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世影殺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而爲人的黑龍 中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本性善良的人,如果遇上不負責任的父母與蠻橫的長輩,不對,也許只有遇上那樣的長輩,他們才能在未來不變成那樣的大人。

    那麼,如果真的有生性善良的人,那他在未來一定是一個,披着羊皮的惡狼吧

    披着惡狼皮的羊

    風熔露垂,熱焰漸消。

    自己衝動下的大膽舉動讓“脂”感覺到一股混雜着羞澀與刺激的燥熱,而回過神來的“匕”卻紅着臉,緩慢卻有力的從溫暖鄉里拔出了自己的手掌。

    他不動聲色地蹭了幾下殘留着餘溫的手背,那柔軟且炙熱的觸感不斷地在他的感官中閃過,身爲正常男人的他也不有自主地在腦海裏略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白白的形狀。

    雖然時常被癡女一般地“書”搞夜襲,也在風許鳶的院子裏同牀共枕過,不過大小是一方面,他雖然經常開黃腔,但說實話除了親吻和撫摸非重點肌膚,再沒做過更深一層的親暱行爲。

    而且不知道是手法高超還是情意濃郁,那個不爭氣的貪喫鬼總是自己喝着血享受着,不到十幾分鍾就一個人癱下去。

    當然,“書”也不是沒想幹過更深層次的事情,但每次當她開始準備動作時,都會被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出現的風許鳶捉回自己的屋子。

    想到這裏的“匕”眼前彷彿浮現出了那個情景,“書”像個小貓一樣被風許鳶提着後頸,雙眼幽怨,掙扎着討價還價,還說風許鳶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然後就會被護着自己閨蜜的熙念緊閉在屋子裏,每次自己去解封都眼淚汪汪地抓着自己脖子猛吸。

    沒輕沒重的

    “這樣的日子,若是在以前的話”

    “匕”伸手輕撫着“脂”的腦袋,像是在擼一隻可愛的小寵物。

    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年僅三歲的自己坐在樓梯臺階上,抱着個大蘋果啃,而家裏一直養着的大狼狗則在一旁可憐巴巴地看着。

    那時的他不光連蘋果都沒分給它,連摸一摸它的頭安撫它都做不到。

    “主人,對不起我我待會兒會去找二小姐和“書”小姐道歉”

    “你是想殺了我啊~你個傻丫頭換句話說,這不是惡作劇,而是”

    眯着眼享受着摸頭的“脂”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來到了決勝心意的關鍵時刻

    要在這裏

    “對我我知道這是妄想,但,但我們族裏也有很多最終和自己主人結合的族人,所以所以”

    “脂”的聲音一點一點地低了下去,她的身體已經滾燙到發紅,搭配着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肩頭衣物,有着一股我見猶憐的勾心動魄。

    “雖然我也沒資格說畢竟關於感情

    我也是個半吊子,但我覺得,你可以再仔細思考一下,如果是因爲我對你好,巧合中救過你,當然,關於這點你也救過我很多次,我的意思是”

    “匕”雙目帶笑,彷彿在教授自己那個比自己優秀很多的堂妹。

    “你對我的恩情我已經難以還清,於我而言,如果是我喜歡上你,那才叫真的沒有資格吧,或許,應該說“得寸進尺”呵呵”

    這個男人,從骨子裏有一種自卑。

    他從小都是個盡力配合着別人的乖孩子,在別人眼裏,他是通常意義上的別人家的小孩,但在他自己心裏,他只是在順從父母和長輩們交代給他的事情而已。

    讓叫稱呼就乖乖叫,讓陪那些熊孩子們玩耍就會戀戀不捨地放下碗筷,忍着因爲應酬與表演才藝還沒喫飽的飢餓去履行命令。

    因爲尊老愛幼是正確的,因爲以禮待人是家族的立根之本。

    自己身爲長子長孫,就要去做符合長子長孫的行爲,牢記那些同齡人聽都沒聽過的規矩,履行那些同齡人不屑一顧的規矩。

    只要這樣去做了,自己就會得到表揚,但歸根結底,自己只是一個傳統的普通家庭,所謂的家族也不過是修族譜的時候被歸爲主支其中一支而已。

    所謂名分和規矩,在在意的人眼裏是必須遵守的鐵律,但很多時候,其他人看得是你有沒有實在的權力,金錢,人脈。

    換句話說,在很多人眼裏,這麼多大家族纔有的規矩在一個普通人家身上是多餘的,令人可笑的。

    “如果你對我感興趣的話,我就跟你講講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吧至於這樣的男人值不值得你這樣地喜歡,甚至愛慕,就看你自己決定吧對我來講,如果沒對這麼好的妹子動過非分之想,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匕”眼眉含笑,撫慰了少女失落的心靈,她擡起頭戴着好奇與希望看着這個自己欽慕的男人。

    “小時候,我總是去迎合着長輩們,因爲聽他們的話就不會捱打捱罵,不,僅僅是不會被罵而已,打的話,只要我那個死鬼老爹喝醉酒,他總有理由來揍我,美其名曰,教育。”

    “被打骨折,被揍得頭破血流,他在那裏笑着,不斷地說着我是他唯一的孩子,聽不到我的哭喊,就連擋在他面前的母親都會被他甩到一邊,她才一米五幾的個子,於是爲了保護她,我閉上嘴,不喊疼。”

    新生的軀體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那些舊傷留疾,但偶爾回憶起過去時,“匕”總會感覺到那些地方殘留的疼痛。

    “我爸爸他,再平常是個一表人才的局長,很受部下領導愛戴,對我們也好,所以,如果說喝醉酒無法交流的話,那就忍到第二天酒醒時再批評他,反正,他也打不死

    我。”

    “匕”分腿坐在草地上,把玩着手裏的茅草根,雖然被面罩遮住了表情,但那雙無奈的雙眼卻在苦笑着哭泣。

    “然後第二天,他彷彿被記憶部隊清楚了記憶,一點都不記得了,我們所說的話,所受的傷,彷彿是他人的事,他說過最多的兩句話是:“對不起”以及“眼淚解決不了問題,男孩子要堅強”。”

    “但這個問題是無解的啊”

    男孩的哭嚎彷彿跨越了時空,淚水已經不會再從溼潤的雙眼中滑落了。

    “他讓我的爺爺奶奶摔倒住院過,讓車撞過樹,也讓我跪在冰涼的農家院子裏,可笑的是,一直按照規矩小心翼翼活着的我,並沒有犯錯,一直要等他回來才能睡着的爺爺奶奶也沒有犯錯,被他凌晨一兩點喊起來指使着做飯的母親也沒有犯錯。”

    “但我反抗他,打了這樣醉酒後變成人渣的他一拳,僅僅是鼻子輕微出血的一拳,其他沒有犯錯的人就將沒有犯錯的我趕出了家門。”

    “因爲他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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