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從酒會上回來之後,莫以染就沒見過景墨文。
景墨文對着李姜沉那般柔言細語,莫以染心中是有點介意的。
隨後一想到秦馭又回來了,她的心又亂了。
她覺得自己挺渣的,心裏不能完全放下秦馭,又一邊喫着李姜沉的醋,對景墨文也愛答不理的。
她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這樣猶豫不決的自己,最後說不定會什麼也得不到,孤獨終老
這幾天景墨文其實一直有聯繫她,但是她因爲心中有個結,對景墨文便生分了起來。
已經一連拒絕了景墨文的多次邀請。
“唉。”
莫以染趴在方向盤上,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既不想去找秦馭那個混蛋,又不想跟景墨文見面,她就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着。
莫以染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太閒了。
可是這麼閒,她又不想工作,不想結實新朋友,懶得會面老朋友。
一瞬間覺得,人生毫無意義。
趴了良久,莫以染才直起身,開車去了商場。
買了張電影票。
還有一個多小時纔開場,莫以染便在這一層找了家餐廳喫飯。
是一家馬來西亞餐廳,莫以染點了招牌肉骨茶,還有其他一些清淡些的菜品。
她靠在窗邊,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內心平靜的不行。
明明才二十六歲,正是大好年華。
什麼都有。
有錢,有美貌,有健康,有閨蜜,有男朋友,男朋友又高又好看還有錢有權,對她又好,完全沒有缺點的男神。
情敵們也安分下來,什麼事都穩定下來。
閨蜜也有男朋友,對她的男朋友沒什麼興趣。
公司雖然單子降了很多,但是最近修養的也差不多了,隨着那個事件的消失,生意也重新好了起來。
總而言之,倒閉是不可能的。
她幾乎沒什麼要操心的。
可莫以染覺得,她就是因爲操心的事情太少了,所以才心情鬱悶。
實在是太閒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她的生活已經是極好。
現在,這麼閒的她,如果有點追求,或許可以去搞搞科研
可是她又沒那腦子
她最煩的就是數理化。
有那麼一瞬間,莫以染突然抽風的想,要不然自己把家當全部捐了,然後把景墨文給踹掉,一身空的重新打拼,重新開始
這種自殘式的想法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之久。
她甚至開始幻想着,自己若是一瞬間變成了窮人,生活在最底層,她應該從哪兒開始賺錢
開公司的話,身爲無權無勢窮苦百姓的她又沒有資金,打工的話一輩子也未必賺的來那成本。
要是去當模特,又不想去陪酒。
流浪歌手她五音不全。
窮游去西藏去過了。
這種天馬行空的智障想法在電影開場的時候,莫以染終於回過神來。
當瞄見前面一對黏糊在一起的小情侶因爲爆米花兒是aa還是男朋友請的時候,以染嚥了咽口水,身子一抖,爲自己剛纔愚蠢的想法想打自己一巴掌。
身在福中不知福
犯賤
找虐
電影的評分不錯,是一部愛情片。
莫以染喝着果茶,看着電影無動於衷。
電影結束的時候,男女主背對背朝着兩個不同的方向離開,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痛哭流涕。
以染靜靜地看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想笑。
“可是跟我們的經歷好像哦,我捨不得你,嗚嗚嗚嗚嗚嗚”
男孩兒繼續哭唧唧。
以染抽了抽嘴角,起身離開了影院。
莫以染想着,橫豎今兒沒什麼事兒幹,就又去買了張電影票。
這回是部槍戰片,保家衛國的。
評分也很高。
以染坐在影院外面的咖啡廳裏喝咖啡,一邊玩手機一邊等着電影開場。
還有半小時。
忽然,手機上有人發了條消息過來。
以染看了一眼,是景墨文。
“在哪兒”
以染看着這三個字,想了想,回了一個字。
“家。”
沒一會兒,景墨文便回覆了。
“今天不忙,想你了,提前走,馬上到你家樓下。”
以染看到那句“想你了”時,心中忽然激起一抹漣漪。
抿了抿脣,給景墨文打了個電話。
沒兩秒,景墨文就迅速的接聽了電話。
“喂染染,怎麼了”
因爲以染一般情況下沒什麼急事兒她是不願意打電話的,所以景墨文習慣性的就以爲莫以染是出什麼事兒了。
以染抿着薄脣,微啓,語氣溫婉,帶着絲笑意:“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好像好幾天沒見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莫以染難得這麼主動的甜言蜜語,電話那頭的景墨文震驚的猛的剎住了車,心花怒放,甭提多高興。
他媳婦兒終於開竅了。
雖然景墨文已經驚喜的手足無措,但是他還是沉着語氣佯裝淡定,道:“馬上不就要見到了嗎還在乎這麼一會會兒嗎”
以染笑,想起來什麼似得,趕緊道:“那個我買了電影票,已經出門了,你不用來我家了,直接來商場吧。我把地址發給你,再重新買個票。”
“看電影”
景墨文怔了怔。
影院這個地方對他來說應該是極不熟悉的。
他很少將時間浪費在看電影上面,更別說影院這種公共場合。
“好,我等會兒就到。”
景墨文應了。
以前不看電影,是因爲他有繁忙的工作。
而且出現在公共場合也不太方便。
如今,莫以染是他女朋友。
她才二十六歲,雖說已經過了瞎玩兒的年紀,但是心也沒有完全的定下來。
喜歡玩兒,很正常。
他比她大四歲,應該做的是去包容她,關愛她,而不是扼殺她的愛好,逼着她成熟。
陪着自己媳婦兒一起玩兒,有什麼錯
景墨文來的很快,電影還有十來分鐘纔開場。
以染遠遠的看見了景墨文那張俊臉從電梯裏出來,喜笑顏開。
但是看着一些年輕的女孩子望向景墨文時驚豔愛慕的眸光時,以染臉上的笑容聳拉下來。
雖然男人沒有多看她們一眼,但是莫以染還是有些不高興。
輕哼了一聲,小聲嘟囔一句“禍害”。
然後便起身,衝着景墨文走過去。
然,她卻看見距離景墨文十米處的兩個女孩子一臉興奮的望着景墨文,似乎是要過去搭訕。
而莫以染,距離景墨文至少還有二十多米。
咬了咬牙,以染看着腳上的襪子鞋,第一次如此慶幸穿的不是高跟鞋。
脣角劃過一抹狡黠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