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地點是客戶挑的，莫以染也沒辦法。
莫以染進了地鐵後，看着錯綜複雜的線路圖，皺了皺眉。
這線路圖怎麼感覺跟從前的不太一樣呢
磕磕絆絆的買好了票，然後帶着好奇的心理坐上了地鐵。
“喂擠不下啦不要再上車了”
“叫什麼啊你”
“嘖，你踩我幹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年輕人，就不能給我這個老人家讓個座嗎”
莫以染被擠在中間，推搡來又推搡去，生無可戀。
她怎麼忘了，晚高峯啊
忽而，莫以染又聞到了一股異味。
“誰放的屁啊好臭”
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實人，非常實誠的就抱怨了起來。
此人一說，原本還沒什麼反應的衆人紛紛的開始用在鼻子前揮來揮去，並且一個個皺着眉，一臉厭惡。
莫以染更加心累了。
這是什麼人間地獄啊
莫以染坐了三站就下車了。
很巧的是，莫以染下車的這一個站點也是人流來往極多的一個站點。
莫以染記得，這一站好像通往a市的一個什麼景區。
出來地鐵站的時候，莫以染狠狠地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頓時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似得。
莫以染走進了客戶所在的那家餐廳，先去了洗手間。
莫以染望着鏡子裏自己頭髮微微凌亂，衣服也因爲剛纔的人擠人而微微褶皺起來的模樣，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她一邊整理着自己的儀容儀表，一邊明白了爲什麼所有人都喜歡錢。
錢不能夠解決一切煩惱，但是卻可以讓你自在很多。
有了錢你纔可以買車，買了車你纔可以不被擠成肉餅。
雖然買了車你也未必可以不堵車，但是如果你有錢的話，你可以更加的任性一點，選擇不出這趟門。
避免堵車的煩惱。
莫以染簡單的又補了下妝，然後便去找客戶了。
從餐廳出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莫以染看了看時間，七點。
夜風涼嗖嗖的，不遠處的霓虹燈正在發出炫目的光芒。
周圍是高樓大廈，宛如惡魔一樣。
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是爲自己而亮。
莫以染嘆了口氣，緊了緊外套，正拿出手機準備叫車，卻看見了站在前面不遠處的林霧。
以染愣了一愣，走過去，拍了拍背對着自己的男子的肩膀，道：“林霧，你怎麼在這”
清瘦的男子轉過身來，清俊的面容在夜色中浮起一抹溫暖的笑容：“我在等你。”
“等着接我回去是吧”莫以染點了點頭，一邊將手裏的包遞給了林霧，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正好，跟我去一趟西路，有個重要客戶馬上過生日，不過他是個富家子弟，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小男生都喜歡什麼，過來跟我一起挑。”
林霧跟在莫以染的後面，一邊聽着一邊點頭。
見莫以染快要走到車子旁，就過去爲莫以染打開了車門。
莫以染坐進了車，然後就打開了車後座放着的筆記本開始工作，不再講話。
林霧關上車門，然後就去前面開車。
開了大概十來分鐘的時候，莫以染忽然擡頭，問：“林霧，你現在多少歲”
“二十三，下個月就二十四了。”
林霧回答。
莫以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對比不知道，我都這麼老了。”
到了西路，莫以染跟林霧一起進了旁邊的商場。
“染染姐，那個客戶多少歲”
莫以染微蹙着眉想了想，道：“十歲的樣子吧，家裏挺有錢的一個小少爺。成績不佳，遊手好閒，喜歡辦各種party宴會，很喜歡青御的甜品風格，回回辦宴會都找過來，還介紹了不少朋友過來，並且都是大單子，從來不吝嗇。”
莫以染一邊說着，人已經走到了一處珠寶櫃檯，目光在那些玻璃展櫃裏的各類珠寶上流連。
“據我的經驗，喜歡珠寶的男孩子應該不多。”
林霧眼角一抽，提醒道。
以染頭也沒擡，道：“小少爺生的白淨，溫文爾雅，愛打扮，戒指項鍊什麼的應該可以接受。”
“白淨少年啊”
林霧微微蹙了眉，若有所思。
“聽說沒有女朋友，到現在初戀還沒有遇見，我在考慮要不要送個男人過去，我看阿青就不錯。”
莫以染隨口吐槽。
莫以染的這句話讓林霧靈光一閃。
他猛然擡頭，眉頭舒展開，道：“不用送男人，公狗就行”
莫以染聞言，腳步頓了頓，目光怪異的看了眼林霧。
林霧笑眯眯，並未覺得有何不妥，看起來溫和良善，讓莫以染想起了遇見景墨文之前的自己。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還真想起來了，小少爺似乎確實提過想養一個小動物的事情。”
莫以染纖細的食指彎成了糊狀，輕輕的點着下顎。
“那我們去哪兒買狗”
林霧問。
莫以染瞥了他一眼：“去你家。”
“啊”
林霧眨着眼睛，“可是我家就養了一隻貓啊。”
莫以染見林霧竟然真的相信，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沒回話，轉身離開了。
以前聽說某名校一學子，不會剝雞蛋，什麼常識都沒有隻會學習，當時只覺得會不會是記者爲了博眼球故意誇大其詞。
如今看來，這名校大學生確實是沒常識的挺多。
小動物能去哪兒買
難不成去山裏捉嗎
“染染姐你等等我啊”
林霧正摸不着頭腦，擡頭卻看見莫以染走了，趕緊追。
莫以染報了個地址，然後林霧就開車過去了。
到達目的地後，莫以染下車，看着面前這久違的建築，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當初跟景墨文的定情時刻也算是在這裏吧
每次來這裏都帶血。
“哎喲哎喲，這是誰啊真是久違了啊小染染。”
清癯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襯衫，從桌上拿起銀框眼鏡戴架在了高挺的鼻樑上，對着莫以染露出一個和善且燦爛的笑容。
莫以染似笑非笑：“我記得上回見面的時候，你還姐姐姐姐的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