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一個工人正在拆下牆壁上的一副畫像童畫驀然瞪大眼睛,心中劇烈一跳
那副畫像是阮霖霜的畫像從小柳懷薇就告訴她和童染,那副畫像是阮霖霜留在世上唯一的一副畫像,要她們千萬不能去碰,以免碰壞了
所以柳懷薇把畫像掛上去後,童畫和童染一直不敢碰那副畫像,直到現在
而他們竟然童畫腦子裏血液上涌,猛地衝過去,衝那個工人叫道,“住手不許碰我媽媽的畫像”
張嫂立刻破口大罵,“繼續給我拆把這些東西統統給我拆了哼一個家人都死光了的小賤人,反正你都在外面住了,你一個晚上睡那麼多男人,還愁買不到一套房子還要回來跟我們爭這套破房子,你到底要不要臉”
這張嫂仗着孃家弟弟是本地大官,平日裏囂張跋扈,爲所欲爲習慣了,再加上她認爲童畫一個小姑娘,家人都死光了,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來,所以她才這麼肆無忌憚,罵得很難聽
不過此時讓童畫加快了腦子裏血液上涌的卻是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童畫瞳孔驟縮,肺都要氣炸了。
“哼我胡說八道”張嫂依然扯着尖銳刺耳的聲音道,“你跟你那個小姨一樣,都是在外面勾引男人的賤人”
一旁的張哥臉色一變,立刻扯了扯張嫂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張嫂卻甩開他,不以爲然道,“怕什麼反正人都死了我就要說”
童畫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張嫂冷笑道,“哼你沒聽清楚是吧那你現在聽清楚了你的小姨,也就是這個柳懷薇,是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她在外面勾引男人有一次被我撞見了,她苦苦哀求我不要說出去,尤其不要告訴你們姐妹倆我看在她哭得那麼可憐的份兒上,才答應她,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童畫還想說什麼,卻驀然噎住。
腦子裏忽然浮現剛纔的那個念頭一直以來,柳懷薇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天不怕地不怕,只有面對張嫂不管張嫂如何挑釁,如何過分,柳懷薇都隱忍不發。
童畫一直以爲,是柳懷薇忌憚張嫂孃家弟弟的緣故,可是現在聽張嫂這麼說難道張嫂說的是真的柳懷薇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隱忍張嫂的
“怎麼你還不信是吧”張嫂冷笑不屑的聲音繼續道,“我告訴你,你小姨勾引的那個男人我是見過的他是他是”
關鍵時刻,張嫂卻卡帶了她想不起來了
張嫂努力回想,“他到底是誰來着反正是一個很熟悉的人,你也認識可他到底是誰,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童畫心裏咯噔一跳她也認識是一個很熟悉的人
可是打小的記憶裏,她不記得柳懷薇和任何男人有親密接觸啊
張嫂努力想了半晌,始終想不起來,只好氣餒地放棄了,“反正就是一個男人你的小姨勾引那個男人,男人的原配夫人都追來了”
“夠了”童畫忽然冷冷一聲道,在她眼裏,這女人就是胡說八道。
“立刻離開這裏我不想看到你們”童畫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情景,就覺得心中疼痛。
“喲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片子,也敢跟我搶我告訴你今天這套房子我要定了就算你小姨欠我的”
“雖然她無權無勢但是她有我”
忽然一個陰沉冷漠的聲音響起。
“喲有你有你怎麼了我告訴你我孃家弟弟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
張嫂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得讓人窒息的男人,正從不遠處,一步一步步伐沉穩走過來。
張嫂眼睛一亮,立刻流露垂涎的光芒面對大帥哥,還是超級無敵大帥哥,不管哪個年齡段的女人,都是無力招架的
只不過這男人一雙深不可測的墨眸,流露出鷹隼的目光,莫名讓人心中寒意陣陣掠過
一旁的張哥感覺到了什麼,又緊張地扯了扯張嫂的衣袖。
可是張嫂眼珠子一轉,實在是捨不得這個機會柳懷薇的這套房子位置是整棟樓最好的,最向陽的,若是裝修了租出去,她一定能收穫到一筆不菲的房租
