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玻璃花瓶被摔在地上的聲音從書房中傳出,僕人們互相望了一眼,誰也不敢前去查看。
只能一個個安安靜靜的在外面打掃着園林,只是打掃時的動作卻更輕了些。
景墨真落了幾本書在家裏,便回來一趟,正巧張嫂已經從老家回來,便順便準備在家裏喫個飯。
結果剛進了客廳就聽到樓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估摸着是又有哪個缺心眼兒的去招惹景墨文了。
擔心他把老爹的古董砸壞,便上樓去探探情況。
“那個女人她算什麼東西她還敢威脅我她憑什麼那麼篤定的認爲我一定會去救她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景墨文砸了幾個花瓶,剛拿起自家老爹的古董毛筆筒準備扔,那廂顧修便立刻走了過來,一邊按住景墨文的手一邊道:“好了好了消消氣,你不理她就是,何必動怒”
“她還想讓我去救她癡人說夢”
景墨文餘怒未消,氣的又踹了一腳書桌。
“她想我救她好啊,顧修,這次正好趕上你和霍爺在管這事兒,你把她救下來,然後給我往死裏整”
話落,景墨文又看了眼手裏的信,越看越來氣,直接撕碎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咚咚咚。”
書房門被敲響。
“進。”
景墨文調整了一下情緒,修長的指鬆了鬆領帶,溫涼着聲音說道。
景墨真推開房門,一進來就看到一片狼藉的書房,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景墨文,確定他沒有再接着發火的徵兆才輕聲開口。
“哥,我剛收到消息,說是爸媽他們今天要回來。”
“他們不是環遊世界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景墨文有些頭疼的揉着太陽穴。
“這我就不清楚了,他們也沒有說,只說晚上的時候有重要事情跟你講,一定要看見你人。”
“什麼重要事情,居然需要兩位親自趕回來”
顧修有些狐疑的望了眼景墨真,“你這小鬼,腦子裏一天到晚的都是壞主意,可別是來唬我們。現在你哥在氣頭上,別招惹他。”
“顧大哥,你不能這麼不相信我啊,好說歹說我也算是你看着長大的,你這樣懷疑我我會心寒的。”
景墨真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
顧修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景墨文皺了皺眉,道:“晚上是吧好,我知道了,他們回來正好,我也有事跟他們說。”
話落,景墨文起身朝着書房外走去:“顧修,走吧,回一趟公司。”
見景墨文跟顧修相繼離開,景墨真扶了扶倒在桌面上的筆筒,轉眸之間卻突然看見垃圾桶裏的碎紙。
他微楞,回頭看了看景墨文跟顧修已經離開的身影,蹲下身,迅速的將那些碎紙片全部挑出來塞進了口袋裏。
隨後若無其事的轉身出門,對着正走過來的一個女僕說道:“你去把書房收拾一下,天黑之前要恢復成原樣,還有那個垃圾桶也倒一下。”
“知道了小少爺。”
女僕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拿着打掃工具進去了。
景墨真的手心出了些細汗,他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下午有英語課,以染進了教室,卻隱隱察覺到一抹目光正緊緊的盯着自己。
以染微微蹙眉,不動聲色的將班內的學生掃了一眼。
最後發現那抹怪異的目光竟是來自景墨真。
景墨真見以染髮現了,便沒有再繼續看,收回了視線。
以染微微蹙眉,心中想着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這臭小子了。
下班的時候以染正坐在辦公室裏,電腦屏幕上是一些寫字樓工作室的信息。
她一篇一篇的瀏覽着,時不時的喝一口水。
從美國留學回來之後她就在奈頓當老師,但是那個時候還有莫家在,各種花銷根本不需要她多考慮。
現在莫家倒了,而且還是她自己給弄倒的,多少還是有點後悔。
就算不嫁給韓道,她也應該想辦法保全莫家纔是,當時氣昏了頭,一時衝動唉。
雖然回來的這麼些年明裏暗裏挪出來不少莫家的家產,後半輩子也算衣食無憂。
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更何況身邊還有白生煙這樣一個年僅二十五歲就年薪將近千萬的瘋女人在刺激她,她實在有些撐不住。
景墨文是商界的傳奇,錢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他更看重的是影響力和生態圈。
而莫以染這種還需要苟且偷生的凡人也有自尊心,不想一昧的靠着身邊這些大佛。
雖然現在白生煙等人依舊還拿她當自己人,但是以染卻十分清楚。
圈子,真的太重要了。
她害怕有一天自己會淡出白生煙等人的圈子,她不想失去白生煙。
奈頓,她不可能再待超過半年。
二十五歲,不算很老,一生中的小半輩子罷了。
如果現在進行投資創業,雖然有風險,但是卻也是一個機會。
她有信心,憑藉自己的能力,三年內之內一定能立足腳跟。
“嗡嗡。”
放在桌面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以染淡淡的掃了一眼,是景墨文。
接聽,道:“怎麼了”
景墨文正開着車,見以染接聽了電話,便道:“下班了嗎我去接你。”
“也行,正好我今天沒開車。”
“那十分鐘後你學校門口見。”
“嗯好。”以染點了點頭便掛了電話,一心只以爲景墨文不過是單純的過來接她去喫飯而已,絲毫沒有懷疑他會有其他的用意。
以染看了看時間,又瀏覽了幾分鐘時間的網頁,然後便關了電腦準備離開。
“小染老師,小染老師你等一下”
以染聽到聲音後蹙了蹙眉,不過卻還是停了下來。
“王老師啊,你有什麼事嗎”以染掛着笑容,靜靜地望着王松川。
她對這王松川的映像極其不好,雖然表面笑着,但是心裏卻萬分的不耐煩。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想再請你喫個飯。”
以染揚了揚眉,似笑非笑,語氣中隱隱帶了些嘲諷。
“王老師您可別,我還欠着一千萬呢,沒有錢再下次還請你一頓的。”
王松川聞言笑容一僵,有些尷尬,卻還是笑道:“小染老師你可別逗了,像你這種溫文爾雅的姑娘連踩到螞蟻都會覺得是罪過吧又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欠人一千萬呢”
以染斂着眸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來,這個王松川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到了些風聲
“王老師如果真是這樣覺得,那便是吧。不過還是謝謝王老師的好意了,今天我已經有約了,不好意思。”
“有約了誰啊”
聞言,以染微微蹙了眉,心中對王松川更加不耐煩。
不知所謂追根究底的男人,呵。
“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露,先走一步。”
以染衝王松川笑了一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