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看了看手機,今天倒是安靜的很。
她平常並沒有跟人在網上聊天的習慣,基本上都是有急事直接打電話。
除了幾個經常會見到的朋友,比如說白生煙、崔黎姬之類的會給她發消息,但也基本上是有事說事,不會說閒着沒事兒幹找你嘮嗑兩句,大家都不閒。
至於景墨文,也同樣是有事說事,偶爾挺長時間不見了就提醒莫以染早晚飯記得喫。
要是莫以染不回,他就發幾個紅包把莫以染給炸出來。
莫以染將手機充上電,然後就去洗澡了。
別的不說,言彬蔚這酒店收費收的這麼貴而依舊有大把的冤大頭來給他送錢是有原因的。
這裏的環境設施跟迪拜的七星級酒店有的一拼。
既然言彬蔚白讓自己住一晚,當然得好好享受享受。
慢悠悠的洗澡洗了一個小時,穿上浴袍出來,正擦着頭髮,聽見手機響了兩聲。
莫以染沒理會,繼續擦頭髮。
等頭髮乾的差不多了,以染纔過去拿手機。
點開一看,卻是言彬蔚發的信息,讓她迅速的過去一趟。
莫以染蹙了蹙眉,當下就打了個電話過去,不耐煩的說道:“幹什麼我要睡覺了,沒大事別煩我。”
“騙誰呢你你不看看現在才幾點,你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啊還睡覺”
言彬蔚在電話那頭冷嘲熱諷。..
“什麼事電話裏不能說”
“孫某人的最新情報,來不來”
莫以染一聽,細細的眉毛一挑,手中的毛巾隨手往椅子上一丟:“你哪個房間我現在就過去。”
莫以染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你對面。”
莫以染:“”
莫以染掛了電話,拿上房卡之後就往對面走去。
敲了敲門,屋裏傳來細微的響動聲。
莫以染身姿筆挺,門開了,對面一口煙霧吐來她臉上。她皺眉別過頭去咳嗽幾聲,煙霧散去,浮現出言彬蔚囂張跋扈的臉。
“喂。”低低的女音,沒什麼情緒,“你故意的”
言彬蔚挑着他濃郁的劍眉,側身給莫以染讓了道。
言彬蔚還沒有洗澡,身上還穿着白日裏的黑色襯衫。
男人靠在門框上,抽着煙,似笑非笑的目光帶着些探索的順着已經進屋的莫以染的身姿上下一掃,調笑:“喲,速度挺快,澡都洗好了,等着爺臨幸呢”
莫以染回頭瞪着男人,目光冰冷:“言彬蔚,你不覺得你跟我說這話很無恥嗎你怎麼跟阿煙承諾的,你在外面亂搞你以爲她不知道對我你也敢心存歹念”
言彬蔚覺得無趣,聳了聳肩,甩上房門,一邊走一邊將煙掐滅在了菸灰缸裏:“那你大晚上的穿成這樣跑到閨蜜未婚夫房間裏就不可恥嗎”
“不是你叫我快點過來的”
莫以染震驚的望着這個賊喊捉賊的男人。..
言彬蔚笑着瞥了她一眼,走至了桌邊打開電腦,頭也不回的道:“不逗你了,過來,剛纔得到的最新消息極爲勁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跟你分享。”
莫以染這纔買賬,慢悠悠的走過去,雙手環胸,坐了下來,也不跟言彬蔚客氣,看見他桌上擺了一盤葡萄,順手就拿過來吃了。
一邊喫一邊問:“什麼消息啊難不成孫暮山原本是個女的他是個變性人”
“不。”言彬蔚沒理會莫以染的神經質,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然後將電腦轉到了莫以染的面前,“他當過鴨。”
趣。
“就這事兒”
莫以染覺得無聊,“言彬蔚,你這種情場老手應該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咋咋呼呼什麼你男模出道前幹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你要是不瞭解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男模圈裏一堆基佬,你改天可以跟着姐,姐帶你去觀光觀光。”
言彬蔚不高興了,皺眉,道:“莫以染,你自己看看行不行”
莫以染撇了撇嘴,坐直了身體,目光掃向了電腦,看了一會兒,她的眉梢一揚。
手不自覺的放下了手中的葡萄,手指伸向了鍵盤,一點一點瀏覽着那些信息。
“確實是夠刺激的”
孫暮山,明面上是養子,但是,更確切一點,倒不如說是童養媳。
只是這個童養媳還見不得光。
莫以染看着,眉心微微蹙了蹙,眸光中露出於心不忍來,但是沒一會兒,她便又恢復了平靜。
莫以染將電腦推回了言彬蔚的面前,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
言彬蔚關了電腦,靜靜地望着莫以染。
女子卸了妝,眉毛的顏色淡了些,看起來少了些凌厲,溫柔不少。
眉骨處有一顆很淺很小的痣,淺到幾乎看不出來。
如果不是現在燈照在她白皙的面孔上距離又近,或許言彬蔚這輩子都未必能夠發現莫以染眉骨處還有一顆小痣。
一個小小的缺陷。
言彬蔚想。
原本以爲這個女人在容貌上極完美的,沒想到竟然也還是有這種小缺陷。
他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嘲笑她,但是又擔心莫以染會舉起桌子往自己頭上砸。
不對,莫以染不會這麼暴力,這麼暴力的只有白生煙。
莫以染更爲陰險,她會秋後算賬。
就在你忘記曾經欺負過她的時候,然後突然間就給你來個暴擊。
言彬蔚一直覺得莫以染這女人挺好玩兒的。
總是言行不一。
冷漠到極致,天真到極致。
有時候自怨自艾,有時候冷漠孤傲,有時候諂媚混賬,有時候溫柔體貼。
阿煙跟自己說莫以染曾經養過迷你驢,後來驢子離家出走了,莫以染傷心了好幾天。
因爲過於有畫面感,言彬蔚每次想到都特別想笑。
言彬蔚有的時候覺得自己也很奇怪。
以前剛認識這個女人的時候,覺得她很漂亮,可以發展成女朋友,頂多玩膩了就分唄。
結果竟然被拒絕了。
回國之後,他碰上了白生煙。
其實他早就知道白生煙跟莫以染是閨蜜,只是他從來沒有提過。
他就是想看看這女人什麼反應。
結果她反應好像也不是很大。
後來聽說她要嫁給韓道的時候,他都快笑瘋了。
那麼孤傲的一個女人,結果最後竟然要嫁給韓道那種貨色。
言彬蔚一直覺得自己挺喜歡莫以染的,但是當發現自己對莫以染嫁人這件事一點感觸都沒有之後,他就明白了。
他不愛莫以染,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
就像自己曾經養的哈士奇一樣。
“看什麼你癡漢”
莫以染諷刺的瞪了眼言彬蔚,“我走了。”
話落,她起身。
打開門,她的臉龐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