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給自己兒子鋪路,好讓他能在這個靈氣匱乏的世界中,也能突破到築基期甚至金丹期,不再受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束縛。
到時候,無論宗師想留在地星享受榮華富貴,還是去往宗家先祖所說的那個結界當中,都有自保之力。最好再多給他生幾個孫子,讓宗家開枝散葉,甚至建立自己的宗族勢力。
只是這一切,卻因爲桃源宗的到來而改變。當吳法找到他,並向他說了桃源宗之人已經大舉來到華夏的時候,宗偉就知道,之前的方法已經無法實行,並且留給自己的時間恐怕不會太多。
因此,他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一方面見自己的資產逐漸變現,並轉往國外。另一邊則購買槍械之類的熱武器,用來應對隨時有可能發生的衝突。甚至還將古墓的存在告訴了他們,爲的就是博取信任,能夠爲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本來,他的策略沒什麼問題,在宗偉苦心經營之下,他和吳法的關係還算不錯。可誰知但福南省那邊忽然傳來消息,似乎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形勢忽然就變得緊張起來,就連築基期的修士也出關趕了過來。
畢嚴一來,宗偉的計劃再次被打亂。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凡人與豬狗無疑,即使是煉氣期的修士,也不過是稍微強壯一些的豬狗罷了,本質上並無區別。
因此,畢嚴對他的態度就可想而知。若不是宗偉還佔了個桃源宗前輩後人的身份,恐怕還會更加不如。
眼看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努力就要付諸流水,畢嚴心中着急,臉上卻不能流露出半點不滿,只能等待時機。
或許是他的誠意足夠,事情居然再度發生轉機,畢嚴居然受傷了,並且傷勢頗重若要殺他,這是最好的機會
至於雲山馬場的得失,以及豫省內又出現的一個神祕團伙,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宗偉連自己豫省這麼多年打拼下來的根基都可以不要,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畢嚴心機居然如此之深,一直監視着他的行動。
他不是沒有防備,在此之前,他也曾私底下做一些小動作出來,只不過對方卻一直沒有上當,一直隱藏到今天...
只是這些,宗偉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他雙目通紅,眼中佈滿血絲,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乾坤戒中的靈符接連打出,向畢嚴攻擊而去。
“嘖嘖,你那個兒子,年齡不大,骨頭倒硬的很啊。我用了很多手段,才終於從他嘴裏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你猜猜,我都知道了什麼”
畢嚴一邊抵擋着宗偉的攻擊,一邊出言嘲諷着。
“我跟你拼了”
宗偉大吼一聲,撲了過去,卻被畢嚴一掌打了回來,身子在空中吐出鮮血。
畢嚴伸手一召,遠處飛劍忽然光芒一閃,速度比起之前何止快了一倍,瞬間便有兩個蒙面人被刺穿脖頸,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其他幾名蒙面人見狀,已經儘可能的去躲避,卻依然逃不過被割喉的命運
而另一邊,土人身上雖然多了許多拳印,但卻並無大礙,且彷彿不知疲倦一般,每一拳都勢大力沉。藩關係千手,卻有些體力不支,終於支撐不住,被一腳踹飛出去。而土人則耗盡了體內的靈氣,化爲一蓬沙土,散落一地。
如此一來,宗偉這邊的人手,除了他本人之外,已經死傷殆盡。
“呼幾個螻蟻而已,沒想到解決起來還如此費勁。”畢嚴長舒一口氣。一場戰鬥下來,他體內的靈氣也消耗頗大,對方若是人數再多一些,恐怕他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了。
“怎麼樣,是你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打斷你的雙腿,將你帶回去”
宗偉站起身來,擦去嘴角鮮血,眼中血絲稍退,終於恢復了一些冷靜。
他又拿出對講機,對着裏面淡淡說了一聲:
“開槍吧”
“砰”
遠處再度傳來槍響。雖然只有一聲,但卻十分厚重。槍響傳來的地方,在畢嚴神識範圍之外,他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一種冷入骨髓的寒意透遍全身,他才感覺到危險,此時再催動飛劍已然是來不及了,只得就地一滾
“轟”
儘管畢嚴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奈何子彈的速度實在太快,且威力大的離奇,瞬間將他一條腿打斷,並且將山體穿出一個深洞,發出類似爆炸般的轟鳴
能有這種威力的,唯有重型的狙擊步槍這也是宗偉最後的底牌
原本他還想找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但他還是低估了築基期修士的實力,以至於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找死”
畢嚴心中盛怒,用靈氣封住斷腿,不讓鮮血繼續流出。而後召回銅印,單腿架起劍光,朝槍聲響起的地方疾馳而去。
那名狙擊手不是畢嚴的手下,而是他重金從外國聘請過來的殺手,曾經還刺殺過菲洲某個小國家的領導人,水平相當不俗。
只是在築基期修士幾乎碾壓的實力面前,他還是沒能逃脫眼看瞄準鏡中目標的身影在不斷放大,他急忙拿出手槍。然而下一刻,丈許高的銅印從天而降,連人帶槍活活被壓成細碎的一攤。
這次畢嚴學聰明瞭,方圓十數裏全部轉了一圈,確認再沒有其他人之後,回到宗偉旁邊。
“現在,你還有什麼招數”
宗偉絕望的閉上眼睛,發出一聲痛苦的嘆息。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喲,這裏怎麼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