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霸寵腹黑妻 >第二百五十二章、東方四(五)
    “你就是東方四,是嗎”

    情緒過去,以染又冷靜了下來,她從男人的懷中離開,與他一尺之距,冷冷的看着他,問道。

    男人見女子冷下了面色,眸色不變,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承認了。

    “爲什麼騙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爲你已經死了”

    以染忍下撕心裂肺的疼,用最冷靜的模樣質問着男人。

    男人沉默着沒有回話,他戴着全臉面具,看不見是何臉色。

    以染見他不做反應,脣邊浮起一抹哀柔的冷笑:“秦馭,騙我,很好玩嗎哦不,我是不是應該叫你,東方馭”

    以染眯眸。

    東方家過世的老夫人就姓秦。

    如果沒猜錯,秦馭就是那個自小被送出國的東方家第四個孩子,東方馭。

    秦,不過隨了母姓。

    “小染,別這麼陰陽怪氣。”

    秦馭聲音微寒,警告中帶着一點威嚴,他不是景墨文,會無條件的包容莫以染的一切壞脾氣。

    比絕情,他比莫以染還冷漠。

    如若不然,不會這麼多年一直瞞着莫以染。

    什麼也不說。

    以染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着燃了一支菸,深吸一口,心情卻依然不能夠平復。

    從小到大,只有秦馭叫他小染。

    從他開口的那一剎那,以染整個人就已經分崩瓦解。

    “你從來只當我是孩子,什麼都不告訴我,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你到底還有多少是瞞着我的呢”

    以染手中夾着煙,雙手環臂,哀豔悲憐。

    秦馭大她整整十歲,以染遇見他的時候,才十七歲。

    那個時候,他沉穩、幽默、成熟,做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彷彿不管什麼事兒到了他那兒就都不是事兒。

    他明白她的心思,卻只當她是孩子的不成熟。

    可是他不明白,以染的變化,都是因爲他。

    十七歲算是一個分水嶺。

    在那之前,以染不懂溫柔爲何物,整日裏與白生煙以及一衆狐朋狗友鬼混,翹課、打架、抽菸、喝酒、蹦迪,日日醉生夢死。

    而秦馭的出現,讓她明白,人生除了奢靡的繁華,還有簡單的清晨溫粥、傍晚黃昏。

    十七歲以前,她仗着聰明的頭腦,將學業馬馬虎虎的混着,不墊底,亦沒有多出衆。

    遇見秦馭,她想讓秦馭不再將她視爲孩子。

    於是她拼了命的學。

    國語、英語、日語,對答如流,素描栩栩如生,她跟着他學插花、學射擊、學圍棋、練毛筆

    從前那些不感興趣的,只要是秦馭會的,她都學。

    並且每一樣都學的出彩。

    秦馭總說她孺子可教也,她心中卻苦澀,不過就是盼着你回頭看一眼罷了。

    白生煙跟她一起認秦馭爲師傅。

    因爲秦馭打架很厲害,跆拳道、散打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但是白生煙不曾知道,以染揹着她悄咪咪的跟着秦馭學了很多除了打架以外的東西。

    白生煙那時候到了國外,脫離了家中掌控,愈發的放肆,基本上看不見人。

    秦馭對於莫以染的意義,遠遠不是單純的愛慕而已。

    亦師亦友。

    可以說,如果不是秦馭將莫以染給培養出來,景墨文不會看得上莫以染。

    哪怕當初會因爲一雙與李姜沉相似的眼睛而救她於水火,但是日子久了,景墨文會發現,自己親手救下的這個女子,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花瓶,連李姜沉的一個手指頭都不如。

    而景墨文之所以對她深愛,就是因爲她總是在給他一點小驚喜。

    原以爲只是個花瓶,過了幾天發現,咦,你做飯真好喫

    又過了幾天,發現,呀,你鋼琴彈的真不錯

    等這新鮮勁兒過去了,突然有一天看見這女子竟然有刺青

    這刺青的原稿還是自己畫的

    哇,真好

    撿到寶了。

    而莫以染給予景墨文的這些所有意外的驚喜跟驚訝,全部都來源於秦馭。

    沒有秦馭的教導,就沒有景墨文如今拿的起放不下的莫以染。

    “你說話啊”

    冰冷的夜,以染夾着煙的手顫抖。

    見秦馭沒有說話,她又吼了一聲。

    良久,秦馭終於有了動作。

    他上前一步,濃重的壓迫感襲來。以染微微張了張脣,本能性的想要後退,但是她還是強忍住那隱隱的畏懼,強做鎮定的咬牙站在原地。

    男人靠近了以染,微微擡手,牽起以染的手。

    以染心如亂鼓,狂跳不已。

    “你幹什麼”

    以染蹙眉。

    秦馭沒有回答,只默默地取下了以染手上的煙,掐滅。

    “你還是改不了一緊張就點菸的毛病。”

    “誰緊張了”

    以染反駁。

    但是男人卻只是淡淡的望着她。

    瞬間,無地自容。

    在這個男人面前,以染永遠做不到從容自若。

    “小染,你的情況我其實一直都在關注着。”

    秦馭的黑色面具讓他看起來很遙遠,明明近在眼前,以染卻覺得他遙不可及。

    “關注既然關注着,那你爲什麼不來幫我韓道那個混蛋逼婚你知道嗎我被綁架你知道嗎”

    “我知道。”

    “你”

    以染忽然說不出話來。

    “我還知道,景墨文不錯,餘生他定然會好好照顧你。”

    男人冷淡的說着,彷彿事不關己。

    黑色全臉面具彷彿一個屏障,將二人無情的隔離開來。

    以染不喜歡。

    越看越生氣,以染怒了。

    “是他會對我很好,非常好”

    話落,高跟鞋猛的上前一步,“咯噔”一聲脆響。

    擡手,想要揭下那礙事的面具。

    然,男人卻往旁邊一閃。

    以染抓了個空。

    心中也空落落的。

    “好、很好一廂情願,輸得時候也要心甘情願”

    良久,以染稍稍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後忽然就“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先是淺淺的低笑,隨後便逐漸高漲,最後是仰天無聲的苦笑。

    理智崩了,心態崩了,便是瘋了。

    她只是覺得,秦馭假死,又突然出現,太過隨心所欲。

    她的心情在他看來無關緊要。

    一廂情願,真的太苦。

    她這一生,念想不多。

    一是過世的母親。

    二是身邊的阿煙。

    三是混蛋的秦馭。

    她可以好好生活,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但是隻要涉及這三個人,她無法平靜。

    微微的濛濛雨灑在臉上,涼絲絲的。

    心如刀絞。

    因爲仰頭的關係,淚水沒有落下來,朦朦朧朧的望着漆黑無垠的夜空,逐漸的眼淚乾涸了。

    秦馭這個人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他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將你的信息挖透,而你卻探不出來他的任何有用信息。

    直到現在,莫以染仍舊被他喫的死死的,而她,不知道他的任何有用信息。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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