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姬,大叔能給的人生經驗和錢,過幾年你自己也能賺到,高純度的多巴胺,卻只有同齡男孩能給。有些事情,你需要想清楚。當然,我知道你也不缺錢。”
崔黎姬聞言笑了笑,佯裝不明白的樣子,笑道:“小染老師這是在誘導我早戀”
以染沒有說話,只是用一貫平和的目光注視着少女。
崔黎姬與她回視着,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的手撐着下巴,目光飄向窗外的夜景。
樓下是一家燒烤店,零零星星還有幾個散客在喫着烤肉吹牛喝酒。
她的目光沉靜中帶着一點哀傷,語氣平緩:“染染姐,你知道嗎他曾經說過和你一樣的話。”
以染微微愣住,沒有回話。
窗戶半開着,冰冷的夜風吹進來,昏黃色的燈光映襯在女子的臉上,少了平日裏的犀利,多了幾分柔和。
“所有人都勸我說,回頭是岸。可是,爲什麼要回頭我只是喜歡他而已,有什麼錯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那他呢這個世上最讓人心寒的就是一廂情願。”
“他說等我十年。”
“我十歲的時候遇上他,如今已是第六年。”
“阿真總說我瘋了我是年紀小不錯,但是我分得清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
“我明白齊和說等我十年的用意,他就是知道,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長大。”
“但是他不明白我的堅持。”
“還有四年,只剩四年”
崔黎姬從包裏掏出了一包煙,望了眼微微皺眉的以染,又無奈的將煙給塞回去了。
好說歹說師生一場,她還不打算太過分。
“染染姐,那你呢你又是怎麼想的韓道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你想聽我說句真話嗎”
以染微微垂了垂眸光,已經猜出崔黎姬大概要說什麼,便道:“你想說,韓道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是好惹的。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遇上,互相殘殺,是我活該。”
崔黎姬笑,塞了顆糖進嘴裏,又遞給以染一顆,道:“染染姐挺通透的,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不是很喜歡你,但是後來,我就不煩你了。”
“有什麼原因嗎”
“大概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以後的影子吧。”
崔黎姬笑容可掬,一時間,倒真像個不知世事的單純孩子。
“染染姐,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喝酒的”
以染想了想,“大概是在母親去世那會兒,想來那時候很非,腦袋裏總想着一句話,從此再沒有清晨的粥,便倒滿夜的酒。”
“噗的確挺非的。”崔黎姬笑。
“不過後來又遇到了一些人,比親人還親的人,他們從不過問我的過去,卻依舊待我如寶。那時候我猛然想,母親在天有靈,應該也不會想要看到我沉淪,所以就重回正道了。”
崔黎姬點了點頭,笑:“說不定我哪天也會有回頭是岸的那一日吧,不過,至少不是現在就對了。”
“如果,十年之約到了,他還是不要你,你怎麼辦”
這個問題雖然殘忍,但是以染知道,崔黎姬一定已經想過無數遍,她不是會自欺欺人的姑娘。
“像他明天就會回首那樣期待,像他永遠不會回首那樣生活,人生嘛,誰說一定會遇到那個對的人呢”
真的,時間過去了,多深的傷都會結成一個面目模糊的痂,跟血肉長在一起。連心之苦,這個受傷的地方卻會變得更加堅硬。
“別走啊美女,都來酒吧了,還穿這麼好看,不就是想要一起玩兒嗎還裝什麼裝”
崔黎姬莫以染正相顧無言,鹿塵正門口的珠簾卻被人重重撩開,伴隨着幾隻風鈴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女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滾老孃肯搭理你們是客氣,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外國女人二十五六的模樣,有一頭引人注目的金色長卷發,鼻樑高挺,白皙的肌膚好似凝脂,吹彈可破。
個子很高,穿着平底鞋也已經將近一米八。
穿着大紅色露肩t恤,水洗色牛仔短褲和黑色羅馬平底綁帶涼鞋。
很平常的裝束。
追出來的幾個男人本是抓住了女人的手腕,結果剛碰到沒幾秒就被打了一巴掌,不由大怒,擡起手就還了兩巴掌回去,女子的臉登時就腫了起來。
“臭女人敢打老子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男人身材十分壯碩,個子比女人稍稍矮一些,但是因爲肌肉的原因,所以氣勢上並沒有輸。
女人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無恥到會還手,一時間有些呆愣。
趁着女人愣住的時候,打人的那個男人和另外兩個大漢迅速交換了個眼神。
兩人會意,上前就捉住了女人,並且還捂住了她的嘴不讓亂叫。
以染微微蹙眉,起身。
“喂,這年頭還是別管閒事的好。”
剛邁出一步,手便被一隻溫熱的小手抓住。
以染回頭望了眼崔黎姬,道:“沒想到崔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小姐還有畏懼的時候呢。”
“這不是畏懼不畏懼的事情唉你別去”
崔黎姬眼見莫以染已經走過去,擡腿,對着其中一個大漢的膕窩乾脆利落就是一腳,直踢得那大漢痛哼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哪個傻逼喲,長得挺好看啊小妞兒。”
前方那幾個大漢見到莫以染自己送上門,開心的挑起了眉。
“該死”
崔黎姬憤恨的跺了跺腳,擡步就越過那幾個大漢準備進去叫人。
那三個大漢剛纔就看見莫以染崔黎姬坐在一塊兒,這會兒莫以染自投羅網,這個小的急匆匆的往酒吧裏面跑,顯然是裏面有人。
他們不傻,騰出了一個人一把攔住了崔黎姬。
“小妹妹,看着年紀不大,我們也是有底線的,只要你不找事兒我們就放了哎喲喲”
那大漢剛攔住崔黎姬,話還沒說完就被崔黎姬擡腳踹了褲襠。
“小妹妹你二大爺人渣敗類也配站在我面前”
崔黎姬纖瘦的身子一矮,直接從大漢的腋下鑽了過去。
景墨文等人坐在離吧檯靠近的位置,距離稍有些小遠,但是憑藉崔黎姬這嗓子,稍微一吼他們就能聽見。
“阿真齊嗚嗚嗚嗚嗚”
崔黎姬剛喊了一小句,嘴就被身後的大漢給捂住了。
而她剛纔的聲音,根本不足以讓景墨文他們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