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泉一邊把衣服脫下來扔給莫以染,一邊道:“你以爲我是你啊,身經百戰出來的經驗。”
莫以染:“”
穿上外套後,莫以染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花泉雖然只是個一米七七的弱受身高,但是畢竟也是個男人。
他的外套本就是寬鬆的,現在被莫以染穿着,更加的鬆鬆垮垮,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偷穿了成年人的衣服一樣。
“小花啊,你是不是噴香水了”
莫以染突然聞到了一股淡香,把皮衣拉到鼻子下面輕輕的嗅了嗅。
果然,香氣更加的濃郁了。
花泉也沒在意莫以染的稱呼,道:“白開水味兒的,怎麼,你喜歡啊回頭我把鏈接發給你,就是不知道你這種用慣了奢侈品的嬌軀能不能接受我們這種平民用的東西。”
“你,平民你以前不也是富家公子來着而且你這麼一個神通廣大的助理,景墨文給你開的工資肯定不低。我上回在車庫裏碰見晴晴,她開的是輛寶馬。”
莫以染揚着眉。
“你也說了,我只不過曾經是個富二代。再說了,我哪能能跟晴晴比,晴晴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又跟在景墨文的身邊做事,不知道多少男人盯着她。”
雖然平常時候懟來懟去,但是在人後,花泉還是承認着他的同事是長得不錯的。
“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一針見血。
花泉微微的愣了一下。
良久,他沉着聲音道:“我是個男人。”
莫以染沒有再說話。
又走了一會兒,終於看見了前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花泉在路旁的樹上將煙按滅,道:“走吧,請你喫泡麪。”
“至少加根腸吧”
莫以染蹙眉。
花泉一愣,揚眉:“加兩根”
天上一輪孤月靜靜地散發着冷光,街道的前面有幾個騎着機車的人嗖的一下從二人身邊飛馳了過去。
最後面的那一輛開的慢了些,衝着莫以染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然後又用英文說了句什麼。
但是那個穿着背心的機車男剛說了兩個單詞,站在以染身側的花泉就冷着臉,大聲的用英文衝着那個機車男罵了幾句髒話。
花泉的聲音蓋過了機車男的聲音,所以莫以染並沒有聽見機車男說了什麼。
但是莫以染聽着前面的那兩個單詞也基本上可以猜出來那個機車男想說什麼。
無非就是一些淫穢的話語罷了。
這種話莫以染沒少聽到過。
長得好看,在某些時候,也未必是件好事。
因爲漂亮,被人拍了照片去p圖p成了裸模,這是真真實實在莫以染身上發生過的事。
後來有人去告訴了莫以染,然後莫以染就去將那個猥瑣宅男給綁起來扒光了衣服潑了他幾盆冷水。
當然,不可能弄死人,只是教訓教訓他。
有些人,只能以暴制暴。
後來,那個宅男一直很安分,見着莫以染就跑,別說偷拍照片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莫以染就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只不過以前的脾氣更爆些。
可見,現在的莫以染是多麼的和氣。
莫以染從來不怕事。
從來沒有。
至於白生煙,除非是有亂七八糟的流言流語傳到了白生煙的耳朵裏,否則莫以染是不會輕易的告訴白生煙她被人給欺負了的事情。
因爲如果白生煙知道了,她不會像莫以染這麼溫柔的潑冷水,她會直接把人踹下河。
“謝謝你啊。”
莫以染衝着花泉笑了一笑。
花泉看了眼莫以染,搖了搖頭,眸色突然暗了下來:“只有親身經歷過這種被侮辱的感覺,才知道施暴者有多惡毒,有多殘忍。刀子不紮在你身上,你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以染深深地看了眼花泉嚴肅的面容,眯了眯眸,沒有多問什麼。
一個漂亮的富家公子,還是一個傲慢的漂亮富家公子。
如果有一天,仗着家中權勢而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富家公子有一天落難了,那又會面對着什麼呢
樹倒猢猻散,或許都是幸運的。
怕就怕,樹倒猢猻散之後,會招來一堆的從前不敢靠近的狂蜂浪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
有些人經歷黑暗,選擇就此消亡。
有些人經歷黑暗,選擇浴火重生。
偌大的便利店裏面除了正在打瞌睡的店員,就再也沒有人。
店員被莫以染跟花泉的到來而驚醒,她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睛,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就坐直了身體擺弄面前的機器,隨時準備着收錢做賬。
莫以染只拿了一罐咖啡跟一桶泡麪。
到了收銀臺後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看見花泉過來,心想這廝拿個泡麪怎麼半天還沒過來
於是轉過身去找他。
結果剛走過去就看見花泉過來了。
男子的手上捧着一大堆的東西。
泡麪、薯片、果酒、曲奇、雞腿、麪包
莫以染抽了抽嘴角:“你逃荒啊”
“我餵豬。”
“晴晴”
莫以染想不出來還有誰。
花泉一邊往收銀臺走一邊點了點頭:“我沒睡着,然後把她吵醒了,她氣個半死,讓我順便給她帶點喫的回去。”
莫以染笑:“我覺得晴晴其實挺喜歡你的。”
“何以見得”
花泉沒什麼大反應。
“如果我被人吵醒了,我會跟他拼命。”
“那是你起牀氣太大。”
莫以染抿脣笑着,接着道:“那你爲什麼一直單身到現在據我所知,你只在學生時代談過女朋友,都是幾個禮拜就不了了之。對方可都是大美女吧這麼不珍惜。”
“美女又怎麼樣,我還是大帥哥呢。”
花泉提到顏值這個事情,整個人心情都好了不少,伸出手一邊撩了撩頭髮耍帥一邊說。
付完了錢,莫以染跟花泉坐在便利店窗邊的吧檯上喫泡麪。
“莫以染。”
花泉突然開口。
“嗯”以染有些疑惑的望着男子。
白髮男子卻只是看着窗外無垠的夜空,悠悠道:“以後別晚上出來了,不安全。別因爲自己有點本事就自負,你如果出了什麼事,讓那些關心你的人怎麼辦你的愛人,該多難過”
莫以染覺得花泉的話別有深意,卻沒有再多問什麼。
“看在你請我喫泡麪的份上,好,答應你。”
莫以染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