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出奇的寒冷,景墨文步伐邁的很大,莫以染追出來追的慢了點,小跑着也沒能追的上。
眼見景墨文就要開車走人。
以染一急,直接提起呢料的闊腿褲穿過花圃。
花圃上還覆蓋着厚厚的積雪,冰冷冷的,莫以染每踩一腳就陷進去一個清晰的腳印子,很深。
哪怕是這種大雪天,莫以染腳上也還是穿着細高跟。
因爲今天來公司,想着晚上還要見客戶,便找了耍你單鞋。
皮面的,裏面只有很薄的一層絨,根本不保暖。
莫以染原本是想着今天應該不怎麼會離開室內,便也沒帶着一雙鞋換,現在刺骨的白雪滲進鞋裏,凍得厲害。
景墨文是生氣了吧。
莫以染看着景墨文高大的背影,微微斂了眸色,腳上的步伐邁的更大了些。
“景墨文啊”
莫以染剛出了花圃,因爲着急,還未等鞋底的積雪消融便着急忙慌的去追景墨文,卻沒想到剛邁出一步,左腳一滑,右腳一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染染”
男人聽到身後傳來女子的尖叫聲,猛的轉頭,見女子狼狽的摔倒在地,面色痛苦的模樣,他整個人的心中彷彿被揪了一下,疼得厲害。
剛纔他沒有理會莫以染,只是想變相的告訴莫以染他生氣了而已。
說不定莫以染心一軟,就答應跟他結婚了。
但他沒料到莫以染竟然會摔倒。
景墨文急忙跑過去,想將摔倒在地的莫以染扶起來。
“嘶好疼,別動”
腳上傳來鑽心的痛楚,莫以染冷汗直流,眉頭緊鎖。
“染染你扭到了”
景墨文皺眉。
莫以染半靠在景墨文的懷裏,素白的手微微顫抖着,嘗試着動了一下腳,隨後便是鑽心刺骨的痛。
她低吟一聲,壓抑而痛苦的唏噓,彷彿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佈在寒冷乾燥的空氣裏,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
似乎連天上的日頭也變得朦朧淺淡了。
“鞋跟挺高的,我不會是骨折了吧”
莫以染緊緊的抓着景墨文的手,面色不安,幾乎要掐出紅印子來。
女子的手微涼,緊緊的攥住男人的手。剛纔手腕上跌倒時不慎被尖銳物劃傷時滲出來的血痕,一點點的染到了男人的手上。
“不會的染染,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景墨文察覺到了血流的存在,手迅速的環上女子的腰身,攔腰一把抱起,向着不遠處的邁巴赫快速的走去。
莫以染無力的被景墨文抱着,雙手環住了景墨文的脖子,因爲疼痛而緊咬下脣,幾乎要咬出血來。
男人的懷抱微涼,片刻後,因爲二人的碰觸而變得溫暖。
莫以染微微擡眸,望見了男人緊張的俊容,不覺心中一暖,脣邊泛起一抹溫暖的漣漪。
很多人都說莫以染說個溫柔的人,還有一部分人說莫以染是個冷情到骨子裏的女人。
但只有阿煙曾在一次醉酒的時候說,“染染啊,你其實是個特別容易感動的人,你啊就是太寂寞了”
莫以染不願意承認,但是,白生煙的確說對了。
母親在很小的時候就與世長辭,父親勢力,後母後妹勾心鬥角,親戚也都是跟父親一樣的勢利眼。
莫家倒了的時候,自己離開,那些個親戚也是立馬樹倒猢猻散,沒有一個願意出手相助。
唯一一個心好的,來幫幫忙,聽說沒多久就被莫家給整垮了,那家好心的人也差不多是到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地步。
但是,在遇見景墨文之前,白生煙有很多人愛着她,她也愛着很多人。
可是自己,自從秦馭死後,就只有白生煙了。
白生煙也曾經介紹過很多人給自己,可是自己不願意付出感情,怕一汪真情打了水漂。
知己好友不在於多,有阿煙就足夠了。
就像崔黎姬跟景墨真,打打鬧鬧,最終還是連體嬰兒一樣分不開。
而現在,景墨文的出現,她是不是也應該嘗試着打開心扉呢
莫以染摟着景墨文的手微微用力。
景墨文垂眸,皺眉望着莫以染,俊美的面容上透着緊張,沉聲問道:“染染你怎麼了,是不是腳很疼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莫以染聞言搖搖頭,腦袋蹭在男人寬厚溫暖的胸膛上,聲音恬靜,歲月靜好的模樣:“沒有,只是突然覺得,遇到你真好。”
“什麼”
景墨文將莫以染放下,打開車門,問道。
莫以染眨了眨眼睛,耳尖微紅,語氣帶着薄怒:“忘了”
說完,不顧一臉茫然的景墨文,自己坐了進去。
景墨文不明所以,但看見低垂着頭,耳尖微微泛紅的模樣,又想起來女子剛纔略帶些惱羞成怒的嬌嗔語氣,大概是猜到了什麼。
脣角微勾,俯身,手捏住女子的尖尖的下巴,猝不及防在女子的薄脣上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以染沒想到景墨文會搞突襲,猛的一拳就朝着景墨文的胸膛上打過去。
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條件反射
畢竟打完之後莫以染就後悔了。
看着男人悶哼一聲後捂着胸膛,一臉痛苦的樣子,以染一驚,“景墨文你怎麼樣啊”
忙想起身下車去看景墨文傷到哪兒了。
結果心一急,忘記自個兒腳扭了的事兒。
一站,鑽心的疼,整張臉都痛的變形了。
剛站了一半的身體又重重的坐回了真皮車坐上。
原本裝模作樣的捂着屁事兒沒有的胸口的景墨文聽見女子驚呼一聲後又重新坐回去的聲音,悄咪咪的將緊閉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望過去。
墨似得劍眉挑了一挑,捂着胸口“哎喲”了一聲:“染染,你下手也太狠了”
“啊我不是有意的”
莫以染有些緊張。
剛纔情理之中,也沒控制住力道,她哪裏記得自己打的是輕是重
此時就只看見景墨文捂着胸口喊疼。
想着景墨文這人平日裏嚴肅,上回被捅了一刀也愣是一聲沒吭。
現在嚷嚷成這樣,莫非自己打到他的什麼敏感地方了
不由得有些焦急:“墨文你沒事吧要不然等會兒讓醫生先給你看看,我沒事兒的,我現在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疼了嗚”
莫以染話沒說完,那廂景墨文卻突然壓了過來,還順帶關上了車門。
“嗚景墨文你幹什麼”
莫以染被吻得大喘氣,皺着眉問道。
“染染,我剛纔想了想,你之所以打我,肯定是氣我吻的太過表面,不夠深入,所以現在補償你,染染你可別在因爲慾求不滿而打我了。”
景墨文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清楚誰慾求不滿了你別胡說八嗚”
脣齒交纏間,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了冬日裏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