飄落,他的手沿着柔軟的線條,滑過每一寸角落
“這裏這裏這裏都是他碰過的還有這裏”
童畫的嬌軀終於劇烈顫抖起來,彷彿寒風中冷得顫抖的蝶。雙手在身邊兩側緊握成拳,全身的血液驟凝,寒氣從腳心一寸一寸往上蔓延,清麗的容顏已毫無一絲血色。
他的手終於來到了她的祕密之處
“這裏也是”
他寒冽冷酷的話音未落,卻只聽“啪”一聲,臉上被結結實實捱了一記耳光。
東宮曜被迫頭往右偏當他不敢置信緩緩轉過頭來時,只見一雙因爲嗜血而泛紅的墨眸中,更浮現一抹殘暴而邪魅之色。
“女人這是你第二次打我”東宮曜開口,每一個字似乎都冒着絲絲寒氣。
童畫卻仰頭望着他,美眸中一片蒼白,因爲心中太過憤怒和激動,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如果可以,我想殺了你”
童畫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腦子裏洶涌,她的耳邊聽不到他的聲音,她的眼前只看到他那張比魔鬼還要可怕的臉龐
她美眸呆滯,脣瓣微啓,一遍又一遍,彷彿夢囈一般念道,
“你是個瘋子你是個瘋子”
“哼沒錯我就是瘋子我已經被你逼瘋了”東宮曜也怒不可遏。
童畫見他竟伸出一隻魔掌,眼看就要抓住她,童畫美眸驟閃,一個激靈知道這一次若是她落入他的手裏,一定會落得個比屍骨無存還要悲慘的結局
童畫不假思索,飛快避開了他的魔掌
她的舉動無疑更惹惱了這個男人他再次出手抓她她當然不會乖乖呆在原地由着他出手,身形一閃,就遠遠避開了
於是,寬大的房間裏上演着一場追逐遊戲不過在童畫驚恐的眼眸裏,這可不是什麼遊戲,而是從魔鬼口中逃亡的生死攸關的一刻
童畫一顆心都要躍出了喉嚨她拼命繞着傢俱奔跑着,躲閃着,可是身後的魔鬼也邁着長腿不泄氣拼命追逐
眸角的餘光瞥到已關攏的房間門童畫知道,那就是她的逃生之門只要順利衝到門外,她就有活命的機會
童畫急中生智,故意用力推倒沙發,身後緊追不捨的東宮曜差點絆了一跤,趁這個機會,童畫不顧一切衝向了房間門
卻就在她的手握住門把的那一刻,還沒來得及開門,只覺柳腰一緊,下一刻已被一隻猿臂緊緊勒住,用力得彷彿要生生勒斷她的腰,痛得她蹙緊眉頭,眼淚都掉下來了
童畫被重重拋到牀上,背部磕在牀頭,痛得她眼淚越發肆意淌落
下一刻東宮曜的高大身軀氣勢洶洶壓下,禁錮她的兩隻手腕,不能動彈。
“你們這對無恥的狗男女哼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你們逞心如意”
東宮曜低下頭,洶涌含住了她一雙蒼白的脣瓣,肆意摧殘蹂躪
這一次,東宮曜是徹徹底底被童畫激怒了
漫長的一夜童畫不知道她是怎麼支撐到最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可怕而絕望的煎熬
每一次痛得暈過去時,她以爲她這次真的要死了可是不久,又在一陣劇烈的痛楚中,被折磨得痛醒過來
這男人,是真的瘋了
第二天早上,當她終於完全清醒,差點就激動得痛哭流涕東宮曜終於不見了人影可是同時她也驚恐發現她全身疼痛欲裂,痛得竟然下不了牀了
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已散架,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肌膚是好的,到處都是淤青和受傷的痕跡只要她的身體一動,就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全身的每一滴血都在痛
童畫有氣無力躺在牀上,躺了一上午沒有人進來找她,東宮曜也沒有出現
下午,她好不容易攢足了力氣,勉強支撐着下牀走到門邊她的內心有一個激動的聲音在囂叫着,“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裏”
她必須離開這裏哪怕是死掉她寧願痛痛快快死掉,也不要被這個男人慘烈折磨致死
可是童畫一拉房門就傻了眼門外竟然上了鎖她怎麼拉,也拉不開
霎時,瞳孔驟縮,臉色迅速慘白,全身寒意重重
難怪一直沒有人來找她,原來她已被東宮曜這個瘋子囚禁在這裏她被他囚禁了
童畫的嬌軀,驟然頹然從牆壁上滑落在地
整整一天,沒有人來找她也沒有人給她送喫的、喝的
夜深了,寬闊的落地窗外,童畫眼睜睜望着一顆一顆繁星出現、閃爍,俏皮地衝她眨眼睛,似乎正在向她炫耀它們有多麼自由、多麼快活
又痛,又累,又餓,又渴
這男人,打算把她囚禁在房間裏,自生自滅麼
一般人不喫不喝,五到七天就會餓死、渴死;她已全身傷痕累累,只怕不到三天,她就如他所願,死在他面前吧
她逃不出去,也沒有人能救她如今,她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能做她要做的,就是靜靜地躺在這裏等死
等死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蒼白的脣角,勾起一絲苦笑
這時,已頭暈眼花的她,忽然發現房間裏有一處一閃一閃的。
恍惚中,她心想,難道這裏是通往地獄路上的鬼火麼
可是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不是什麼鬼火,而是她的手機屏幕在閃爍光芒原來有人給她打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