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黎姬正坐在沙發上看邀請名單,然而,淡漠的目光在劃到最下方時卻陡然一寒。
“誰他媽的請的韓道”
少女原本懶洋洋的陷在沙發裏翹着二郎腿,此時漫不經心的目光頓時陰沉下來,將手中的名單“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怎麼了你又發什麼神經”
崔桀崔驁正在覈對婚禮的其他一些事宜。
崔桀穿着原宿風的黑t恤跟紫色運動褲,見崔黎姬突然發狂,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
穿着原宿風白t恤跟紫色運動褲的崔驁倒是比他哥哥淡定些,冷淡的眉眼微微一擡,劃過崔黎姬憤怒的嬌容,冷嗤一聲:“請都請了,現在說誰請的重要嗎”
崔黎姬望着生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兄弟倆,強忍住怒火,一字一頓道:“那你們可知道,韓袁兩家在邀請名單上,大哥跟景墨文關係尚可,請了景墨文,他能不帶景嫂”
崔桀崔驁互望了一眼,各自聳了聳肩,隨後突然笑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道:“那麼有好戲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
崔黎姬被兩個人氣的腎疼。
“崔黎姬,你這是真的關心大哥嗎”
崔驁率先止了笑,目光冰冷冷的望着崔黎姬:“要不是你中途搗亂,大哥會需要這麼急火火的結婚犯得着利用聯姻來彌補公司空缺”
“就是,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的,一副好像很關心大哥的樣子你明知道大哥不喜歡劉家的那個女人,這回就是因爲你這個托兒,爸才趁着這個空隙逼着大哥娶劉家女兒”
崔桀見崔驁已經撕破臉,立刻也跟着止了狂笑,陰寒着臉譏諷。
崔黎姬理虧詞窮,漲紅着一張臉,不知道說什麼。
“崔桀是不是你就你最不嫌事兒大想看好戲”
崔黎姬指着其中一個少年怒言。
那被指的少年擡眸,怪異一笑:“小妹,你可看清楚了再指,爺是崔驁”
“我在這裏哦。”
另一個少年露着同樣怪異的笑容望着崔黎姬。
崔黎姬放下了手,蹙眉望着二人,道:“少來忽悠我,你們眼角淚痣的方向我還是記得的。”
兩個少年互望一眼,情緒難測不定的他們冷意再收,仰天大笑,無比猖狂。
在大廳以外院子裏幹活兒的僕人們都聽到了這瘮人的笑聲。
齊刷刷的背後一寒,又跑遠了些去打掃。
崔宅裏平日裏最好能躲就躲的就是這兩個兄弟。
真真是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心腸。
因爲你完全不知道他們突然笑着跟你搭話是想要幹什麼。
是真心的有事詢問,還是想捉弄你,還是說,接下來會說你被開除了
總而言之,他們有着數不盡的方法來折騰你。
“崔黎姬,是我們給你的感覺太蠢了還是說,你是真的蠢”
其中一個嘲諷。
另一個緊跟,道:“淚痣這種東西是可以用化妝品遮蓋再畫的你可還知道”
“哥哥更加的任性些,喜歡白色。弟弟沉穩些,喜歡黑色。你們當我傻”
崔黎姬不屑的挑眉戳穿。
“做戲做全套嘛。”
兩個人笑。
崔黎姬聞言後有些無語的張了張脣,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你們真無聊”
話落,轉身上樓了。
“崔黎姬你幹什麼去,不會又想跑跳窗跑吧大哥說了,這段時間讓你安分點,出門要打報告”
崔黎姬聞言,知道這兩個人是故意刺激她,氣的渾身發抖,轉頭怒言:“你們神經病啊大哥在我後窗樓下開了塊地養了一堆藏獒,我有病啊我跳樓”
話落,氣火火的蹬着樓梯走了。
崔桀崔驁揚了揚眉,拿過剛纔崔黎姬手上的名單,繼續她沒幹完的活兒。
望着受邀名單上的名字,崔桀崔驁互望了一眼。
期待着接下來的好戲開場。
觀賞的臘梅虯枝蜿蜒,俯仰皆有風情,疏影泛出馥郁幽香。
雖然不知道景墨文這個月份是從什麼地方搞來的臘梅,但是莫以染聞着這香味兒確實心中歡喜。
景墨文剛停完車上來,見莫以染正愜意的湊近臺子上的臘梅在聞香,笑了笑,沉穩的腳步緩緩走向女子。
他從後環抱住莫以染,將女子整個人擁進自己的懷抱。
“喜歡臘梅”
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帶着一絲慵懶,像是一道暖流,慢慢的環裹住了莫以染,令人沉醉。
剛纔兩個人已經將事情解釋清楚了。
莫以染確實對剛纔那個白白淨淨的少年心生歡喜,但是卻只是覺得他挺可愛罷了。
如果莫以染這麼容易心生愛意,那麼她早就換了不知道換了多少任對象。
更何況她也不太喜歡幹老牛喫嫩草的勾當。
雖然景墨文還是有些忿忿不平,但是被莫以染瞪了一眼後也就只能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至於莫以染爲什麼生氣,還是因爲景墨文按錯電梯按鍵的事兒。
本來莫以染明明是看見電梯在負二樓停,然後去撿了個珠子,回來的時候發現電梯已經在往上升了,便理所當然的認爲景墨文把車停在了負二樓。
誰能想到景墨文會跑到負三樓去
景墨文給出的解釋是,因爲太過憤怒,手抖,按錯了。
不過也好在莫以染腦子轉的快,視線在負二樓一掃,沒看見景墨文惹眼的豪車,就想着,會不會是有其他人從負二樓下了,然後景墨文沒下,等到了負三樓。
然後莫以染就急匆匆的趕緊又去了負三樓。
結果一下去就看見景墨文的邁巴赫要開走,急得趕緊就往前攔。
這才阻止了一個人默默地瞎想,心灰意冷的準備開車走人的景墨文。
“更喜歡紅梅。”
莫以染轉身,仰頭靜靜地望着景墨文,脣角微勾。
消瘦的手覆上男人俊朗的面龐,白皙的手腕上,透綠的珠子折射着暗雅的微光。
“那不如,在染染的身上再多種幾朵紅梅”
男人緊泯的薄脣邊噙着一抹笑,看似沉穩,卻隱隱又含着一絲叵耐。
景墨文知道莫以染說的紅梅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還是惡意將其話語扭曲了。
莫以染揚了揚眉,輕哼一聲,推開景墨文去冰箱裏拿了瓶冰水。
景墨文不愧是打小豪門長大的,喝個水還是玻璃瓶裝的。
莫以染記得這個牌子,一瓶好像要幾十。
真是奢侈。
莫以染搖着頭,想起來自己家冰箱裏的怡寶,默默地嘆了口氣。
家裏有礦真好。
“墨文,你當時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輕和平緩的聲音淡淡的念着景墨文的名字。
景墨文聽的心顫一顫,高興的想哭,太溫柔了
莫以染何曾對自己這麼溫柔過
回回都冷言冷語的,要不就氣急敗壞的
他這是苦日子熬到頭了
“你打電話給我了”
景墨文回過神來,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卻發現並沒有未接來電。
無辜的說:“沒有啊。”
莫以染望着景墨文手裏十分女性化的美圖,抽了抽嘴角。
“你常用的那一部呢”
莫以染有景墨文的所有手機號,但是莫以染最煩的就是不知道景墨文今天帶的是哪部手機。
“摔壞了”
至於爲什麼會摔壞,莫以染也大概知道原因。
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染染,我再買一部,只記你的名字用來跟你聯絡好嗎”
景墨文走近莫以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