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身處於世界之中的滄海一粟,觸碰到此世規則的先祖爲了保住文明的火種將規矩傳遞給子孫。
然而,子孫卻癡信自己的狂妄將規矩判爲“糟粕”,一如靜悄悄的深夜,失去了火種的人類最終重逢了曾怕火遠去的怪物。
專注於鍼砭時事的現代史記,神州傳世傳
重新回到新州市的林昊五味陳雜地行走在本地人走了無數遍的山道上,曾人山人海的山道因爲“軍事管控”變得空無一人,靜悄悄的山路讓林昊想到了年初依照規矩攀爬的始祖山山道。
儘管年初的疫情弄得所有人人心惶惶,但仍有不少的老本地人們組隊在年三十的夜晚攀爬始祖山,對於他們來說,這一表達對先祖崇敬的行爲是每一年必行之事。
這是他們必須遵行的規矩。
“想什麼呢”
戴着寬顏圓帽的宇文默緩步行走在林昊的側後方,白色的外穿長襯衫包裹着他略瘦卻精壯的上身,明明是男人的他卻繫着一條紅色女士領帶,甚至他從頭到腳都散發着一股女性的陰柔之美。如果將他下身的黑色修身窄褲換成及膝黑裙,在圓帽上系白色蝴蝶結的他和一箇中性的女子幾乎沒什麼兩樣。
但實際上,宇文默的名字和代號來自一名名叫“宇佐見蓮子”的動漫角色,他本人亦經常以她的性轉扮相作爲自己的日常裝扮,這個擁有着白色蝴蝶結的寬顏圓帽更是他最喜歡的帽子。
沒錯,他也是一名可以讓直男變彎,直女腐爛的女裝大佬。
“沒有,只是有一點不習慣。”
儘管二人已經和平相處了兩天,但聽到宇文默聲音的林昊還是下意識地緊張了下,這個和自己逝去孩子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路上已經用他的能力殺了不少人,雖然事後他都解釋爲敵人,但對於普通人來講用“殺人魔”來形容宇文默一點都不過分。
有時候他都會懷疑這個少年究竟是不是人類,他甚至產生了人命在他心底的份量和螻蟻無差的想法。
“根據三小姐的消息,這裏的駐軍因爲某個人的關係安分了不少,我自己的部下也在我們附近待命,如果真出現什麼小羊羔之類東西我也能對付。”
宇文默瞥了一眼手機,默默地將雲墨音的消息通知全部刪除。
“是雲祕書長嗎”
“啊哦,不是他,對了,還沒給你講過這件事呢。”
宇文默摸了摸帽檐,快步走到了林昊的前方,攔住了他。
“在這裏等我一下。”
林昊將視線越過宇文默,在二人的前方
,一隊特種兵攔住去路,而他的身側不知不覺出現了數十名穿着黑西裝制服的“香檳玫瑰”隊員。
“停下,這裏封山了,請跟我們走一趟。”
“三小姐應該通知過你們了,我們需要儘快回到基地,你們把路障撤了”
宇文默的聲音帶有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柔,雖然話音鏗鏘有力,但總給人一種小貓炸毛的感覺。
據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花園”隊長描述,每次被宇文默用本音這樣罵是種享受。
領頭的隊長語氣強硬,帶着不容置疑的態度呵斥着宇文默一行人。
“趕緊放下武裝跟我們走不然我們就採取強制措施了”
隊長招了招手,槍械上膛的聲音迴盪在山谷之間。
山腰上的院落裏,退燒淺息的林書文似乎感受到什麼一樣睜開了雙眼,他掙扎着從牀鋪上直起身體,極力從“吸血鬼之吻”的效果中奪取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這一舉動驚醒了一旁抱着他的墨薇,光着身體的她直起身扶起了自己的愛人,溫柔又擔憂地看着他。
“怎麼了”
“可以叫一下師傅她們嗎我想出門一趟。”
“我知道了。”
透過契約察覺到愛人心緒的墨薇順從地張開了骨翼,她身影輕動,在0.5秒的時間內回到了林書文的身側。
一分鐘後,熙念和風許鳶推門而入,隨手攔住了身後妄圖跟進來的莫雲飛與幽泠。
“強制措施這句話我這一路聽了不下五遍了。我再重複一次,讓開”
和那些死人一樣的話語激起了宇文默的怒氣,他眼神微眯,鎖定了能力釋放的部位。
從分子層面上分隔物體。宇文默能力的有效發動需要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如同瞄準一樣的鎖定,他需要感覺到那些物體細胞或者分子之間的縫隙並鎖定。
這個“感覺”和他對分子物理學和生物學的研習程度直接掛鉤,只要他的腦海裏擁有構成該物體分子的物理學情報,他就能獲得能力發動的“感覺”,接下來只要將感覺集中在對象上就可以了。
“我也再強調一次”
“哐當”
彷彿被無形的刀刃劃過槍械,隊長手裏的槍械直接以彈夾前端爲界分成了兩半,掉落在地面上的金屬發出刺耳的樂音,陰沉了隊長的臉。
“我是個很隨和的人,如果有人上了二小姐的名單,我就會像手術刀一樣切斷二小姐想要的部位。如果他上了我的名單,我讓他去當閃靈的男主角。”
宇文默雙手插兜緩步上前,伴隨着他的前進,越來越多的槍械和武器被無形的刀刃切割成兩半,金屬與地面演奏的樂曲就像
是那扇被斧頭砍破的木門,展示着被死亡與恐懼擊穿了的心靈。
終於,一名戰士丟掉了自己手裏槍械的殘骸,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對準了宇文默。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踏”
宇文默停下了腳步,被帽檐遮擋的風眼眉尾上揚,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那名戰士發抖的身影。
不同於其他大部分隊員,這名戰士是通過家族關係加入進這隻精銳部隊的,雖然經受住了殘酷無比的訓練科目,但跟這些在邊境線執行過任務的老兵比起來,他的心理素質比較一般。
“對了,隊長~我問一下啊~”
邪魅的笑容浮上了宇文默的嘴角,他瞥了一眼面色緊張的隊長,怒極反笑。
“你對今年新年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唉”
“啊”
“哐當”
鮮血順着斷掉的尾指滴落在掉落的手槍之上,宇文默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着隊長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