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當年我沒跟你在一起,否則現在肯定後悔死。也實在好奇,我當年怎麼就瞎了眼,居然會看中你這麼一個愛慕虛榮、心腸狠毒還三心二意的賤女人”
“我賤好啊,就算我賤,那你呢言彬蔚,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同類相吸啊你被我吸引,不就說明你也是同類”
莫以染冷笑。
見言彬蔚明明已經氣的臉色鐵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樣子,卻偏生又說不出回擊的話來。
莫以染暗爽,藉着酒勁兒一次性將男人給刺激個夠。
“言彬蔚,你現在對我惡言相向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難不成你還對我餘情未了當年我沒看上你,現在卻跟了你一直不對盤的景墨文,怎麼着得不到就要詆譭我,你也未免太自私”
言彬蔚陰沉着臉,額頭青筋凸起,勃然大怒,一把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莫以染,到底誰給你的自信啊我對你餘情未了笑話我看着倒像是你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私會秦馭還不滿足,你還想揹着景墨文跟白生煙勾引我,你要不要臉啊”
“拿開你的髒手”
莫以染一巴掌拍開言彬蔚的手,“到底誰勾引誰你現在捏着我的下巴,接下來你想幹什麼”
莫以染雖然憤怒,吐完之後腦子也清醒了些,但是身體卻還是不受控制,腳下也還是有些飄。
推開言彬蔚之後轉身想走,卻被言彬蔚一個大力又拽了回去,猛的按在了粗壯的梧桐樹上。
男人雖然喝了酒,手上的力道卻很大。
莫以染的肩膀被男人緊緊的按在樹上,動彈不得,生疼。
“言彬蔚你瘋了”
莫以染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想幹什麼”
莫以染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對我就是瘋了怎麼了你說得對,我餘情未了怎麼了我就是犯賤莫以染我問你,當年在酒店的時候是不是隻要我追出去,你就回心轉意了你在試探我,是不是”
莫以染難以置信的望了眼言彬蔚,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沒過了這個坎兒。
也不反抗了,甚至有些好笑的望着男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我遇到你的時候才十八歲,我那時候懂個屁。”
“十八歲不是八歲你怎麼好意思開口說你什麼也不懂”
“那又如何請言總您認清事實,我不喜歡你更何況現在你有阿煙,阿煙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也已經跟景墨文在一起,你問這些問題簡直就是神經病”
言彬蔚沒有再咆哮,而是自嘲的垂了垂眸,深情款款的望着女子。
“莫以染,如果我說,我忘不了你呢”
莫以染不知道,今天言彬蔚也喝了不少酒。
只是因爲她一個人喝悶酒,沒有注意到,言彬蔚也在喝罷了。
聽到言彬蔚深情的表白後,莫以染非但沒有感動,反倒是笑了。
冷笑。
“你是不是覺得這時候我應該來個熱淚盈眶高高在上的言總竟然對我這個小人物心心念念難以忘懷,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的抱着你的大腿說,當年是我有眼無珠,是我錯了啊”
莫以染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像在看一個笑話。
“言彬蔚,你別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冷着臉猛的推開了男人,轉身,晃着身子往前走去。
“你醉成這個樣子怎麼走啊”
言彬蔚似乎想要追過來,莫以染卻吼:“不許跟着我”
用膝蓋想,也知道言彬蔚不可能聽莫以染的。
莫以染想要逃,小跑了起來。
她腦子迷糊,沒跑幾步卻猛然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對不起”
以染正道歉,卻覺得這氣味有些熟悉。
擡頭,看見了景墨文陰寒的臉。
“你、你怎麼在這”
莫以染因爲驚訝,腦子又因爲酒精的緣故,說話竟然結巴了一下。
如此,在景墨文看來,卻更給人一種心虛的表現。
“我不來,倒還真不知道,原來染染,跟言總看起來素無來往,卻還有着一段不爲人知的風流過往呢。”
男人冷冷的勾着脣,眼神冷漠的可怕。
“不是,景墨文你你懷疑我”
莫以染難以置信望着男人,搖着頭,眸中劃過嘲諷。
“莫以染,你要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委屈了,你就走吧。”
莫以染聞言,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酒也醒了。
“你說什麼”
景墨文沒有回話,而是目光直直的望向了莫以染身後不遠處的男人,假笑:“言彬蔚,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言彬蔚聞言,站穩了腳步,雙手環胸,笑的淡然,深邃的眸中卻帶了挑釁:“是又如何”
說完之後,又對着莫以染的背影說道:“莫以染,你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了嗎你看看他,嘴上說着愛你,卻又讓你這麼難過。”
莫以染不敢相信景墨文居然會說出讓她走這種話來。
她有些愣住了。
不知爲何,又想起了秦馭。
年少時的愛情,就是歡天喜地地認爲會與眼前人過一輩子,所以預想以後的種種,一口咬定它會實現。
走過千山萬水後,纔會幡然醒悟,那麼多年的時光只是上天賜予你的一場美夢,爲了支撐你這冗長的一生。
她以爲,自己年少時有秦馭這個良師益友,如今終於又遇上景墨文這個良人。
但是,當景墨文冷漠着臉,說出那句“你走吧”的時候,她的心似乎猛然裂了一個口子。
她就知道
她早該知道
她明明早就有了預感
可是這種不相信景墨文會真的對自己不離不棄的想法,也終於在他對自己千依百順、對自己呵護備至的時候悄然迷失。
終是她太蠢。
才短短的幾個月,人家隨便說點甜言蜜語,用金錢堆砌出一點很愛你的假象,就被迷的團團轉,分不清黑白了。
呵呵,是她蠢
“景墨文,好奇來打擾的是你,最後覺得無趣厭煩的也是你。”
莫以染的眼神猛然冷了下來,再無半點情義。
清冷明澈的月光下,女子慘白的笑容像是一把開刃的刀,正在一點一點割着男人跳動的心臟,緩緩的放血。
“我莫以染,拿的起,就放的下”
話落,她摘下手上的尾戒,看也不看一眼,往後一扔。
擡步,與景墨文擦肩而過。
月光清寒,安安靜靜的灑落人間。
秦馭,你曾說,不要相信男人的話。
她聽了,卻又忘了。
是她錯了。
無法忘記的思念,依舊在深夜,在月光的隱射下顯得依然清晰自如,上演着一個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
起初的誓言在紅塵的淹沒中沒有了音訊,結局在歲月的抽打下沒有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