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後來,被莫月帶入坑,再後來,我發現,我好向往那樣的存在。”
“是指那些英雄們嗎”
“不全是吧,我只是很羨慕,可以有力量保護觸及得到的生命,可以守護莫月的笑容,守護她”
“你是說,另一種英雄的存在”
“實際上,在遇到這傢伙,成爲火元素使之前,我一直都有遺傳性心臟病,對,和大佬你一樣,我們都是被神扼住心跳的人。不知道那天,就會過去了,那天撞見你們之前,我其實,是去醫院拿檢測報告。”
“它保護了你”
“我打碎了一個瓶子,它從其中蹦了出來,後來,每當我心臟病發的時候,都是它用自己的力量幫我吊住了命,這麼多年過來,我反而活了下來。”
“我並不是嚮往英雄,我只是想在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飄散的生命仍在燃燒的時候,溫暖莫月,溫暖更多和她一樣,需要我這盞燈火的人,或者其他的存在。”
“有時候,之所以是蠟燭,是因爲它本來就是蠟燭。”
“很多人看到的那種無畏與無懼,對我來講,只是一種任命與昇華而已。”
莫雲飛與林書文的閒聊
烈焰滔天,劃開了人類與怪物的界限,在那條火線的兩端,如夢初醒的許風與下定決心的“金銘”隔火遙望,對上了彼此的視線。
“許風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哥,做弟弟的我給你們五分鐘五分鐘之後我不認你這個哥你也不需要對我這個弟弟留情”
“嘶嗷”
然而,令“金銘”驚愕的是,身側的歸一者們直接無視了他之前下達的待命指令,開始硬扛着莫雲飛的火海向前走去。
海物被燒成碎末的腥臭隨着火苗升騰而上,參在着逐漸濃郁的血腥味充斥了整片區域。
“噼啪”
斑駁掉落的焦黑,彷彿無法停止的前進步伐,約過火海的藤壺寄生物們伸出了被黑血浸溼的觸手,引導着身下掉落的血肉,二者以一種極度噁心與恐怖的方式互相牽引粘連着彼此。
空曠的脖頸微微前傾,黑洞洞的血洞中蠕動着難以名狀的組織,彷彿來自深淵。
這些沐浴在被各類燒焦的雜質染灰的霧氣中的怪物們,一步,一步地拼接着自己的軀體,彷彿無法被火燒盡的海浪,以一種不容阻擋的姿態撲向了無力的人羣。
“東方利你這個沒種孫子”
“”
此時東方利的一半面容已經被裂口與藤壺寄生物侵蝕,數個擁擠在一起的藤壺擠爆了他的左眼,原本高聳的鼻樑被生生地撕扯出一個個開合的裂口,青白的骨骼清晰可見,細小
的觸手在其上探頭探腦,散發着令人san值清零的恐怖。
現在,海德拉已經和奈亞達成了約定,在各種因素加持下的它加強了控制力,希望在林書文“感覺到”無聊前殺掉虛山的一切,一方面是給自己補充力量,另一方面就是進一步刺激林書文的人格,讓他的意識出現破綻。
自己,就可以再一次拉出他的靈魂,然後佔據。
這就是海德拉真正的目的,至於說奈亞。
如果它沒有感應錯的話,如今的奈亞應該沒有多餘的體力在短時間,也就是一天之內以無貌巨人的姿態降臨到這個位面。
她們會不惜一切,這點,對寂寞了九千個宇宙年後情感爆發的奈亞來講,尤其顯著。
就連海德拉自己都對感應到的現狀感到荒謬,一個實力數一數二的外神,竟然會因爲異神們的“情感”而將自己憋屈到這份上。
但那些都不重要,海德拉只知道,這接近一天的時間,就是自己最後,也是最佳的賭贏機會。
而在虛山內,重新以遮着面紗女子樣子降神的奈亞來到了試圖逃跑的戴蒙身邊,只一個眼神,就讓其帶着還活着的而是三名獵影者跑回了原本的營地。
在戴蒙無奈又無力的目光中,奈亞的身影逐漸化作了灰霧消散,而戴蒙,則彷彿被抽空力量一般突然摔倒在地,視野裏,原本正常的景象扭曲衰化,他七竅滲血,以一種悽慘的樣子抱着頭顱,試圖擺脫那刺激着各種感官的“東西”。
“是是印安語”
沙啞的呢喃喚走了那些異變,戴蒙跪伏在地,額頭深深地鑽進了土裏,意志逐漸崩潰。
他終於知道了,自己逃不掉,自己無法逃離這一切
他註定,成爲奈亞的棋子,成爲那個男人的墊腳石。
只有殺戮,對,只有海德拉大人的指示才能求得一條生路。
殺了他殺了這裏的所有人用一切力量,用一切的手段
毀掉這一切
滿臉血泥的戴蒙猙獰着臉,眺望了一眼營地所在的方向,他的視線彷彿越過了山林與峭壁,遙遙鎖定着那座重新修繕完畢的通信塔。
現在,應對萬一結果的同歸於盡方案,也有了。
與此同時,在近乎無用的火海前,莫雲飛揮舞起手中着火的棍棒,將較近距離的幾個歸一者掃回火海,隨後縱深一躍,跳到了許風的身前。
二人交疊鏈接的影子上,一抹如水的波紋飄蕩開來。
“許風,你帶着其他人撤,我留下來斷後。”
“你這是送死。”
平靜下來的許風恢復了智將的冷靜,右手的短管霰彈槍單手上膛,直接轟碎了撲過來歸一者的半個身體。
“除了我以外,誰還能像莫妖那樣用火海阻擋他們的腳步”
“他們的速度不”
“啊”
飛濺的血液沾上了二人的身體,在不遠處,一名普通的“影殺”戰士被生生斬斷了頭顱,藤壺模樣的寄生物順勢依附而上,一名新的歸一者在短短的三十秒之內誕生。
“現在now帶隊撤”
“轟”
燃燒着的長棍越過許風的身體,戳進了新生歸一者的身體,燒到白熾的火焰頃刻間點燃了他的身體,將它前伸的身體燒縮成幹。
“唔”
“轟”
肩膀上突然傳來了鑽心的痛感,莫雲飛咬緊牙關,握着棍棒的手腕轉動,直接挑飛了身後偷襲的歸一者,許風擡槍向前,抵住了對方的胸腔,叩響了扳機