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緊張,來回踱步。
向昕薇原本只是想要輕微的搞個破壞,但是看着景墨文那張臉上露出隱隱的期待時,她怒了,鬼使神差的就瞄準了男人的心臟。
但是她很多年沒有握槍,再加上槍法本來就不是太好。
一個手抖,打偏。
恰好景墨文又是那種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會隨時保持着警覺的人。
從槍聲混着煙花炸裂的聲音發出去的那一剎那,男人猛的閃身,躲過了致命一擊。
但是向昕薇看的清清楚楚,景墨文雖然避開了要害,但還是被打中了肩膀。
殷紅的血染紅了男人純白的西裝,大片大片的紅色,觸目驚心。
景墨文倒下的那一瞬間,周遭的人瞬間就混亂了。
但是因爲煙火的聲音太過巨大,蓋過了這場混亂,以致外面的來賓們竟沒有一個是發覺這場槍擊的。
向昕薇當時就嚇傻了,她竟然真的腦子一熱就開槍了
或許是因爲嫉妒,或許是因爲被崔別君譏諷的心情暴躁,或許是爲了延遲景墨文求婚
總而言之,她就是動手了。
完了。
這是向昕薇當時唯一的想法。
按照景墨文的能力,他能查不到是誰嗎
但是不論如何,向昕薇還是強做鎮定,離開了案發現場。
原本想着在事態變得嚴重之前,迅速的處理掉兇器,卻沒想到竟然會碰到崔別君。
“你在想什麼”
忽而,男人再一次不耐煩的開口。
同時,冰寒刺骨的風吹在臉上,明明是四月涼快的風,但是吹在向昕薇的臉上,卻像是刀割一般疼痛。
向昕薇回過神來,仔細思索。
剛纔崔別君那句“告發她什麼”倒是提醒她了。
崔別君只知道她順了他的手槍,又不知道她向景墨文開槍了,他也沒有證據啊
她爲什麼要怕他
思及此,向昕薇收起了剛纔那番卑微的乞憐姿態,站起了身,冷冷的望着崔別君:“是我拿的你的槍又如何你那番羞辱我,我報個仇怎麼了又沒有弄壞,還給你就是。”
說完,將手槍往崔別君手裏一塞,然後就拍拍裙襬上的草屑,揚長而去。
“倒是有幾分不要臉的魄力。”
崔別君拿着手槍,看着向昕薇離去的背影,似笑非笑,與剛纔的那個冷麪閻王全然是兩個人。
良久,他查看了手槍,笑意更深。
少了一顆子彈。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這個世上,借刀殺人,通過操縱別人的情緒並且遞上一把刀,讓對方主動出擊,纔是最高明的手段。
自己的手,必須乾乾淨淨,不沾染一滴血。
莫以染站在原地,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兒。直到多層的大蛋糕被服務生推到了面前,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認命似得。
也許,真的是她想多了。
景墨文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就將求婚的所有事宜給籌備好啊。
搖了搖頭,笑着接過了服務生遞過來的鋼刀,然後在衆人的注目下準備切開蛋糕。
“許願許願許願”
也不知道是哪個湊熱鬧的,突然在人羣之中喊了一聲。
隨後,人羣中此起彼伏的響起了“許願”兩個字,伴隨着有節奏的擊掌聲,莫以染有些不好意思。
這麼隆重的生日,她的確是頭一回過。
“染染。”
莫以染正準備閉上眼睛許願,忽然有一道磁性的男聲響起。
莫以染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男人手中捧着鮮花禮盒,一步一淺笑的走過來。
說實話,莫以染還從來沒看見言彬蔚什麼時候對着自己笑的這麼溫柔過,不由得抖了一下。
眼尖的言彬蔚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個小細節,也明白莫以染什麼意思,但是衆目睽睽之下,男人表現的萬分淡定。
“阿煙今天有事來不了,託我把禮物轉交給你。”
言彬蔚笑的和善,一邊將大捧的紅玫瑰花束遞給莫以染,一邊打開了禮盒,朝着不遠處的崔黎姬使了個眼色。
崔黎姬一看言彬蔚那禮盒裏的東西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提起裙襬大跨幾步走上前,從言彬蔚手中的禮盒中取出了王冠。
莫以染看着那個王冠,微微張了張脣,眸光閃爍。
她記得,自己之前聖誕節的時候送過白生煙一個王冠,花了九千多塊錢呢,當時還肉疼了一把。
沒想到現在白生煙又回送了她一個皇冠。
“染染,阿煙說,在你心裏,她是你的女王。而在她心中,你是她的公主。”
言彬蔚笑着開口。
這是白生煙在他來之前讓她轉述的原話。
聞言,莫以染方纔察覺到兩個王冠之間的差距。
她送給阿煙的那個,整體設計都更加的尖銳一些,很符合白生煙女強人的姿態。
而阿煙送給自己的這個,雖然也是皇冠,但是卻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甚至還點綴了不少純白色的羽毛,與珠寶相輝相映,實在是精巧,無與倫比的美麗。
“好,我知道了,替我謝謝阿煙。”
以染衝着言彬蔚笑。
“不客氣,染染。”
言彬蔚笑容溫柔的嚇人,在念“染染”二字時刻意加大了語氣,莫以染又抖了一抖。
她明白言彬蔚什麼意思。
今天,大庭廣衆之下,他算是給足了莫以染面子。
隨後,莫以染微微彎腰,崔黎姬笑容滿面的替她帶上了皇冠。
此時此刻,莫以染突然響起了一句話。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染姐姐,趕緊許願吧”
崔黎姬催促着,一張小臉上滿是興奮,比她這個壽星還要急切。
以染笑了笑,在衆人的目光下,雙手合十。
希望暴富。
以染美滋滋的想着,然後睜眼,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
“好”
衆人譁然,紛紛鼓起了掌。
開玩笑,這可是景墨文的女朋友,誰敢不給面子的冷場
“使這麼大勁兒吹,生怕願望不能成真似得,不會許的願望是暴富吧”
顧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笑眯眯的說道。
以染窘,沒有回話。
切完蛋糕之後,莫以染焦灼的視線在人羣之中搜索着景墨文的身影,可是,許久許久,都仍是沒有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去哪兒了
以染眼皮跳了跳,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而在莫以染看不見的一個角落,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正扶着牆,面無表情的望着人羣之中的莫以染。
看着女子臉上溫和的笑容,男人也笑了,溫暖中又帶着絲寵溺。
染染,只要你高興就好了
漸漸的,體力不支,男人向地上倒去。
“景總景總”
幾個西裝男人終於找到了受傷後突然離開的景墨文,眼見男人就要倒地,眸中露出恐慌,爭先恐後的去扶景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