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莫名的一陣惡寒,避瘟疫一樣退了一步。
那女人見韓道這般反應,面子上掛不住,氣的紅了臉,衝韓道哼了一聲,冷冷的瞪了這個不識好歹的亞洲男人一眼後便扭着蜜桃臀晃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自身後女人惡意的嘲笑聲讓韓道抽了抽嘴角。
他氣的渾身發抖,猛的轉身,走回去,頗爲憤怒的指着手中拿着翻了一半酒水的酒瓶,水一樣癱在沙發上的女人怒吼:“莫以染你他媽的笑什麼笑老子好心救你,你甩我一巴掌,還敢在這裏笑”
莫以染迷迷糊糊的,半眯着迷離的眼睛望着面前有些重影的男人。
她真是喝醉了,這裏是美國啊,怎麼看到韓道這個狗男人了
哈,這男人還不知好歹,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都不要。
蠢得一比。
酒吧這裏好吵好熱啊
這個狗男人嘴一開一合,巴拉巴拉的再講啥
不管了,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話。
慢悠悠的舉起了酒瓶,仰頭就灌,也不知道是不是灌在了嘴裏,反正感覺,臉上怎麼溼噠噠的呢
真奇怪
咦,韓道那個男人怎麼突然變臉了
他過來幹什麼
搶酒
媽媽呀
這個狗男人居然搶她的酒
踹死他
莫以染心裏這樣想着。
韓道有些頭疼的望着沙發上倒了自己滿身酒的女人,一邊謹防被這個瘋了的女醉鬼給踢到,一邊趁着一個空蕩走過去奪了她的酒瓶給扔到了一邊。
“喂,你叫什麼”
韓道怒斥狠聲問道。
“嗚嗚嗚秦馭”
被按住的女人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驚喜的喊道。
秦馭
韓道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
這個名字倒是很陌生,但是,又覺得有一點耳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
“秦馭我是秦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秦馭,我沒有死我還好好的呢染染,我還好好的,我回來了”
被韓道緊緊按在沙發上的女人說着說着,卻突然放聲痛哭起來。
撕心裂肺的哭。
韓道皺着眉望着莫以染,心中劃過一絲不知是得意還是難過的複雜情緒。
得意什麼因爲自己沒得到莫以染,沒能報復的成莫以染,但是景墨文也沒有可以得到莫以染的心。
那麼,他又爲什麼失落
原以爲莫以染這個人,沒心沒肺絕情的厲害。
原來,她心中有人,只是這個人,既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對頭景墨文。
只是一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陌生人
雖然酒吧十分鬧,但是旁邊幾桌靠的近的還是注意到了痛哭流涕的莫以染,紛紛將目光聚集了過來。
望着韓道的眼神也是意味深長。
韓道抽了抽眼角,心中直喊冤。
他真的沒打算要幹什麼啊
前段時間他去殘害莫以染,不過是氣瘋了頭。
後來他也想了,如果當時真的讓莫以染染上毒癮,莫以染恨自己一輩子,那麼他,也會愧疚一輩子
不過也好在,景墨文來了。
韓道有的時候真的很恨這樣窩囊的自己。
後來,他自己也逐漸的,跟着這種活法走了。
一邊不敢承認自己內心其實是愛着莫以染的,一邊又恨着莫以染,恨着莫以染的虛僞做作。
這個女人,分明是個彪悍冷漠的主兒,還非得裝成一副柔弱無害的模樣。
韓道其實也明白,莫以染這樣,不過是在用最溫柔的外皮保護着自己,儘量不讓自己身上的刺扎到別人,順便除去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想當初,他爲什麼恨莫以染來着
或許莫以染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因爲欺負的人太多,所以早就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莫以染在幼年時所帶給自己的屈辱
施暴的強者,從來不會記得弱者。
但是受害的弱者,卻會一輩子記着那個曾經給自己帶來過深深傷害的人。
晚風微涼,燈火葳蕤,絲絲的寒意並不如何厲害,但是卻像慢性毒藥一樣,一點一點滲透着你的五臟六腑,瓦解着你的心肝脾肺腎。
當你發現問題時,已經是手腳冰涼,無力迴天。
韓道不知道莫以染住哪兒,便先帶她回了自己住的酒店。
雖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哪裏都有好人、惡人。
但是,放任莫以染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韓道還是覺得不厚道。
畢竟相識一場,曾經也差點就成爲了夫妻。
如果不是自己作,讓景墨文有機會英雄救美,莫以染現在說不定就已經是韓夫人,而不是貌合神離的應承着景墨文。
“你的心裏呢,到底在想什麼”
韓道皺着眉,眸色複雜的望着靠在自己懷裏,已經沉沉睡過去的莫以染,若有所思的問道。
他擡起手,輕輕撩了撩女子垂下來的髮絲。
明知道不會有答案,但是他還是沉默着,等待着。
這一路上,韓道望着車窗外倒退的高樓大廈,心緒煩躁不寧。
他怎麼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怎麼給忘了
啥來着
想了很久,沒能想的起來。
後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安慰自己,反正會忘記的,肯定也不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管了。
然後,第二天,因爲韓道說了請客所以就啥也沒帶的跟着去酒吧的客戶,因爲沒錢結賬,被扒光了衣服暴打了一頓。
韓道接到電話的時候,那個可憐的胖客戶異常氣憤,委屈的說,這輩子都不會跟他韓家的公司再有任何瓜葛
當然,這是後話了。
此時,韓道正扶着莫以染一路回酒店的房間。
酒店的工作人員望着遠去的兩個人,拿出手機看了眼剛纔偷偷拍的照片,面色冷漠的將照片傳給了另一個國度的主人。
“啊”
由於韓道的不小心,莫以染在被扶着進門的時候撞到了額頭。
女人痛的驚叫了一聲,擡手摸了摸額頭,然後睜開了迷離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委屈屈的掉了一滴眼淚:“你好疼啊”
韓道:“”
男人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將莫以染扔到了牀上。
替女人脫了鞋,蓋好了被子,才終於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喘口氣。
這個女人,看着挺輕,可把他給沉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