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修分開後,以染捂着仍有些疼的腹部,眉頭緊蹙的站在路邊買奶茶。
不知怎的,肚子就忽然疼了起來。
顧修剛纔見她臉色不太好,就給她在路邊藥店買了藥,然後以染說想早點回去,就讓他先離開了。
買完奶茶,以染轉身,卻突然撞進一個堅硬溫暖的胸膛。
“不好意思,我”
以染正道歉,擡頭一看,卻發現是景墨文,已經到喉嚨口的話又被她給嚥了下去。
話鋒一轉,脣角微勾,語調柔和,“景先生,這麼巧你可不要跟我說你是來買奶茶的。”
如果不是臉色還略顯蒼白,真的就讓景墨文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依舊生龍活虎什麼事兒也沒有。
他望着女人悄悄將提着藥袋子的手往後挪的小動作,皺了皺眉,不悅。二話不說,一把捉住她要躲避的手腕,冷聲道:“你病了”
“沒見過親戚來啊你先鬆開我”
以染手腕被捉的生疼,秀眉蹙起,想要將手抽回來。
然景墨文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拉着她就進了車。
“景墨文你又想幹什麼你弟弟早上用蛇整我的事兒沒跟你算賬呢還有我的車,我車還停着呢,不要錢的啊”
“閉嘴,車鑰匙給我,回頭我讓人去給你開走。”
以染知道自己拿景墨文沒辦法,有些賭氣的哼了一聲,將手裏的車鑰匙扔給了景墨文。
景墨文專心致志的開車,偶而側目望一眼面無表情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的女子,眸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忽而,車子猛的停了下來。
以染本來昏昏欲睡,因爲這一個緊急剎車而清醒。
她望了眼四周陌生的環境,不是住宅,行人很少,只是一條普通的街道。
“景墨文你想幹什麼”
以染皺眉,轉頭望着一句話不說的景墨文,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染染,你喜歡顧修”
良久,景墨文轉頭。海般幽深的眸子裏透着憤怒、糾結、期待
如此複雜的眸光讓以染不禁愣住了。
然而景墨文望着以染呆愣的模樣,卻以爲她是默認,苦笑了一下,低喃自語:“小時候有個算命的說我註定情路多舛,哪怕遇上心之所喜,也註定會使周遭人神傷,最好的結局,就是孤獨終老”
“算命的話你也信古代的就算了,現代的那些說不定就是哪個學心理學的找不着工作,然後就出來坑蒙拐騙混飯喫的,專門騙你這種人傻錢多的小純情。”
以染從未見過景墨文露出過這種難過的樣子,猜測出來是剛纔看見她和顧修在一起,所以心寒了。
但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若是不解釋,景墨文傷心難過。若是解釋了,又怕景墨文誤會自己對他有好感,所以着急忙慌的要解釋。
最終,以染還是決定當做沒懂景墨文的意思,順着他的話安慰下去。
“你看你,長得挺好看,天底下多少姑娘都眼巴巴的望着你,只要你回頭,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超模都能拿下。”
以染見景墨文低着頭不說話,以爲他還在暗自神傷,怕他抑鬱,趕緊安慰。
“你的心裏呢”
“什麼”以染正輕輕拍着景墨文背的手被男人突然捉住,她眨着眼睛,猜測到景墨文接下來大概會說什麼,目光往旁邊望了望,不自覺的躲避。
景墨文見以染避開他的目光,手捏住女子的下巴,強制她與他對視。
男人的力道很大,以染不喜他逼視的目光,更不喜他如此自大的語氣。
她不再回避,望着景墨文,目光沉靜如暗夜中的星子。
“景墨文,我非常明確的告訴你,我的心裏誰都沒有。憑什麼你認爲我一定會喜歡你們我不是路邊隨便一拉的花癡,對,沒錯,我喜歡你世間少有的外貌,但是我也不差,我不認爲我一定要喜歡你們當中的其中一人。”
以染已經很久沒有如今晚這般強勢了,當溫和的面具落下,再扒下那一層又一層的假笑,剩下的便只是冷漠。
“也許未來有一天我會喜歡你,但是,絕對不是現在嗚嗚”
以染話說了一半,嘴卻突然被景墨文微涼的薄脣封上,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既然遲早都要愛上,晚一日不如早一日。”
景墨文話落,甚至沒有給以染開口說話的機會,便再一次強勢的傾身而上。
“如果不是看你長着一張斯文白淨的臉我早就揍你了”
良久,景墨文終於鬆開了以染,以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面色潮紅。
她咬着牙,氣喘吁吁的望着景墨文,又羞又惱。
“染染,捨不得就捨不得,哪有這麼多借口如果今天的是韓道,估計他不缺條胳膊斷個腿,也得爬着回去。”
景墨文氣定神閒,一手撐着腦袋,一手轉着指上的銀戒。
漆黑的眸子裏染上了一絲笑意,像絕境深淵中一根帶着渺茫希望的蜘蛛絲,就那樣靜靜地望着以染。
以染瞪了景墨文一眼,心中懊惱。
又拿韓道說事兒,救了她幾回就開始對她爲所欲爲。
如果不是還顧念着景墨文多次出手相救的這點情分,以染早就上手了。
“景墨文你少蹬鼻子上臉,我明天還有課,又不是你,秒秒鐘掙得都是我一整天工資。”
“做我的女人,這些錢還不都是你的。”
“那我寧可窮着。”
“就喜歡你這種明明愛錢卻又總是選擇要骨氣的傻氣。”
“你就不能說點兒好的”以染瞪了他一眼,“送我回去,我困了。”
“我不困。”
無恥
賤人
混蛋
以染強忍着內心的憤怒,清麗的面容一皺,扭曲起來,看上去十分痛苦。
“染染你怎麼了”
景墨文見以染突然捂着肚子,臉色頓時變了,眸中笑意頓失。
他輕輕的替以染順着背,眉頭緊鎖。
“我帶你去醫院”
以染一聽,冷汗一落,趕緊阻止:“不用不用,每個月都會這樣的,不用太擔心”
“不行你這樣我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人在公寓今晚住我那”
“不行我用什麼身份住你那憑什麼景墨文你能不能顧點我的名聲”
以染有些怒了。
“名聲是什麼能喫嗎”
話落,車子疾馳而去。
無賴
以染淚崩,後悔自己演得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