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時候看到路上的花店,見花兒不錯,店員更是人比花嬌。
於是停了車,走進店裏買了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店員十分熱情,因爲店員的漂亮臉蛋兒再加上心情不錯,顧修今天笑的格外溫柔。
開車一路回了顧宅。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回來了,不過他爹孃也沒給他打個電話問候什麼的,讓他很是寒心。
顧修時常覺得自己是撿來的,很不受待見。
陳鬱他娘一天看不見兒子就掉眼淚,陳鬱本來是已經在外面自己買了房子,結果因爲他孃的關係便楞還是搬回家住了。
哪像自己家娘,每次看見自己都淡定的不得了,有的時候回來住的時間多了那麼幾天,還會被各種嫌棄妨礙她跟他爹的二人世界。
“戚白玉你幹什麼呢”
顧修剛回到顧宅,一進門就看見他那一天到晚不嫌事兒大的娘正拖着行李箱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
平日裏顧修跟他娘混的沒大沒小,所以常常不喊媽,直呼其名。
當然,前提是他爹不在的時候。
他爹在的時候他都規規矩矩的喊媽媽。
夫人已經五十歲的年紀,但是保養的極好,除了脖子處的皮膚有些鬆弛,其他地方都尚可,約莫是因爲經常健身的緣故。
她金色的中長頭髮已經失去了年輕的光澤,隱隱的幾縷白髮,但這卻並沒有讓她因此而變得不美。
頭髮整整齊齊的梳着,挽着一個鬆散溫柔的簡約髮髻。
這時候穿着一條優雅的淺玉色長裙,腳上踩着一雙一看就很舒適的平底黑色涼鞋。
顧修的母親是俄羅斯人,瘦瘦高高,一米七幾的個子,但是卻並沒有因爲年紀上來了就駝背,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聽到顧修的聲音,婦人嚇了一跳。
轉頭望見了顧修,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悅的走過來瞪了他一眼,低斥:“叫什麼叫,看不出來我揹着你爹偷偷走”
“媽你猜我給你買了什麼”
顧修被訓斥,笑容卻不變,依舊笑意淺淺。
不是皮笑肉不笑,不是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包容的、溫暖的笑。
“翡翠”顧媽一臉期待。
“是玫瑰開心嗎”顧修將一直拿着花背在身後的手轉了過來,一大束紅玫瑰展示在了女人的面前。
“天吶”
戚白玉睜大了眼睛驚呼一聲,欣喜的接過花束。
“我兒子真好”
戚白玉二話不說,大刀闊斧的拽住顧修的領帶就往下扯,紅豔豔的嘴脣“麼啊”一聲親在了顧修的臉上。
顧修笑着,彎腰從花束中摘了朵半開未開的玫瑰,然後輕着力道將折下來的花插在了顧母的髮髻裏。
使得溫婉優雅的顧母又平添了幾分嬌豔。
“好看嗎”
顧母剛纔一動沒動,這會兒見自家兒子已經重新站直了身,有些期待的眨着眼睛問道。
“嗯,很美”
顧修稱讚。
他買的花兒,能不美嗎
顧母笑的燦如驕陽,眼角魚尾紋也並沒有遮蓋她的美麗。
不管身體如何衰老,每日都仍用最年輕的心態,過着最年輕最精緻的生活。
“你要去哪裏還揹着爸”
顧修見自家老孃穿的單薄,微微蹙眉,將剛穿上沒多久的黑色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輕輕的披在了顧母的肩上。
顧母聞言,臉上的喜悅卻散了一散,她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看望一個逝去多年的故人。”
“戚白玉我爸對你不薄,你竟然還記着那個人”
顧修拿了包煙出來,點菸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顧修,我是很多年沒有動手了你開始皮癢是吧”
顧母瞪了自家兒子一眼:“你娘我的初戀就是你爹,謹防我告訴你爹你敢誹謗我”
“那你幹嘛偷偷摸摸的”
顧修不相信,吐了口煙,問道。
“小孩子管這麼多幹什麼去找景家小子去,老往家跑算個什麼事兒”
顧母說變臉就變臉,裹着顧修的外套,搶了他手裏的煙就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老劉,走,開車送我去機場”
說完之後,顧母也沒等司機來幫忙,自顧自的就擡起行李箱往後備箱一扔,霸氣的厲害。
雖然年紀大了,骨質疏鬆了,但是不能給戰鬥民族丟臉
顧修望着已經絕塵而去的自家母親,抿着脣目送着她離開,然後才轉身上樓。
他這娘能鬧,聽家裏的老管家說,他這娘年輕的時候很是彪悍,這些年已經溫柔很多了。
剛生下顧修那會兒,脾氣暴躁,一跟顧爹吵架就帶着尚在襁褓中的顧修離家出走。
但是吧,顧修娘這個人,心大的很。
聽說有一回離家出走,結果沒過幾天,還沒等到顧爹去找,自個兒又主動巴拉巴拉跑回來了,說是自己光顧着喫飯,回頭一看。
呀娃兒沒了
沒辦法,只能回來找財大氣粗人脈廣的顧爹幫忙。
好在是最後找回來了,聽說差一點兒就運上船送去非洲了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兒,顧爹再也不敢跟顧娘吵架,每天都擔心着顧娘把孩子給搞丟。
搞丟了吧,打又捨不得,不打吧又氣的厲害。
所以顧爹決定,還是萬事都順着顧娘來,儘量不惹她生氣。
捨不得打
顧修冷笑一聲。
怕是打不過吧
小時候的顧修聽完爹孃的事蹟,就這麼小小的吐槽了幾句,被他爹追着打了半小時。
大過年的啊,就這麼一邊被追着跑一邊嗚嗚哇哇的大哭,那叫一個慘。
巧又巧的是,那時候景墨文、齊和、陳鬱三個人已經都碰頭了,就差顧修,就一起結伴過來找顧修,正好給顧家拜個年。
然後,就看見平日裏最腹黑,最喜歡欺負人的鼎鼎大名的校園小霸王顧修,被他爹追着打的這一幕
那時候的景墨文三個人還是孩子,都不敵顧修來的早熟。
當時因爲三個人的突然到訪,然後小顧修正好跑不動被他爹捉住了。
三個孩子這輩子都忘了當時顧修看他們的那種充滿恨意跟羞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