最終還是貪婪佔了上風,張嫂察覺到這男人明顯和童畫不一樣,不是好惹的,也不和他多說,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張嫂轉頭,趾高氣昂問男人,“餵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冷眸掠過她,被他目光掃過的地方,霎時溫度驟降,冰封千里。
“我叫東宮曜”男人道。
“東宮曜他說他叫東宮曜”張嫂扯着大嗓門道。
“喂喂弟呀,你怎麼不說話了弟呀什麼你說你不過來了什麼你說你不認識我喂喂喂喂”
張嫂不管怎麼喊,對方都沒有聲音。
“奇怪了弟他怎麼了”張嫂一頭霧水,轉頭去問張哥可一轉頭大喫一驚,她的男人已經一頭栽倒在地,一片慘白毫無一絲血色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驚嚇
這時,東宮曜冷着臉對身後的古德管家道,“我要買下這棟樓以市場最低的價格”
“是”古德管家立刻道。
“什麼”張嫂瞪大眼睛,雙手叉腰,瞬間恢復標準的潑婦形象,“你憑什麼買我的房子還以最低的價格你休想”
五分鐘後,潑婦張嫂被迅速趕來的社區主任等人給拉走了
現場恢復了平靜,那些工人也早就落荒而逃了。劫後餘生的房間內,越發顯得安靜冷清。
古德管家等人早已識趣地退避三舍,等候在東宮曜和童畫看不到的地方。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裏”東宮曜低沉的聲音道,下一刻已來到她的身後,有力的手臂攬過她的細腰,她散發馨香的嬌軀落入他懷中,霎時他一雙墨眸驟然加深了顏色,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被他摟入懷中,童畫的目光掃過房間裏的一景一物,眼簾中浮現心痛之色,“沒想到幾天沒來這裏,這裏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東宮曜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我已讓古德管家把這棟樓買下來從今以後這一棟樓都是你的誰也不能再動這裏的一絲一毫”
童畫美眸驟閃,感動道,“謝謝你”
頭頂的聲音驟然充滿磁性,“不如,來一點實際行動,讓我看到你感謝我的誠意如何”
話落,屬於他的男人氣息已驟然逼近,童畫心中一跳,驀然擡頭,卻猛地和他一雙溫熱的薄脣撞上。
她的柔軟碰觸到他的,霎時墨眸中一抹閃爍光芒劃過,他加重了摟着她腰的手上力道,加深了這個對方主動“投懷送抱”的甜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童畫只覺身體已癱軟無力,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時,他才終於放開了她
童畫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只是染紅的雙頰,在男人眼中分明是暗香浮動的兩片花瓣,柔軟粉嫩得不可思議,讓他拼命隱忍,才控制了自己要再次將她就地推倒的衝動
“你打算怎麼做”東宮曜墨眸微眯,轉移話題問道。
天知道,她這麼誘人,如果他不轉移話題,一定會把自己給逼瘋的
見童畫目露愕然,東宮曜道,“童陌”
童畫這才明白,他指的是,她是否打算放過童陌一碼
童畫奇怪的是,東宮曜從未插手過她的事他都是任由她自己做主,這一次他卻主動問起
事實上她不知道,對方只是爲了轉移話題隨意提起罷了
提到這個話題,童畫驟然沉默,美眸中一抹陰霾劃過。
剛纔童陌竟然做出了給她下跪的驚人之舉童畫承受不住,跑出了會客室,跑出了公司,不知不覺中,回到了這裏
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回來只是覺得心中一片疲憊和悲涼她想回到這個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似乎只有回到這個地方,她纔是安全的纔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離開會客室的最後那一刻,童畫已經給了童陌答案她不會再插手童家的事意思就是,她不會再插手童陌和於欣然之間的內訌戰爭
看到童畫沉默,東宮曜已經猜到了,她的決定。
東宮曜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不管童畫做任何事,任何決定,他東宮曜都是她最堅定的後盾沒有任何理由
哪怕她把天給捅個簍子,她造成的任何損失,都由他東宮曜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