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煙聞言,略帶些驚恐的瞥了眼莫以染,“瘋了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天憫人了還是說你看人家長得好看,捨不得了景墨文要是知道了該有多難過”
莫以染聞言,轉頭,對着白生煙露出一個溫暖如春的和善笑容:“阿煙,你總關心我家墨文難不難過做什麼言彬蔚知道他相愛相殺的好基友被你時刻惦記着嗎”
“染染你放心,言彬蔚知道的。”
莫以染美眸白眼一番,轉過頭拿出手機打電話去了。
跟白生煙懟,她是不可能懟的過的,這個女人的腦子裏除了賺錢以外,最多的就是如何去優雅大方的懟人。
跟她打舌戰,等於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爬不出來自己笑。
莫以染打開手機,給景墨文打了個電話過去。
她要告訴他,剛纔自己差點就要死了
不過,剛撥了電話,莫以染又有些後悔了。
景墨文現在肯定很忙,自己這麼說他擔心了影響到工作情緒怎麼辦
猶豫了一下,莫以染還是沒有掛斷電話。
等會兒就慰問他一下好了,就說同學聚會結束了,報個平安。
然,電話在響了幾聲後,突然響起了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
莫以染眨了眨眼睛,有些楞楞的望着手機。
“怎麼了失魂落魄的,哪個女人接的電話”
白生煙正拿着手機在打字,輕飄飄的瞥了莫以染一眼,淡淡的說道。
“不是,但也差不多那個程度了,他掛我電話。”
莫以染側首,皺眉,一雙美目裏燃起了怒火。
“阿煙,我跟你說,今天晚上景墨文就死了。”
莫以染一邊淺笑盈盈的關掉了手機,一邊優雅的將手指掰的發出滲人的咯吱咯吱聲響。
白生煙在心中爲景墨文默哀了三秒,然後就繼續發她的郵件了。
同一時刻,一棟歐式別墅內,穿着黑色襯衫的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他將剛剛掛斷的手機重新塞進了西裝口袋裏,然後擡頭,望着對面的人。
男人眼尾迤邐,半闔半張,手中轉着火機,目光懶散。
“東方先生,久仰。”
景墨文笑望着對面穿藏青襯衫的男人,淡淡的說道。
回到市中心,莫以染又換回了高跟鞋,她下了車,對着車上的白生煙揮了揮手:“走吧你就,我沒事兒的,放心好了。剛纔槍都沒能打死我,難不成在家裏我還能被隕石砸到不成嗎”
“你啊真的是”
白生煙原本還擔心莫以染,但是一聽莫以染這麼說,情不自禁的就笑了起來。
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對着莫以染道:“那好吧,對了,最近一段時間你可就別聯繫我了,我跟言彬蔚可能要出國一趟。”
“出國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莫以染眉頭微蹙,擔心白生煙。
“沒有,就是言彬蔚最近工作不忙了,我也還好,就想着兩個人一起出去玩一趟。二人世界,你懂的。”
白生煙衝着莫以染壞笑。
莫以染“噗嗤”一聲笑出來,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感嘆道:“行了行了,真的是戀愛的酸臭味,你們都老夫老妻了吧”
“知道了,見色忘友。”
莫以染扭頭“哼”了一聲,“走吧走吧,跟你的言彬蔚膩歪去。”
“拜拜。”白生煙衝莫以染揮揮手。
莫以染笑着“嗯”了一聲,對着已經開了的車大聲道:“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知道啦羅嗦的小老太太”
白生煙大聲回答。
有些欠收拾。
莫以染抿脣一笑,轉身回去了。
出了電梯,莫以染正扭着有些痠痛的脖子。
她纖細的手撫在白皙的玉頸上,輕輕按壓着,頭髮絲軟軟的,冰冰涼涼的在肌膚上劃過。
拐了個彎,莫以染擡頭,看見自己家門口有一個女人的身影。
披頭散髮的,正在徘徊,時不時的衝着門望一眼。
“餵你是誰”
莫以染冷聲開口。
那女人聽到聲音後猛的轉頭,憔悴的臉上劃過驚喜。
莫以染見到女人的面容後眉頭蹙的更深了,她冷冷開口:“你來幹什麼”
王舒瑜見到莫以染,臉上剎那間的驚喜瞬間又變成了憤怒,猛的幾步上來走到了莫以染的跟前,擡手就要打以染。
莫以染卻似乎是早就料到似得,冷笑一聲,側身一身,輕而易舉的躲過。
王舒瑜見一巴掌不成,有些惱怒,反手又想一巴掌揮過去。
然,這回莫以染卻也有些被惹毛了。
太過猖狂
她猛的擡手,一把抓住了王舒瑜的手腕,用力程度不亞於抓住要掉下懸崖的白生煙。
王舒瑜沒想到瘦瘦弱弱的莫以染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她想掙脫,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她有些惱了:“莫以染”
“在呢,有何貴幹”
莫以染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你怎麼上來的安保都死了嗎”
女子的聲音不大,但是冰冷冷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彷彿有萬鈞之力。
“我是你媽爲什麼不能上來”
王舒瑜吼道。
“媽”
莫以染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忽然止不住大笑了起來。
隨後,她倏地收了笑容,眉宇間滿是陰厲:“我媽還不知道是怎麼被你弄死的呢,王舒瑜,你要點臉行嗎”
“我”
王舒瑜憔悴的臉上瞬間慘白,她蒼白而有些微微乾裂的脣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來要錢的,那就趁早死心。我沒給月給的錢足夠你衣食無憂,當然,如果你不去賭的話。”
莫以染重重的甩開了王舒瑜的手,陰寒着臉往家門口走去。
“莫以染我的女兒沒有死是不是你告訴我”
身後的女人撕心裂肺。
莫以染正準備輸密碼的手頓住了。
“求你告訴我語彤的消息好嗎拜託你了,以染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想她啊”
莫以染緩緩的回過了頭。
莫以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王舒瑜。
不再頤指氣使,不再囂張跋扈,不再無理取鬧。
就算是在莫家破產的時候,她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哀慟的、悲涼的、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