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一進門,就聽見了景墨文無比嫌棄的聲音。
“在幹什麼,沒見過這麼損人的。”
莫以染將手中的保溫盒放下,走到了景墨文的身旁。
望了一眼女祕書放在景墨文桌前的平板,上面顯示是一個女模特。
嗯長的吧,的確是有些一言難盡,也怪不得景墨文吐槽。
“旗下公司的珠寶需要找個模特代言。”
景墨文見到莫以染,面色柔和下來。
隨後又轉頭對着女祕書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道:“帶着那個安康魚出去,看到就來氣,這都找的什麼人。”
女祕書收了平板,點了點頭,出去了。
“帶了什麼”
景墨文拿過保溫盒,打開。
然而,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容在打開保溫盒的那一瞬間凝固了。
“這什麼廣東菜心,娃娃菜還有胡蘿蔔”
景墨文開了將飯盒一盒一盒的取下,越看越失望,有些委屈:“染染,我不想喫草。”
以染靠在辦公桌旁,似笑而非:“有的喫不錯了。”
景墨文不知道自己又哪兒得罪莫以染了,竟然帶了一堆的草過來,有些不滿,但又敢怒不敢言。
“你做的”
以染笑着搖頭:“小花花做的。”
“花泉那麼忙,你特意把他叫走就是爲了讓他去炒菜太大材小用。”
景墨文一邊巴拉着晶瑩剔透的米粒,一邊說。
莫以染沒說話,只笑望着景墨文百無聊賴的扒飯。
他這是不想喫,拖延時間呢。
“咦”
沒一會兒,景墨文突然揚了眉梢。
“排骨糖醋的”
景墨文漆黑的眸中露出了欣喜,趕緊改口:“其實,花泉的那些工作,也都不是什麼重要事兒,讓祕書做也是一樣的,但是這個飯啊,我不喫不成。”
莫以染看着景墨文打臉,全程姨母笑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直起了身,道:“你好好喫,我還有事,先走了。”
離開了景墨文的公司,莫以染去了青御的工作室。
員工都在忙,望了一圈,沒看見阿清那個臭小子,皺了皺眉:“阿清呢”
“阿清上回跟染姐你告了假,還沒回來呢。”
有一個員工開口。
莫以染站在窗邊,望了眼正在運作的烤箱,聞言皺了皺眉,道:“我離開後,他後來又來過公司嗎”
“沒有。”
莫以染起身,一邊巡視着衆人的工作一邊冷聲道:“他只跟我告了一天的假,我都回來了,他還不回來等他哪天回來你們轉告他,不想幹跟我遞辭呈不用來了,這態度上什麼班”
“”
衆人見莫以染臉色不好,一個個都沉默下來,沒人敢開口。
“姐姐別發火,別把身體給氣壞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了少年清朗的聲音。
莫以染聞言轉身,望着那個與莫卿同樣年紀的少年,微微眯眸,笑:“喲,這不是阿清大少爺還知道回來啊”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在說反話,而且很明顯莫以染已經發怒了,只是沒有爆發罷了。
這個時候,誰插嘴,誰智障。
偏生我們的阿清大少爺不知死活,非但沒有露出一絲悔意,反而笑嘻嘻的湊過來,道:“染姐姐,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發誓”
莫以染笑。
少年也笑。
都很假,但是那又如何
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嗎
“染姐,那個剛纔接了個大單子,客戶說要您親自去。”
劍拔弩張的氣氛委實詭異,終於,主管過來開口了。
“什麼單子”
莫以染心中知道阿清這小子在公司人緣混得不錯,再加上年紀小,算得上是團寵,這時候有人過來解圍也是正常。
不過她的注意力也確實被吸引過去了。
莫非是阿煙來照顧她生意
不對啊,如果說阿煙,少說也來個十幾二十桌。
雖然甜品臺搞得跟個酒席似得有點神經病,但是阿煙哪裏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於是過去了主管那邊看單子。
“景墨真”
莫以染抽了抽嘴角。
剛唸完,手機響了起來。
接聽,少年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了過來:“染染啊,我這裏泳池派對馬上就開始了,您老啥時候把甜品送過來”
莫以染假笑:“別急,很快。”
說要就掛了。
雖然不滿,但看着單子上的金額,莫以染還是姑且不計較。
景墨真樂意給她送錢,她幹嘛不收
平日裏遇上大單子,莫以染怕底下的人出錯,也常常自己去。
但是每每卻都只帶一個人,這回,莫以染帶了兩個。
單子確實大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這幾天的單子並不是很多,公司就那麼多人也是閒着,不如跟着她一起去。
莫以染知道景墨真那臭小子肯定會找茬兒,所以反覆檢查了好幾遍纔去。
路上的時間她也是掐準了的,所以到達景墨真辦的泳池派對的時候,時間正正好,不多不少。
“你來晚了染染。”
景墨真穿着泳褲,上身光着,只在脖子上掛了個金框眼鏡。
少年看着表,隨後擡眸,似笑非笑的望着莫以染,然後將表舉到了莫以染的眼前。
莫以染看了一眼,笑:“你的表調快了。”
“我不管,你就說來晚了。你得賠償。”
景墨真雙手環胸,笑的不羈。
莫以染帶來的兩個員工正在擺臺,此時聽見少年與自家老闆的對話,知道哪臭小子是誠信找茬兒,互望了一眼,覺得自家老闆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隨後便繼續放心的擺臺。
景墨真雖然年紀小,但是身高卻也一米八。
莫以染腳上穿着高跟鞋,但是依舊需要稍稍仰頭。
她也不怒,就這麼靜靜地望着少年:“你想幹什麼”
少年笑容邪氣,垂眸挑釁的望着女子,道:“脫了衣服跟我們一起玩兒如何泳裝我都幫你準備好了。”
莫以染沉了沉眸光。
然而,還沒等到莫以染髮怒,一個人人影就悄咪咪的靠近了景墨真。
“你幹什麼,造反”
男人一臉冷漠的揪住少年的耳朵,擰的耳朵都快變形了。
“哎喲哎喲,別拎,別拎,疼啊疼啊哥我錯了我錯了,哎喲喲”
景墨真花容失色。
“景墨文”
莫以染望着嚴肅的拎着少年耳朵的男人,笑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