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離開了崔宅,將行李放回家後就馬不停蹄的去了景墨文的公司找景墨文。
到了公司後,卻被告知景墨文現在不在公司。
晴晴跟花泉兩個人也不在,說是跟景墨文一起出去了。
莫以染原本想給他打電話,但是又怕打擾他工作,就在景墨文的辦公室裏等着。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莫以染昏昏欲睡的時候,景墨文回來了。
“染染你怎麼來了”
景墨文看見躺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的莫以染,有些驚訝,“困的話去裏面牀上睡,怎麼在沙發上就睡着了,不舒服是一方面,着涼了怎麼辦”
男人大步走至了沙發前。
而莫以染也被景墨文驚醒,在景墨文來之前就已經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
“我有事跟你說。”
莫以染沒有多餘的廢話,開門見山。
“什麼話等會兒再說,染染,上回我不是說給你帶了禮物嗎上回忘記給你了,你等着”
景墨文笑着摸了摸以染的頭髮,然後就走去了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小方盒。
他走到沙發前,坐在了以染的邊上,將盒子在女子的眼前晃了一晃,像個對父母獻寶的孩子似得,笑:“染染,你猜裏面是什麼”
莫以染還在想着該如何跟景墨文開口說英國的事兒,根本沒心思玩這些你猜我猜的遊戲。
她微微蹙眉,隨便說了一樣東西:“珠寶”
畢竟這盒子細細長長的,一般就是拿來裝項鍊手鍊的。
更何況,之前景墨文就有送她各種珠寶的習慣。
所以這一回,莫以染幾乎是想都不想的就憑藉對景墨文的瞭解說了出來。
然而,這一次,她猜錯了。
“不對。”
景墨文笑容愈發顯得神祕。
“染染,你也有猜錯的時候。”
男人笑着,一邊拆包裝紙一邊道:“你一定會喜歡。”
隨着男人的動作,包裝紙下,是一個極爲精美古典的木質盒子,上面的紋理告訴莫以染,做這盒子的木材就有些年頭。
光是這盒子,就價值不菲
那麼裏面,就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珠寶了。
因爲如果是珠寶,絕對不會將比珠寶還要值錢的盒子拿來包裝。
因爲那樣的話,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這下子,莫以染倒是還真有些好奇裏面是什麼了。
景墨文打開了盒子。
一根細細長長的銀色東西出現在了莫以染的眼前。
大概就一寸長。
“這是什麼”
莫以染十分好奇的將那東西從木盒裏拿了出來。
景墨文見莫以染露出了新奇的神色,不由得會心一笑。
景墨文沒有回答她。
莫以染就自己搗鼓了起來。
一寸長的小物,卻是沉甸甸的,像是銀質的,中間刻着細緻的花紋。
細看之下才發現刻的竟然是龍,還有祥雲紋跟飛鳥。
十分的精緻。
最精巧之處,是那龍跟飛鳥的眼睛,竟然是鑽石鑲嵌上去的。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
以染才弄了半天也沒察覺出來這筆粗的小杆子是個什麼東西。
“要說是鋼筆吧,這也沒有頭啊。而且,哪有這麼短的鋼筆”
景墨文朝莫以染湊近了一些,手伸向了莫以染手中的那個銀質物件,卻並沒有奪走,而是道:“染染,這是判官筆。”
莫以染微微側目,甚是疑惑:“判官筆”
男人點了點頭。
近在咫尺的男人呼吸平穩,二人幾乎臉貼臉,以染的耳根微微有些發熱。
她急忙偏過了頭去,道:“判官筆我見過,不是一種暗器嗎跟這個了一點不一樣,而且這兩頭挺圓潤的,除了那幾顆鑽石尖銳一點,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小玩意兒哪裏有傷人的本事。”
男人笑了一笑,指尖輕輕的按下了龍眼睛上的那顆鑽石。
“唰”的一聲,筆尖上彈出來一極尖銳的刀片。
“染染,你別看這刀片小,但是上面覆蓋着倒刺,殺傷力極大。”
景墨文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語氣全都變了。
他變得十分嚴肅。
“染染,這上面的鑽石畫龍點睛,看起來十分精美漂亮,但是漂亮的東西往往都是有毒的。這上面的每一顆鑽石都是一個機關,會讓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裝飾品瞬間變成傷人的利器”
“爲什麼要送我這個”
莫以染雖然心中喜歡,但還是蹙着眉問道。
“這原先只是用來觀賞的,但是我讓人給裏面的刀全部開了鋒,並且稍稍的做了些改動。”
景墨文自顧自的說着,隨後才道:“染染,我對你的喜歡可能會招來仇恨,或者,景夫人的身份也可能成爲別人痛下殺手的可能。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而你如果赤手空拳,對付普通的綁匪或許還有勝算,但是如果對方有武器,或者對方是熟人,在你沒有防備的時候攻擊你該怎麼辦”
景墨文扳過了女子的臉,認真的望着她,似乎看一輩子都看不夠似得。
“之前好幾次,你身陷險境,但是我不在你身邊,又或者,縱然我在你身邊,也未必能夠及時幫到你什麼。”
“染染,我給你依靠的同時,你不要過於依賴了,你要知道,只有自己,纔是最可靠的。”
男人的眉心微蹙,莫以染看着男人,伸出手。
帶着溫度的指尖輕輕的撫平了男人的眉宇,細膩溫柔。
“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掌控我嗎”
莫以染忽然說出了這件事情。
她其實早就有所察覺,之前的種種事件,尤其是那次車禍尤爲明顯。
景墨文藉着對方動手,順驢下坡想要壓制自己的權利跟財富,她都感覺到了。
並且心寒。
只是她一直都沒有說,就好像不知道一樣。
若無其事的跟景墨文扮演着最完美的情侶。
景墨文聞言,愣住了。
向來不可捉摸的漆黑眼眸中難得劃過了驚慌。
但卻也只是一瞬。
“染染,不論如何,我不會傷害你。無論我做什麼,我都是以保護你爲原則。”
男人深情的凝視女子。
莫以染與之對視,良久,笑了。
“我知道。”
她靠在男人懷裏,脣邊是隱隱的笑意。
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我又怎會容得人算計呢
景墨文,我相信你,所以給了你一個弱點。
你隨時可以如蟄伏已久的眼鏡蛇一般跳起來咬死我,只是,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