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去洗手間的時間有些長啊。”景墨文道。
“墨墨,你陪我喝一會兒吧。”
陳鬱委屈了臉,正想撲到景墨文腿上哭訴,結果以染手一伸,擋住了兩個人。
陳鬱擡頭,只見女子笑意溫和,清澈的眸中帶着一點挑釁:“別,他今天還得開車,要喝,我陪你喝。”
陳鬱又不蠢,知道莫以染突然的敵意大概是因爲喬青遠。
畢竟是同性,看着她因爲自己墮胎各種折騰,心中鐵定已經給自個兒貼上了渣男的標籤。
“嫂子,不是我小看你,墨墨是千杯不醉,所以我才讓他陪我喝,今天我這心情不好,把你灌醉了墨墨豈不是得恨死我”
以染聞言卻笑:“不會,你若是能把我灌醉了,他會很感謝你,是不是啊墨文”
莫以染說完之後轉頭望了眼景墨文,景墨文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我會很心疼的。”
話雖這麼說,但是莫以染卻看見景墨文正悄咪咪的用一種暗示的眼神望着陳鬱。
心中冷笑一聲,呵,男人吶。
口是心非。
路燈亮起,高大的梧桐樹光禿禿的,殘枝敗葉混雜着雨水鋪滿了街道,橘黃色的路燈光芒似紗幔縈繞。
“你讓開讓開”
被攙扶着的男人臉色通紅,搖頭晃腦的一把推開扶住他的女子,指着面前的一個雪堆大聲怒斥。
以染被推開,有些無奈的望了眼景墨文。
路面上的雪大部分都被雨水沖刷掉了。
只有這一個積雪堆留了下來,估計是之前堆的太大了些,所以雨未能一次性將它沖刷乾淨。
“讓開讓開”
陳鬱還在指着那個雪堆大吼,“哇”
吼完之後,華麗麗的吐了。
以染見還扶着陳鬱的景墨文一臉嫌棄,怕他一個不高興把陳鬱給摔在雪堆裏,忙過去重新扶住了陳鬱。
“好好好,他已經讓開了,我們走了啊,去睡覺了。”
以染像個老媽子一樣哄着,一邊眼神示意景墨文感覺把陳鬱帶着繞過這個雪堆,不然陳鬱耍酒瘋非要跟雪堆幹一架就不好了。
“我不睡覺我還能喝誒,嫂子你咋就不醉呢”
陳鬱晃着腦袋,眨巴着眼睛望着臉都沒紅一下的莫以染,問道。
以染笑眯眯,她後面喝的都是是摻了酒的水,能醉就怪了。
“我酒量好呀,以後不要再來跟我比了啊,不然你小心輸得傾家蕩產。”
莫以染笑容溫柔體貼。
景墨文望着以染,忍不住小聲吐槽:“女人啊,良心不會痛。”
“嗯”
以染擡頭,笑眯眯的望着景墨文。
景墨文嘴角一抽,皺眉,眉眼正經:“染染你看你後面那家珠寶店,裏面的鑽石真好看。”
“你要給我買嗎”
以染揚了揚眉。
“買必須買美玉跟美人才配。”
以染點了點頭:“那走吧。”
兩個人進了珠寶店,將醉醺醺的陳鬱往店裏的櫃檯邊一放,然後就進去挑珠寶了。
店員也有眼色,看見莫以染跟景墨文的穿着氣質就知道身價不菲,再看一眼癱在一旁的陳鬱,年輕的店員雙眼放光。
偌大的珠寶店,因爲馬上就要打烊了,這會兒沒人。
店員一半去接待莫以染跟景墨文,剩下的則不動聲色的搶着去照顧陳鬱。
雖然這是個醉鬼,但是並不影響她們看見他一身價格高昂的服飾,還有那張俊臉。
端椅子、倒水、送毯子
層出不窮的事兒。
以染回首望了眼手忙腳亂的那些個店員,面不改色的轉過了頭,看了看櫃檯裏的首飾。
“正好過幾天是崔別君的婚禮,要不要多挑幾樣配禮服”
景墨文看中了一件粉鑽項鍊,讓店員拿出來給莫以染看。
以染望了眼,覺得有些張揚,搖了搖頭,道:“婚禮上我們作爲嘉賓,我身旁一個你,本就夠引人注目的。我要是再搶了新娘的風頭,難免得罪人,也省的到時候落人口舌,說你景墨文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卻是個貪慕虛榮,好爭奇鬥豔的俗女,還是低調些吧。”
“怕什麼崔別君的婚禮名單上還有一些多事的人,這場婚禮估計不會消停,要是真鬧起來還有我。”
景墨文聽到莫以染爲他着想,脣邊微微勾起一抹溫暖的孤獨。
以染沒注意到景墨文的高興,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放下項鍊,回頭,微微蹙眉:“什麼意思你知道婚禮上會有人鬧事還要去,你不是最煩這種事嗎”
景墨文拿過那串項鍊,他看得出來莫以染不討厭。
將莫以染按在了鏡子前,修長的指撩起了女子的長髮。
以染今天穿的是低領毛衣,脫了大衣摘了圍巾,正好展示項鍊。
景墨文一邊動作輕柔的替以染帶上項鍊,一邊道:“這場婚禮崔別君是被迫答應的,我不相信他會安安分分的結婚。就算嘉賓不鬧事,他估計也有後招,關鍵時候定然有人出來酣暢淋漓的鬧一場,例如搶親,例如小三,去湊個熱鬧,順便給他添把火。”
話落,項鍊也戴上了。
“我家染染就是好看。”
景墨文微微彎腰,白皙的手搭在莫以染圓潤的肩膀上,笑容溫存。
以染一邊的脣角微勾,道:“景墨文,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壞了。”
“身邊有個壞心眼的女朋友,被帶壞了,你要負責,壞的其他人看不上眼,只能你負責我的這一生了。”
陳鬱在門口蓋着毯子吹着空調,還有漂亮的店員小姐姐照看着,睡得別提多香,比小香豬都香。
隨後,以染又挑了兩對耳墜,一對情侶戒。
“喜歡嗎”
景墨文望着耳墜對以染問道。
以染點了點頭:“喜歡。”
“那可不可以親一下”
以染拿起耳墜親了一下。
她很喜歡這對耳墜,太漂亮了。
親完之後就轉身走了。
留下景墨文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給陳鬱在對面的酒店開了間房,景墨文幫陳鬱擦了擦臉就把他往牀上一扔,然後就攜着以染走了。
“他一個人沒事兒吧”
以染有些不放心。
“他醉成那樣,腦子也不清醒,萬一再有個什麼露水情緣”
景墨文停了步伐,拿出手機。
“你幹什麼”
以染問。
“給顧修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