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靠在牆邊,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微微有些壓抑的咳嗽聲。閃舞..
“你病了”莫以染蹙了蹙眉。
“沒什麼,就是小感冒。”
景墨文回答,隨後又問:“有什麼事嗎”
莫以染沉默了一下,擰着眉心。
“染染”
莫以染緊抿着的薄脣微啓,道:“墨文,我這邊有點事,你能不能來一下嗯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要是忙的話不來也沒關係的,我”
“別說了,你在哪”
景墨文打斷了莫以染的話。
莫以染報了地址,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夜幕幽藍,無垠的夜穹點綴着顆顆星子,發出微弱的光芒,彷彿隨時都要湮滅似得。
似乎有流星滑落,又似乎只是眼花。
莫以染揉了揉眼睛,夜穹依舊是靜悄悄的,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千百年前,就是這樣吧
還是說,那個時候的夜穹佈滿了繁星呢
不過,這個年紀的莫以染已經對流星這種虛幻的玩意兒沒什麼感覺了。
她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激動的雙手緊握放於胸前,緊閉着眼睛許下心中的願望。
酒店的正門口有個公交車站,時不時的有來往車輛。
莫以染安安靜靜的坐在等位上,隔壁座位上坐着兩個衣着潮流的男生,一對小情侶站在最前面,時不時的膩歪一下。..
五六分鐘後,小情侶坐上來接的車子離開了。
靜幽幽的車站,就只剩下了坐着的莫以染跟那兩個挨在一起。
兩個男生悶頭打遊戲,時不時的傳來低聲的髒話。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莫以染手中的煙已經兩支燃盡了,落了一地的菸灰。
夜風微拂。
“f”
隔壁再一次傳來了一聲怒罵,以及用力踢站牌的聲響。
莫以染微微側目,淡淡的瞥了眼那個暴躁的站起來踢站牌的男生,眉眼冷漠。
正欲收回視線時,那男生卻正好也將目光掃了過來。
二人隔空對視了一秒。
莫以染仍舊是沒有停留,淡淡的收回目光,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倒是那男生,忽而大步走過來,道:“姐姐,借個火唄。”
莫以染擡頭看了眼這個染了個悶青發色的男生,將火機遞了過去。
“謝了姐姐。”
男生接過火機後就回了另一個戴帽子的男生身邊點菸。
而這個空檔,莫以染看了看時間,猜測景墨文也差不多來了。
擡眸,正看見一輛勞斯萊斯已經停在了面前。
車門打開,西裝革履的男人下了車,走向莫以染。
步伐沉穩,俊朗的面孔上盡是沉着之色。
莫以染見狀,欣喜的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男人一把拉近了懷裏緊緊抱着。
濃烈的菸草味撲鼻而來。
莫以染心中忽然難過起來。
“餵你幹什麼別以爲有錢就能爲所欲爲了你”
借火的那個男生見狀,站起來就罵,結果被景墨文冷冷的瞪了一眼後,愣是生生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然後一直坐着的那個戴帽子的男生一把將悶青發色的男生給拽了回去,跟他耳語了幾句,又
用眼神示意他注意莫以染的反應。
借火的男生愣了一愣,看着莫以染回抱住男人的手,不說話了。
景墨文低聲的在女子的耳畔說道。
莫以染沉默着,沒有回話。
只是更加心酸了。
景墨文只有在焦慮煩躁的時候纔會抽菸,讓自己冷靜下來。
除了在初遇的那會兒,莫以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景墨文的身上聞到這麼濃烈的菸草味了。
她說,別有事沒事就給自己打電話,弄得她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可是他擔心自己,卻又不敢來打擾自己,怕自己生氣。
莫以染似乎能夠想象得到景墨文每每拿起電話,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得無奈放下手機的場景。
莫以染被景墨文拉進了車裏。
“唉,姐姐你的火機”
剛纔楞在原地的那個借火的男生想起來什麼似得,話音剛起,豪車已經絕塵而去。
“行了,勞斯萊斯都有的人,還會在乎這一個火機”
戴帽子的男生過來安慰似得拍了拍同伴的背。
“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
借火的男生看着遠去的車子,癡癡的說道。
帽子男生嗤笑:“豪車身邊無醜女。”
而借火的男生卻聽不進去,低頭看着手裏的火機,頗爲遺憾的說:“可惜了,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染染。”
“什麼”
戴帽子的男生搖頭嘆了口氣:“剛纔那個男人叫她染染。”
“哦,染染啊”
“你真是魔怔了,你不會回去之後還要把火機拿個框裱起來珍藏吧”
“好主意。”
“神經病。”
“你不懂成熟女人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魅力。”
“成熟女人跟大叔是一樣的,對於年下戀都是玩玩兒而已,說不定哪天你在遇上她,被包養也有可能啊,你看她男人那麼有錢。”
“那我也樂意。”
帽子男生目瞪口呆,伸手重重的拍了下同伴的腦袋:“別做夢了,走吧”
車子在一處幽靜的街道停了下來。
男人挺穩了車,沒有說話。
車沒油有些沉寂。
莫以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景墨文,覺得他是在生氣。
氣自己之前說的那番話傷了他的心。
沉默了一會兒,莫以染忽然笑:“怎麼不說話這才幾天沒聯繫啊,就生分了不成”
莫以染側過頭,看着男人英俊而棱角分明的側顏,還想說些什麼調節氣氛。
“嗯”
莫以染坐直了身子,微微向前,伸出手想去觸碰男人的面龐。
然,男人卻倏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傾身吻了過來。
霸道而深沉的吻,讓人迷醉,讓人窒息,想要陷在其中。
男人的一隻手按在了女子的後腦勺上,另一隻手則捧住了女子伶仃的脊背。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如隔,三秋。
隨着景墨文的深吻,莫以染的眼角滑下眼淚來。
心中隱忍的思念如同洪水般爆發出來,猛獸般兇猛。
莫以染覺得,在結婚之後,自己就要與景墨文朝朝暮暮相對,怕是再難有自由日子,便提出了婚前暫時不見面的要求。
可是,直到此刻,莫以染才發現,原來,一個人的時候,並不一定是自在快樂的。
她其實,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