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小隊成員,“詩”的錄音日記。
“叮鈴鈴鈴鈴鈴”
“三樓檔案室裏的警報觸發了快別睡了那個人又來了”
“電棍呢我電棍呢”
“你特麼拽老子老二幹屁啊”
“哪個傻子把車停這麼近擱這兒貼你媽啊”
“快點快點”
2020年,五月八日,凌晨一點五十分,神州國中央情報局的第二資料庫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這個資料庫隱藏在天都老城區中的一處酒店內,只有神州國中央情報局總部裏纔有它的情報與位置。
地上停車場內人聲鼎沸,無數的保安與黑西服的人如螞蟻一般爬滿了原本靜謐漆黑的停車場。車燈將夜空照成了白晝,塗黑了他們衝向酒店的身影。
警告與喧鬧嚇傻了一衆普通的夜班服務生們,從客房內探出頭的賓客們紛紛被物理打回了房間,皮鞋將鮮亮的地毯踩成了灰色,通着電的電棍止住了保潔員即將破口而出的叱責。
每一個路過的特工都會去按一下一樓的電梯按鈕,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通向三樓的樓梯。電梯裏被嚇癱的兔子睡衣少女被特工們粗魯地拽出了門,踉踉蹌蹌的趴扶在前臺的桌子上,接過了接待生遞過來的純淨水。
“咕頓咕頓”
被“嚇得不輕”的少女誇張地吞嚥着純淨水,眼角的餘光透過紙杯,看向了塞滿了黑衣人的電梯。
“人滿了人滿了”
“別擠了我電”
“啊啊”
被擠到開關的電棍釋放出淺藍色的電流,電梯裏的黑衣人們在一瞬間大叫出聲。
“嘖嘖嘖”
少女放下紙杯,向着電梯口那些頭髮直立的鬥毆者們投去了一瞬的可憐目光,隨後便恢復到了驚恐的神情。
“別他孃的上來了三樓沒有”
“這邊人都堵死了別再上來了”
“往樓頂爬她上次在第一資料庫時就是從樓頂上逃脫的”
“注意面罩只要戴面罩的都給我一棍子敲暈”
樓內的爭執聲逐漸加大,平復了呼吸的少女看了眼門口,幾個抽着眼的領導模樣的人正拿着對講機下達着指令,她轉了轉眼珠,張開了嘴。
“維持着姿態,小聲告訴我一樓後門與帶窗戶衛生間的位置,然後忘記我曾提問過你們,以及記住我只是去上廁所。”
“總檯右側向後
走就可以前往地下停車場,衛生間就在走廊的拐角處。”
總檯服務人員用木訥的語氣回答着少女的提問,目送着她嘴角掛笑,走近了走廊。
“什麼人啊”
一記漂亮的飛踢踢白了留守人員的記憶,少女藉着反衝力縱身跳回到走廊,直接鑽近了拐角處的女廁所裏。
“她在地下車庫”
“什麼你們別擠了快去增援”
“打開地下車庫的大燈”
特工們的大聲呼喊回蕩在整個地下車庫內,而被掀開了窗戶的女廁所內已經失去了少女的蹤跡。
將身上的兔子睡衣脫下,少女露出了之中包裹出小巧身段的黑色緊身衣與黑色夾克。“詩”將手插進黑色短褲口袋,揮動包裹着及膝黑襪的修長雙腿走在了天都的這條,沒有監控探頭的大街上。
昏黃的燈光下,小巧的黑色運動鞋正踩着影子跳舞。
“記錄:今天前往第二檔案庫搜尋,除了一些高校名單外就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對外聯繫記錄,雖然我機智地通過扮裝逃離了現場,但因爲使用了一次能力所以今天並沒有達到完美括弧,今天依舊沒有收到他的通訊。”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詩”將記錄完日記的手機塞回到褲兜裏,一邊跳動着新跳舞機的舞步,一邊走向了前方的公交站臺。
一屁股坐在了等候椅上。
“頭,這裏是公交組,我們發現了一個一身黑的少女,雖然她並沒有戴面罩,但我感覺她有問題。”
“你先監視着她,我們現在過去,餵你們去把公交停了”
“是”
夏季的晚風夾雜着溫暖,“詩”一邊哼着歌,一邊扭動雙腳踩着不存在的舞蹈毯。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遲遲不來的公交讓公交站又捉住了兩名新來的夜貓子。
“詩”看了眼手機,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十分,晚風將公交站後面的綠化帶吹得嘩嘩作響。
就好像後面藏滿了人一樣。
“對比的結果呢”
“百分之八十,我覺得我們先把她抓起來吧”
“嗯那你們動手吧”
公交站上的一名新來的男子突然站起了身,“詩”豎起了耳朵偷聽着他們的交談:
“你幹嘛冷了”
“沒有,就活動一下。這車怎麼還不來我們不會等錯站了吧”
男子這樣說着一邊轉身走向了“詩”,公交站牌就在“詩”的右側。
但“詩”突然站了起來,她搶先男子一步走向了公交站牌,在男子愣神的瞬間,拿出了面罩。
“二人一組原地做三十分鐘仰臥起坐,刪除並忘記關於我的事情”
隨後,“詩”直接戴上了面罩,跑向了街對面的巷子
“你們在幹什麼追啊”
“老大他們好像被控制了”
“什麼我們去追”
數輛黑色轎車從酒店的停車場內飛馳而出,直接衝向了“詩”消失的那個巷子,清醒的隊員們訓練有素地從轎車內跳出,跟着“詩”一起進入了巷子。
“你們玩戰術的心好髒”
經過面罩過濾的電子音已經沒有了暗示的能力,“詩”一邊小聲吐槽着身後的追兵,一邊敏捷地利用巷子的屋檐窗角飛檐走壁。眼見“詩”開始翻轉騰挪,帶領着追兵的銀白西服男子將隊伍分成了兩隊。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詩”輕巧地翻越了最後一個高牆之後,再次來到了街道上。
“呼”
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追兵的“詩”將面罩調成了口罩式樣,插兜走向了西邊。
這條街道是天都歷史悠久的主幹道之一,直接連通最主要的高速路,是來去天都車輛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