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慢慢的知道了黑暗,開始喜歡上了彼岸之花,純粹之暗的美豔,如地獄之果般美麗誘人。
然後在某個遍體鱗傷的日子裏,心臟上被刺上一刀的黑夜,不再進行無意義的申辯,孤獨地舔着傷口,耳畔,響起了薔薇的歌謠。
原來,我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爲了會刺痛彼此的薔薇。
那就是生命的形狀。
長大了的男孩。
明月將林書文的影子領進了樹林,星光閃爍間,一抹身影一閃而過。
心蓮已經被不想計較下去的林書文趕離了身邊,就算擁有着再多的理由與藉口。
這個被他拯救,教導與保護的人,終究以一份令他失落的答卷回報給了他。
他不想稱其爲“內鬼”,也不會將這個行爲稱作“背叛”。
他還會如往日一樣對待她,只是不會如同其他人那樣毫無保留。
想到這裏的林書文抱緊了懷裏的揹包,裏面傳來了稀稀拉拉的金屬碰撞聲,那是血鱗留給他的牽掛。
在經歷了剛纔的事件後,聯想到某件事的林書文突然感覺到血鱗是那麼的好。
吾主喲
酸澀瀰漫在整個面部之上,擁有一個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生靈,是林書文一生之中最大的奢求。
他將自己的愛與一切獻給接納這些的生靈,無論是魅兒還是殘月,抑或是血鱗與“影”。
在作家的眼裏,這些陪伴在身邊的,可以迴應或者無法迴應的存在都是可以去奉獻自己情感的事物。
因爲他們,比很多可以直觀接納和享受感情的生命都要懂得恩情。
月光下,銀白的骨翼沐浴在光中,銀絲勾勒着圓月,那是屬於吸血鬼的最美出場。
“你來了”
“你沒聽到我肚子咕咕叫嘛”
墨薇摘下了血紅色的面罩,束腰的暗紫色洛麗塔裙,裙裝的布料裁剪成了一朵綻放的黑色薔薇花。
洛麗塔裙的胸部是仿襯衣內襯的開襟設計,然而因爲穿者本人的因素,原本應該鼓起的扣子只擁有着含苞未放的起伏。
開叉的裙裝內擺點綴着數朵編織而成的暗紅色薔薇,如同衛士一般站在黑紫條紋絲襪的後方。
黑色的低跟皮靴踢踏着,墨薇收起骨翼,露出了光潔誘人的後背。她款款地飄到林書文右側,如同公主一樣坐了下來。
“我覺得你可以打報警電話了。”
“雞動了”
“你什麼時候跟小”
“女王會一兩句挑逗騎士的情話不是很正常的嘛”
墨薇以她自己的風格拉斷了林書文的聯想,她用左手按住胸前的第二顆鈕釦,嫵媚地扭頭看向了身邊的愛人。
“還有一件事
,在女王面前聯想其他的女孩子可是死罪”
剩下的左手勾起了林書文的下巴,墨薇略顯蠻橫地將他的臉劃到了自己的嘴邊。
“要施以窒息之刑~”
鮮血從接合的雙脣間流淌而下,墨薇將伸出的虎牙嵌入進林書文的上脣,開始了屬於吸血鬼的掠奪之吻。
終於,她擠進了愛人的懷抱之中,從裝載着回憶的揹包處奪走了一半的位置。
兩顆心臟分享着共鳴的旋律。
終於,在經過了五分鐘的“窒息”之後,被鮮血和透明絲線染色的雙脣拉開了距離,墨薇雙腿分開,以第一次相遇時的動作,跨坐在林書文的左腿上,雙手扣着愛人的雙肩,俯視着他。
迷亂的吐息在空氣間交融,將彼此的肌膚“拍打”處一片紅暈。
“夏天的夜晚還真的很熱呢~”
“或許是因爲血是熱的吧”
“那爲什麼,如此炙熱的血也無法燃燼你的哀傷呢”
“或許,只有炙熱的血液纔會爲失去愛靈悲傷。”
“所以,我也在爲了你而心傷。”
溫暖和愛情點亮了林書文的視野,他凝視着愛人溫柔的雙眼,無言地起身抱緊了她,親吻着她解開的脖頸,貼在她後背的手逐漸加大着力度。
渴望着再近一點。
“你要賠我一條新的內褲。”
枕在肩膀上的墨薇在林書文後頸處吹氣,青梔般的面龐侵染上了紅玫的嫵媚。
“哈”
將冰冷肌膚的溫熱喚醒,林書文鬆開了索取的脣,身體後仰,將墨薇從肩膀上抱到身前,凝視着她夾雜清純與嫵媚的可愛面容。
“聽說“愛”可以讓人忘卻一切哀傷,如果你想做的話~”
“”
林書文沉默着,沒有回答,墨薇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落,她俯下身,右手按着愛人的喉結,對着他的右頸張開了嘴,然而,那朵即將開放的白色蓮花卻冒出了一團白色的火焰,將墨薇嚇了一個激靈。
平坦的肚子適時的叫了起來,墨薇委屈地嘟起嘴叫了一聲:
“達令”
“嘛”
理解了情況的林書文笑了笑,將懷裏的揹包放下,把墨薇從溼漉漉的右腿上抱到了另一邊,讓她並腿坐到了自己的左腿上,將左邊的脖頸展示給了她。
然而,就當他試圖用右手撿起揹包時,墨薇卻蠻橫地攔住了他的手。
“墨薇”
“我應該說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能想其他的女人。”
“但是”
“騎士不能對女王的命令有質疑。”
“你”
墨薇直視着即將加大音量的林書文,她這一句蠻橫不講理的話基本上是
賭上了她和他的愛情。
但爲了自己的愛人。
想到這裏的墨薇默默地攥緊了搭在小腹處的手,她知道,林書文現在動起了真火,對於這個爲了珍視之人不顧一切地男人來說,這句話相當於跨過了他的底線。
但她,此時可以想到的,只有這一個一招定勝負的辦法。
“九千年前,你失去血魔藤那具身體的原本主人時,你屠殺了大半的人類,只要他們跟千家有關聯,你就會瘋了一般地屠殺他們。”
“甚至連他們圈養的寵物都不放過。”
“你就像血魔藤或者薔薇的藤蔓,當失去了最後一片花瓣,留下的就只有刺痛彼此的根莖。”
墨薇直起身子,徹底橫在了愛人和揹包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