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我餓了”
似乎是聞到了某種難忘的芳香,把玩着髮絲的女王捂着突然痛起來的胸口,向着帳篷內服侍的女僕大喊大叫。
““
沒有發出任何的迴應,身着素裙吸血鬼女僕被眼前的白布遮蓋住視線,原本靈敏的鼓膜只剩下兩個漆黑的孔洞,現在的她們只能用靈視接收着來自外界的訊息。作爲儀式主角的僕人,她們已經失去了一切可以被魅惑的器官。
“唔好餓”
眼角閃爍着幾點晶瑩,女王緊捂着傳來刺痛與空虛感的胸口,舌尖不爭氣地舔着虎牙,尋找着數小時前的味道。
“嗯”
帳篷外突然傳來了喧譁聲,伴隨着狼嚎與汽車的轟鳴,帳篷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祭品也齊了,呵呵呵呵”
瘮人的奸笑從頭頂傳來,修撒一襲黑色的燕尾服,張開雙臂,掌心向上,數十匹的骨馬與骨狼從他身後的樹林中衝出,車轍碾碎了沿路的石子,傳來吱呀的聲響,他優雅地佇立在猩紅的帳篷之前,獰笑撕裂了嘴角,殘虐的紅瞳彷彿被血浸染
“喂,那些車裏都是人類”
手下的驚呼指引着“焰”的雙眼,她睜大雙眼,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前方衝來的囚車。向着麥克風大喊道:
“盾組擋開那羣骨獸其他人小心不要傷到囚車裏的人類”
“嗞呀”
手臂上的炮管縮到最小口徑,左眼前的儀表鎖定了正前方的骨馬。
“不想死的就給我靠到後面”
“轟”
被控制到最小空氣炮將骨馬的前蹄打得稀碎,地面爆開的坑洞填埋了骨馬的前胸,伴隨着衝勁在地上摩擦。當所有的骨頭歸於塵土,囚車停在了“焰”組的面前。
“輸出組不要停止攻擊,閒着的人快去解救車上的人類”
“焰”嬌小的身軀跳上車頂,在制高點指揮着組員的行動,掛着汗珠的側馬尾倒映在紅瞳之底,惡魔的長舌劃過尖牙。
“讓我們開始吧~猩紅之宴”
尖爪捏爆了裝滿“紅砂”的沙漏,肌肉撕裂的聲音從囚車裏傳來,“焰”第一時間看向身下,卻被飛濺的血液糊住了左眼。
“呀啊”
灼燒的刺痛從失去光明的左眼傳來,她顧不得疼痛,顫抖着向組員吶喊:
“快離開那些人類”
手臂的外套被眼球上的血液腐蝕出一個大洞,“焰”收起右手的炮裝,緊咬着衣領,用戴着鋼鐵手套的右手挖向了自己左眼
“唔”
分不清地上流淌的血液是何種顏色,焰跪倒在地面,感覺到頭部一陣眩暈,一名奶組的隊員飛奔到她的身旁,用能力替她空洞的左眼做着神祕測的處理,暫時保留了神經和血管。左眼戴上了眼罩,被劇痛顫抖的身體掙扎着甩開隊員的攙扶,嬌小的身影跑向了自己的隊伍。
“我不相信沒有魔鬼~”
修撒唱着沙啞的歌謠,遠處人們的哀嚎成爲了他最好的伴奏。囚車的木欄已經被黑血染紅,一聲又一聲的哀嚎之處,慘白的獵者悄然而至。
“因爲我已建好地獄~”
尖爪染上了殷紅,原本完美的陣型隨着騷亂支離破碎,大
“唔”
位於盲區的左肩傳來刺痛,她看都不看的將臂炮對準了肩膀,連同一小塊血肉一起擊散。聆聽着魔鬼臨終的慘叫,她沒有一絲噩夢散去的感覺。
“嗷嗚”
“刷刷”
銀色的疾風穿過她的身側,將一個半空中的吸血鬼射成篩子,野獸奔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四十多頭月狼族聽從屍坡上的那個身影,向着千年的宿敵發起衝鋒。
““焰”,你們快撤,這裏讓月狼與血裔們來”
“全組後撤,能打的提供火力支援”
“焰”大喊着讓組員後退,自己卻將臂炮調整成了輕便的小型機槍。
“咔”
將掛滿外套內層的彈鏈卡進槍管,渾身是血的身影站到了鬼潮面前。
“這裏是地獄,但我會讓它變成吸血鬼的地獄啊”
火舌點亮了僅剩的瞳孔,那個人類就這樣大喊着衝進了戰場,彈幕撕出了一條通向死亡的道路。
“唰”
三隻吸血鬼注意到了這個前進的火種,最近的執事從“焰”的左後方撲襲而來,破開空氣的白爪直刺她的後腦。
“鐺咚”
“焰”第一時間熄滅火舌,伏下身體,右前腳邁向一側,身體隨着左腳側向左後方,伴隨着腹部傳來的炙熱,“焰”扣動了扳機。
“嗞噠噠噠噠“
噴涌的子彈組成劍刃,從抵着執事胸腹的槍管中刺出,將他的身軀撕裂。後方再次傳來了風的觸感,“焰”將槍管後甩,被飛撲過來的吸血鬼扣在了懷裏,與此同時,另一個吸血鬼刺向了她暴露的上身。
“噗”
鮮血從她的腹部噴涌而出,“焰”用左手緊扣住刺入身體的手臂,擡頭望天,看見了半空中瞄準了她額頭的利爪。
“啊”
伴隨着困獸的怒吼,“焰”扣動了機槍扳機,在後坐力彈開吸血鬼雙臂的一瞬間將彈雨刺向了身體左側的吸血鬼,拔出身體的利爪帶起了一陣血雨。嬌小的身體脫力地半跪到了地上,無力去抵擋後方劈下的尖爪。
“唔”
“噗呲”
一聲狐鳴恍惚了吸血鬼的精神,就在這一瞬的空擋,銀色的劍光從黑衣中衝出刺穿了鬼的心臟,再次張開的視線裏,少年從吸血鬼的身體裏拔出銀劍,向着仍在失神的瞳孔中刺下
“噗噗”
在連續刺了數刀後,魅兒收起了能力,回覆清醒的吸血鬼已經無法再次站起來了。
“呼”
林書文輕呼了一口氣,垂下了刺擊的雙臂,喘着氣從吸血鬼的屍體上起身,看了一眼身側狼狽的“焰”,準備離開。
“上面的帳篷”
“焰”捂着腹部,搖搖晃晃地從地面上站起身,對着林書文的背影喊了一聲。魅兒從他的肩膀上回過頭,向着她點了點頭,粉紅的尾尖輕輕擺動,“焰”感覺身體的痛感被維持在了一個很弱的級別,她看了一眼腹部的手掌,依舊在不斷滲出的鮮血告訴她只是痛覺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