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果許風大哥在就好了,如果他在的話,我就不用去想這麼複雜難懂的事了。”
“有時候,做個傻子,真的挺好的。”
刺眼的陽光照進車廂,被俘虜的人聽到了開門聲。
“沒想到你來了。”
“金銘”的脖子上戴着“影殺”特製的項圈,注視着那個面戴面罩的男人走進這間關押車廂。
項圈鎖住的是異能,而他手腳的護腕鎖住的是他的身體。
“聽說你選擇和二小姐她合作”
“匕”倚靠着車廂內壁,仰身坐到了“金銘”的對面,上下打量着這個充滿疲態的俘虜。
“金銘”輕笑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
“怎麼不相信我嗎現在“影殺”是個人都知道你和二小姐的關係,還在我面前欲蓋彌彰嘛”
“流言可畏啊沒想到我纔出山幾個月,這八卦都編的一套一套的了。”
“匕”彎了彎眉眼,他的雙臂自然地搭在大腿上,以類似沙發癱的動作坐着。
在他的對面,被束縛住手腳的“金銘”側歪着身子,用肩膀頂着車廂內壁,一臉江湖氣。
“行了,既然你想跟我聊點東西,那這些無所謂的僞裝是不是可以先撤了”
“哼,行吧,我就高攀一下二小姐吧,沒錯,我就是她心上人。”
噗哼
耳機裏傳來了一聲可愛地嗆水聲,“匕”眨了眨眼睛,伸手撓了撓太陽穴。
“所以呢,二小姐的男友,“匕”大人這次來找我何事該問的,該答的,我不都跟二小姐說過了嗎”
“我只是很好奇大小姐口中的計劃,可以詳細跟我說一說嗎”
“匕”正盤算着一些想法,爲此他需要得到儘可能多的相關情況。
“二小姐沒跟你說過嗎大小姐她,爲了“影殺”可以徹底掃除戴蒙這個惡魔,自願成爲千夫所指的反叛者,爲的,就是如同黑洞一樣吸收這些隱藏極深的反叛者,以爭權戰爭的方式清掃乾淨。”
“原來如此,怪不得昨晚闌心哭了一宿,害得我一夜都沒睡着。”
咳哼
“這,你們還真有雅興,這就是所謂強者的自信嗎”
“金銘”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個二小姐發泄的方法是
“昨晚闌心的哭聲瀑布邊的同伴都聽到了,你難道沒聽到”
“啊我是真沒聽到”
“你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安插在我們這邊的臥底啊。”
“”
空氣凝固了,“金銘”像沒聽到一樣晃了晃頭,用右腳摩擦了幾下左腳腕,
臉上的苦笑更甚:
“我應該跟二小姐說過吧,如果我們“梧桐”裏真有內鬼,這場內戰從一開始就沒法打起來”
“金銘”的語調逐漸加重,臉上苦笑的表情也多了一絲慍色,他依然搖頭晃腦,像個蹲慣局子的老油子。
“倒是你,你爲什麼會知道我的探查路線要說安插線人,你們橫空出世的“獬豸”才更有發言權吧就跟大小姐,二小姐一樣,沒有準備好就不會行動。”
“雖然我很感激你救下了二小姐,沒讓戴蒙的奸計得逞,但現在回想起來,你們“獬豸”才應該是最可怕的那個吧這麼破格的戰鬥力卻沒有任何情報,如同憑空出世一般,這就跟在雄鷹國貧民窟裏藏金子一樣,根本是天方夜譚一般的事情。”
“我本以爲,那個“林書文”就已經很離譜了,結果你就跟他進階版一樣,怪不得二小姐看不上他,試問哪個女的有這樣的相好會再看上別的男人你乾脆把面罩摘下來,讓我看看有多帥,反正已經被各方面吊打了,也不差這一相”
“你在轉移話題。”
“呵行吧行吧,就當我轉移話題,那我問你,如果我是臥底,那我圖個啥戴蒙已經不是無敵的了,他能被你一個眼神嚇跑,我幹嘛要跟着他大小姐對我們恩重如山對,她對我們就跟最親的親人一樣,我是腦子抽了纔會想去背叛她”
“做臥底跟背叛大小姐並不衝突,或許戴蒙開出的條件就是放過大小姐呢”
“怎麼可能,就算他真開了這樣的條件,會有人去信嗎跟惡魔談條件的下場又不是不知道。”
“金銘”眼神落寞,似乎是在回想,又似乎是在替某人可惜,那樣的表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所以說,你是聰明人咯”
“聰明不聰明,能保住命不就行了。”
又是一句雙關語,是保住誰的命呢
“匕”坐直了身子,雙手抱胸,翹起了二郎腿。
“那我們說點別的事情吧,你的過去。”
“我的過去不都在檔案裏嗎還是說,你想學具體的手藝”
說到這裏,“金銘”將手伸進懷中,取出了一個“花園”的身份名牌,將其丟給了“匕”。
“這是給我戴上枷鎖的那個人的,都過去一晚上了,還沒注意到丟東西,要是這名牌能開鎖,我不就隨隨便便就跑了”
“金銘”臉上涌起了一份略顯苦澀的驕傲,這是他最好的手藝,也是他最難以啓齒的手藝。
“那還真不一定。”
“嗯”
“匕”翻看着名牌,將其對準了車廂門上的窗口,正午的陽光將名牌照了個透明,在照片頭髮的
部位,顏色和反光在太陽的照耀下出現了不正常的變化,暴露了其中潛藏的祕密。
他擺了擺名牌,將其遞還到“金銘”手中,看着他一臉震驚的表情。
“你猜猜那個芯片的作用是什麼”
“定位器和收錄設備”
熙念老師,關於術式的解析可以從收錄方向入手,很大可能它的目的不是傳輸。
現仍單身的“金銘”,可悲地敗給了腹黑現充。
“也許吧,但我想並沒有那麼簡單。”
“匕”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瞳孔,“金銘”這才發現,他的瞳孔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由數個四邊形組成的符號。
一抹黑霧從他的眼底閃過,那個符號就這樣被他抹消,“匕”一邊擦拭着因受到刺激而流出的眼淚,一邊對“金銘”解釋道:
“我有一個很厲害的神祕測老師,根據我的推測,這個術式是個記錄用的術式,他會將你看到的光信號備份存儲,可以保留一個月,只要沒有像我一樣將其抹除,在一個月內,哪怕你死了,我們還是可以得知你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