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以染,那個轟趴館不太好找,我們等你一起。”
這個女孩兒是從前的副班長,一直溫溫柔柔的。
家境小康,不像白生煙那麼富裕,也沒有莫以染的美豔皮囊,她就像是一朵清秀可人的茉莉花,安安靜靜。
莫以染瞧着她,隨後跟白生煙對視一眼。
顯然,這個女孩兒被保護的太好,是聽不懂莫以染的潛臺詞的。
白生煙見莫以染望過來,揚了揚眉,用白色的紙巾擦拭了薄脣上的紅酒漬,隨手將紙巾往桌面上一丟,淺笑着望着走至跟前的副班長。
她翹着二郎腿,胳膊擱在玻璃桌面上,細長的指微彎撐着下顎,笑道:“我想你可能沒有明白我們染染的意思。”
莫以染背靠在椅子上,淺笑着沒有說話。
“什麼”
副班長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的望着白生煙,雲裏霧裏的,不太明白。
莫以染看着這個女孩兒,心想這樣天真的姑娘,成長環境該是怎樣的單純溫暖啊
真是讓人羨慕
假如精明的白生煙看上這種單純女孩兒的男人,女孩兒會被分分鐘秒掉吧
連自己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貴人事多,怎麼會跟我們這種低階層的閒人一樣只知道玩呢副班長,人家的意思是,我們自己去玩兒,她們要走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原本以爲是荊煜,但是莫以染的視線望過去,卻發現說話的是坐在荊煜對面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也穿着西裝,但是跟荊煜不同的是,他的西裝做工精細,看着衣面上那些細緻的紋路便知道其價格不菲。
但是這個男人身材很瘦,似乎並不如何鍛鍊的模樣。
剛纔莫以染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荊煜的對面還有一個人,只怪荊煜自帶光芒,把他身邊這位的存在給淹沒了。
莫以染沒有理會那個尖酸刻薄、自我貶低的精瘦男人,只是衝着副班長笑了笑:“我跟阿煙確實還有事,轟趴我們就不去了,你們玩的開心。”
“啊這樣啊,那好吧,那以染你們路上要小心。”
副班長顯然是自動將精瘦男人的話給屏蔽了,有些遺憾的衝着莫以染說道。
其實,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
一個有權有勢,另一個沒什麼本事在啃老還不知道誰給的勇氣囂張的很,是人都知道該偏向誰。
但是副班長她沒有想的這麼深。
她只是打心眼兒裏覺得,莫以染溫文爾雅,三番兩次被諷刺都沒有發怒,實在是個太過溫柔的人。
而另一個,明明是個大老爺們兒卻尖酸刻薄,實在是讓人生厭。
所以,她選擇性失聰的忽略了精瘦男人,只衝着莫以染笑。
當然了,順帶也給了莫以染身旁的白生煙一個溫柔的笑。
雖然白生煙美豔得有些戾氣,但是能跟溫柔的莫以染相處這麼多年,肯定也是個善良的人吧
莫以染對所有人都溫和,而白生煙的溫柔只留給莫以染。
當然了,如果白生煙跟莫以染知道了副班長心中想法的話,可能會肆無忌憚的笑的岔過氣去。
你見過一個女人單挑一羣壯漢的場面嗎那就是在副班長眼中溫和的人。
你見過一個女人面帶笑容用異常殘忍的手段審訊犯人的場景嗎那就是在副班長眼中善良的人。
溫和、善良這種東西。
往往就是沼澤。
你以爲溫和無害,結果一隻腳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既然白生煙跟莫以染都這麼說了,那麼衆人也識趣,陸陸續續的開着他們各自的豪車離開了。
在座的,自稱低階級,但是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窮人。
如果非要揪出來窮人的話。
那麼也就是在精神上貧窮的人,在物質上,他們可一點兒都不匱乏。
他們戲言的貧窮,不過是不滿足,想要更多罷了。
莫以染跟白生煙望着零星還坐着的一些人,沒說什麼,跟對方碰了碰杯,喝完最後一口,便同時起身去結賬。
白生煙似乎喝多了,已經有了些醉意,一站起來就輕微的晃了一下,嚇得莫以染差點以爲她要往旁邊的水溝哉下去,急忙扶住了她。
畢竟這可是有前車之鑑的。
莫以染到現在還記得,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白生煙的酒量遠不如現在,喝多了之後,逮着一個噴泉就跳了下去,莫以染攔都攔不住。
好吧,是她壓根就沒反應過來。
所以現在莫以染看到白生煙臉上泛紅她就後怕。
因爲白生煙如果生病了,那麼她一定不會好過。
當年白生煙義無反顧往噴泉裏跳的第二天,她華麗麗的感冒了,然後莫以染倒黴催的被抓過去照顧了她好多天。
照顧白生煙的那些天裏,莫以染幾乎是崩潰的。
從來沒見過破事兒這麼多的女人。
一會兒嫌莫以染買回來的油條是垃圾,非要喝一家高檔餐廳裏四十九塊一碗的白粥。
一會兒又覺得無聊,想打牌,莫以染去買牌,白生煙非常氣憤的把莫以染花兩塊錢買的牌給無情的扔進了垃圾桶。
莫以染清清楚楚的記得白生煙當時的原話。
“這種劣質的紙牌我碰了真的會過敏”
白生煙的話說了一半,莫以染就甩門走了,並且非常低姿態的親自下鄉將白生煙家請了長假的老管家給畢恭畢敬的請了回來。
一起玩兒的時候莫以染從來沒覺得白生煙有什麼問題,住到一起後她才猛然驚恐的發現。
這他媽的是人嗎
一身怪癖
同樣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爲什麼她那麼突出
好吧,白生煙認真刻苦鑽研的是金融會計,而莫以染是漫不經心的遊山玩水、詩詞歌賦
所以說,現在白生煙的“豪”無人性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一直是個精明並且很拼的女人,她現在的公司就是當年算計了她的老闆,並且把她老闆給成功的弄的傾家蕩產後得來的。
前提是,當時那個老闆對白生煙起了色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而莫以染跟白生煙一對比這麼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太散漫了
莫以染時常想,還好自己跟白生煙不是對頭,不然她一定不是白生煙這個瘋女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