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天,男人指着莫以染,怒:“睡你的覺去”
莫以染聳了聳肩,轉身回屋。
另一邊,同樣回了屋的袁諾跟韓道兩個人此時正各幹各的事。
袁諾剛貼完面膜從浴室裏出來,就看見韓道在換衣服。
不由得皺了皺眉:“你幹什麼去”
韓道看都沒看袁諾一眼,心煩意亂的說道:“出去兜兜風。”
袁諾沒有阻攔,只說了一句“早點回來,給你留燈”後就躺去牀上閉目養神了。
韓道愣了愣,轉身走到了牀前,道:“我說我要出門了”
“我知道啊,不是說了讓你路上小心。”
袁諾眼皮都沒擡一下,只動了動嘴皮子。
韓道大爲震驚。
袁諾今兒這是怎麼了
照以前,這麼晚他要是出門,袁諾這女人早就氣急敗壞的跳起來跟他吵鬧了,今天怎麼回事
是因爲看莫以染喫癟,所以心情格外的好,就不管自己了
韓道緊了緊拳,挑着眉點點頭,一副想發火又不知火從何來的樣子,最終,他還是甩手離開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袁諾聽到聲音,隨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見室內空無一人,她坐起身,貼着面膜的臉一動不動,沒有一點表情,僵硬得很。
她心中卻在冷笑。
果然,男人都是賤骨頭。
搭理他的時候對你愛答不理,一旦不理他了,他又立馬變了個人似的,對你開始上心起來。
“神經病。”
袁諾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機。
對於韓道,袁諾以前愛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一起,但是這日子久了吧,她就覺得有些厭煩了。
也許,她並沒有多愛韓道,她只是喜歡把別人東西搶走的那種感覺。
尤其,是從莫以染這種級別的美人手裏搶東西,不是非常有快感嗎
男人而已,生活的調劑品,又不是必備品。
如果是熟悉袁諾的人就會知道,袁諾一旦得到了某樣東西,就會開始不在乎。
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不過,沒有那麼愛了,卻並不阻止袁諾要嫁給韓道的心。
袁諾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對方就接聽了。
“喂”
對面傳來一道溫和的女音。
袁諾聽着這聲音,覺得心都要化了。
她就喜歡向昕薇。
向昕薇是她目前爲止遇到過最溫柔的人。
她總是那麼的和善可親,像是姐姐一樣。
袁諾有很多姐姐,表的堂的乾的,但是都是虛情假意,從來沒有一個姐姐如向昕薇這般對她溫文爾雅。
“薇薇,我跟你說個事兒,你絕對想不到我們這回來英國碰到了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啊”
電話那頭的向昕薇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袁諾一聽,帶着些得意的說道:“莫以染,就是跟你搶景墨文的那女的,今天被我撞見莫以染跟她閨蜜的未婚夫在同一家酒店出沒,剛纔看見莫以染大半夜的跑去言彬蔚房間,當時我就通知了白生煙。..你是沒看見白生煙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啊”
向昕薇似乎欲言又止。
袁諾毫不介意:“有什麼不好的當初要不是我,她莫以染能誤打誤撞的撞到景墨文懷裏去現在成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恨死她了。更何況薇薇,你不是挺喜歡景墨文的現在好了,他們一夥人窩裏反,現在就是你見縫插針的最好時機一旦景墨文知道了這事兒定然神傷,你去安慰安慰,景墨文還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嗎”
她用自己曾經對付莫以染搶韓道的本事來傳授向昕薇,試圖讓向昕薇再用同一個套路去跟莫以染搶男人。
袁諾就是看不上莫以染。
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殺妹妹奪家產,還成天一副全世界我纔是最慘的樣子出來博同情裝可憐
不就是有一張漂亮的臉成天拽的二五八萬似得,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跟那個白生煙兩個人狼狽爲奸。
哼,她就是要讓莫以染不痛快
莫以染之前擁有韓道,原以爲搶走了韓道莫以染會崩潰。
結果人家轉身找了個更有錢更帥的,還處處壓着韓道,這不明擺着公報私仇欺負人嗎
既然你們不肯停手,那就別怪她反擊
“那白生煙跟莫以染當場鬧翻了嗎”
向昕薇問。
“那倒沒有。”袁諾頗爲遺憾的嘆了口氣,“太可惜了,我還以爲白生煙那性子,看到那場景肯定立馬暴跳如雷的打起來了,沒想到最後還假惺惺的來一句我相信你,惡寒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諾諾,給我提供這麼重要的消息。”
袁諾一聽,倒是還害羞起來了,道:“沒什麼沒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挺晚了,快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向昕薇“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你還真是虛僞,明明都是你設計的,讓言彬蔚調查到一些事,故意讓莫以染順風順水的查到她想要的信息,使得兩個人碰上。又放出去一個肥的流油的客戶並且透露消息給袁諾,讓袁諾韓道白生煙一起出現在客戶所在的酒店,最後,再固定的一個時間點,給言彬蔚一個讓他想要八卦的信息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行雲流水。”
青年男子的聲音低低的,沒什麼情緒,帶着一絲絲的笑意。
“不過,白生煙並沒有跟莫以染鬧矛盾,依然如過去般信任二人,你可得失望了。”
向昕薇坐在沙發上,手中抱了一隻純白色的小狗,漫不經心的笑道:“白生煙這種女人,如果當場發飆,或許他們幾個人之間的感情還可能有轉圜之地,可是,她隱忍了。你說,這一次又一次
的隱忍,壓抑在她的心裏,她能好受嗎遲早有一天,這些壓抑隱忍會如同洪水猛獸般鋪天蓋地的出來,將所有的一切都徹底毀滅。”
懷中小狗十分乖順的在睡着覺,它聽不懂主人在講什麼。
它只知道,這是個好主人,會給它一個溫暖的棲息之所。
“你的心機,深不可測。”
青年男子西裝革履,坐姿優雅,眉眼溫順平和。
骨子裏都透露着教養。
“你這麼做,難免有些刻意了,如果安排在國內,一切順理成章便也罷了。只是,怎麼會那麼巧合的在國外的同一家酒店一起撞面,你就不怕他們察覺出什麼來”
向昕薇擡眸,眯眼笑了笑。
這個男人,彷彿永遠不會生氣。
“我不怕,因爲不論能不能察覺出來,這都是白生煙心中的一根刺。”
向昕薇笑。
“太假了,她們二人之間的友誼實在是太假了,一如他們的愛情,如果沒有利益驅使,他們根本不會互相多看一眼。”
向昕薇慢悠悠的說道。
“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男人微笑着。
向昕薇也笑了。
這一點,他們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