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突然想起來這事兒，有些疑惑的問道。
先不說齊和自個兒權大勢大，不需要爲了去不得罪誰、奉承誰而去舞會了。他本身一個二十九奔三的人了，還參加舞會做什麼，跟一羣小年輕呆一塊兒，找女朋友
以染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崔黎姬。
“哦，這舞會是顧修辦的，在一個靠海邊兒的別墅。”
崔黎姬沒有注意到莫以染別有深意的眼神，下巴擱在手背上，不以爲意的回答：“熟悉一點兒的都去了。就是純屬閒的，找大家夥兒聚聚，順便給我跟阿真這些個還沒出社會的小輩認認人，以後辦事兒也方便。”
崔黎姬隨隨便便的一段話，將萬惡的資本家嘴角展現的淋漓盡致。
想想普通孩子，像崔黎姬這樣十五六歲的，還在咬着筆桿子奮筆疾書呢，說不定連未來都沒有想過。
結果這兒已經開始結人脈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莫以染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來什麼似得，突然轉頭，道：“顧修辦舞會這事兒我記得，他之前也邀請過我。因爲纏了我挺久，所以映像挺深，是在一個山莊辦的，怎麼舞會地點又變成海邊了”
崔黎姬一聽，心中一緊，手心生汗，腦子飛速運轉。
兩秒後，少女面不改色的說道：“其實顧修一開始就是想在海邊辦的，但前段日子不是總下雨嗎海邊也不好玩兒，就定了山莊。但是這幾天又放了晴，山和海，當然選擇海了是不”
莫以染點了點頭。
莫以染聰明，崔黎姬擔心她再問些什麼，自己回答口誤，莫以染從中分析些什麼出來她就露餡兒了。
於是趕緊道：“對了，等會兒一起去挑禮服吧。晚上的舞會可能也會持續到比較晚，怕晚上犯困，我就趁着現在先睡會兒啊，染姐姐你也睡會兒吧。”
莫以染也沒懷疑什麼，“嗯”了一聲，趴下睡了。
剛纔在電影院睡到一半被景墨文給拽了起來，她確實還有些犯困。
一個小時後，莫以染跟崔黎姬一起離開了會所。
一出門，卻看見景墨文的司機正站在車旁，似乎在這裏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劉叔你怎麼過來了”
以染有些驚訝的望着笑眯眯的爲莫以染跟崔黎姬打開車門的司機，問道。
“哦，是景”
劉叔正想回答是景墨文讓他過來的，那廂崔黎姬卻急忙打斷了他的話，一邊拉着以染進車一邊道：“是我跟景大哥借的司機，我們等76會兒不是去舞會嗎還要去喫飯看禮服，路程挺遠的，更何況劉叔我們都認識，這車技沒的說，也安全一些不是嗎”
話落，回頭的空檔還給劉叔使了個眼色。
劉叔身爲景墨文身邊的人，雖然只是個司機，但也是聰明人，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立馬會意，笑着附和：“對對對。”
已經是六點了，想到晚上的舞會，估計不會喫什麼東西，這會兒兩個人又都餓了，便去了附近先喫飯。
崔黎姬翻看着菜單，覺着這家菜的菜名都挺有意思的。
還有一道菜叫雪中送炭，揚了揚眉，對着對面的莫以染問道：“染姐姐，雪中送炭喫過嗎”
崔黎姬點了點頭，對着旁邊的服務員道：“雪中送炭。”
服務員記下。
菜陸陸續續的上桌後，莫以染看了半天，終於還是將目光停留在了一道菜上。
她抽了抽嘴角，有些不可置信的用筷子撥了撥那道菜，有些無語：“棉花糖上加點牛肉，雪中送炭太敷衍了吧。”
崔黎姬“噗嗤”一聲笑出來，給莫以染盛了雞湯遞過去，道：“就圖一樂兒，下回問清楚再點就是了。”
莫以染點了點頭，接過小碗，喝了一口，滿足的笑了：“這家雞湯倒是不錯，你也嚐嚐。”
崔黎姬“嗯”了一聲，一邊看了看手機，趁着莫以染喝湯的空檔，給手機那頭的人回了消息。
“飯前一碗湯，正喝着呢，爺您還有啥指示”
沒一會兒，崔黎姬備註着“社會我景哥”的那一欄回了消息。
“喫七分飽就行，葷素搭配，看着點兒。”
崔黎姬欲哭無淚。
約莫吃了二十分鐘左右。
兩個人時不時的聊聊天，崔黎姬看着桌上的菜還有一半，放下了筷子，笑問：“染姐姐，你喫飽了嗎”
“嗯不餓了，六七分飽吧。”
“那我們不吃了吧，不然等會兒穿禮服不好看。”
“好。”
以染最後吃了一塊水果，喝了口高腳杯裏的飲料，然後便用紙巾擦拭了嘴角細微的油漬。
在去挑禮服的路上，莫以染時不時的看一眼手機，幾次之後，發現依舊是靜悄悄的，蹙了蹙眉，最終不耐煩的關上了手機，手撐着下巴，望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
眸色幽沉。
崔黎姬見莫以染沉默着，拿出了手機。
沒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景墨真發來了消息，問她在哪兒。
“你不用等我，我挑禮服呢，等會兒直接過去了。”
崔黎姬迅速的敲了一行字發過去。
“行，路上小心。”
崔黎姬見狀，退出了聊天界面，拿出耳機，挑了部之前下載好的美劇來看，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崔黎姬往窗外望了望，見已經到了，就收了手機。
不出崔黎姬所料，莫以染在店裏逛了一圈後，果然目光停留在了一條黑色禮服裙上。
崔黎姬目光猛然一凜，趕在莫以染之前，幾步一跨，迅速走到了禮服跟前，讓導購取了下來。
隨後拿着禮服的崔黎姬轉身，對着莫以染笑道：“剛剛打探到消息，齊和今天穿酒紅色，你看我穿這件怎麼樣。雖然大部分是黑色的，但是裙襬處也摻雜了一些酒紅色，到時候我跟齊和站在一旁就顯得更登對一點。”
崔黎姬握着禮服的手冷汗都流出來了。
不要萬不得已，她還不想拿着剪刀對着這些漂亮禮服咔嚓咔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