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在京都另一側的山裏,走環城高速的話,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但下高速之後還有一段山路,十分麻煩。
程浩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讓阿大將車停在路邊,同時吩咐道:
“讓裏面的人全都退出來,而後在路口設置戒嚴,任何人都不準進入甚至包括你們在內。裏面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好。”夏星當即答應下來。她俏臉緊繃,面色嚴肅:“這件事若真的是桃源公司的人在搞鬼的話,還請務必將他們捉拿,或者誅殺”
一個村子,整整四五十條人命,全部被人殺死,一個活口都不留,且就發生在離京都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這件事震驚了華夏數個安全部門的高層。當即下令,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什麼來頭,都要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兇手正法
“我知道了。”
程浩點點頭,召喚出閃雷劍,腳踩劍光破空而去。開車的阿大和夏星兩人看到這一幕,即使處在憤慨當中,也不禁有些震撼。
村子在山的另一頭,但程浩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圍着村子,在外圈飛行着。同時神識散開,感應着範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事出必有因,看到葫蘆靈器之後,程浩就知道,這件事基本就是桃源宗的修士所爲。只不過他卻不知道,對方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灰黑色的煙瘴,並不會立刻要人性命,而是會慢慢腐蝕全身,讓其在痛苦中被折磨而死。這也是警方和消防人員等爲什麼會受到消息從而趕來的原因。
修士想要殺人的話,有太多種方法,根本不需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只要對方不是傻子,不會想不到這點。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其所作的這一切,就是爲了故意要引人過來。
在魏老四給他的玉簡當中,並未提及桃源宗在京都有派遣人手。但現在看來,要麼是對方連自己人都瞞住了,要麼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纔派人過來,對京都內的某些東西有所企圖。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對方連同門築基期的修士被殺都無動於衷,反而跑到這裏有所行動呢
程浩暫時想不明白,不過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其肯定在這附近的哪個地方,正偷偷觀察着這裏。這也是他爲什麼提前下車的原因,就是爲了將其找出來。
程浩御劍低空飛行着,飛劍離裏面不過三尺的距離。在樹林的遮掩下,倒不虞被人發現。只不過這麼做只是爲了瞞過普通人,想要瞞過修士,最重要的是自身的神識和靈氣波動,不能被對方所察覺。
因此,程浩只將神識的範圍維持在自身周圍不過一里的範圍,並且斂息術時刻運轉着,手中捏着幾張土甲符,其上靈紋時隱時現,保持在隨時都可以激發的狀態。
只是他這般謹慎的姿態,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繞山飛行一週之後,程浩一無所獲。修士的蹤跡、留下的禁制、陣法之類的,他一個都沒發現。
“沒有”程浩皺了皺眉,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思索片刻,程浩決定過去村子那邊看看。
此時村子那邊,灰黑色的煙瘴更加濃郁,且體積更加龐大,已經擴張到五六層樓的高度,哪怕不動用神識,遠遠的也都能看見。
煙瘴範圍之內,所有東西都在被緩慢腐蝕着,樹木上的葉子一片片的變成焦黑色,從樹幹上脫落。接着就是樹枝、樹幹,整個樹木就像被火燒過一樣,焦黑一片。
整個村子也漸漸都被煙瘴遮擋,看不清裏面的情況。原本圍在村口的警察和救護人員等,早已聽從建議,撤離了此地。此時周圍空無一人,安靜的有些可怕。
程浩駕馭劍光降落在煙瘴面前,伸出一絲神識,試探着進入到煙瘴當中。緊接着,他就察覺到到一絲腐蝕之力順着這絲神識,朝着他侵蝕而來。
還好,對於神識而言,這股腐蝕之力並不算強。程浩又激活一張土甲符,隨着轟隆隆一陣聲響,腳下的泥土凝聚成一個丈許高的土人,朝煙瘴內走去。
“哧啦”
土人剛剛踏入村子範圍,陣陣灰黑色的煙瘴就纏繞上來。只是土人體表很快亮起一層淡黃色的靈紋,對抗着煙瘴的侵蝕。在此之前,無往而不利的煙瘴面對皮糙肉厚的土人彷彿遇到了對手,無論如何侵蝕,都無法抹滅土人身上的靈紋。遠遠看過去,就像是迷霧中的燈塔一般。
程浩神識附着在土人身上,朝着村子中那幾處葫蘆靈器所在之地走去。從它們的位置擺放來看,幾個葫蘆明顯是組成了一個陣法,將煙瘴全部聚攏在村子的範圍之內。想要破解煙瘴,就要先將陣法破除。
只是越靠近葫蘆的地方,煙瘴就越發的濃郁,就連土人身上的靈紋也漸漸暗淡下來。
“幾處陣眼的位置,其煙瘴的濃郁程度,已經接近了築基期修士的攻擊力,恐怕就連我進去,也支撐不了多久。”
感受着神識對土人控制的不斷削弱,以及土人自身表面靈紋的衰減,甚至體積也開始不斷縮小,程浩面色有些凝重。
這種持續性的陣法,若是能夠繞開,便起不到太大作用,但若因爲一些情況,必須要進入其中的話,情況就會比較棘手。需要時刻不停的維持着自身的護盾,或者施展防護靈符靈器之類的,對於修士的靈氣渾厚程度,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程浩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陣法已經運轉了半天左右的時間,威力比最初佈置的時候,至少翻了十倍以上。就連他都感覺想要破解有些棘手,換做一般的築基前期修士,就更不可能做到這點。
更何況...
程浩眼神四處打量着,他還是不相信,對方花這麼大心思佈置一個陣法,真的就只是爲了滅殺一個村子,然後就這麼一走了之,再也不管。
對方一定還有什麼別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